但是,就在他套上那件衣服,我给他扣着喉咙处的盘扣时,他俄然叫了我的名字――
不消看,也晓得我的脸红了。
我本来安静下来的心跳这个时候又开端乱了,完整不敢昂首,只死死的盯着那颗盘扣,想要快一些扣上,只要扣上了,便能够走――但是,手指已经颤抖得不像话。
“啊?我?”
我正想问为甚么必然要我这个内行给他换药,但是看他仿佛痛得不轻,也来不及说甚么,仓猝跑到柜子那儿拿了药,他已经将衣服解开,脱到内衣的时候,手仿佛已经痛得发软,我也顾不上甚么羞怯矜持的,仓猝说道:“我,我来――”
心中微微一颤,他固然是打趣着说,但是我也晓得了,那种贵重的药膏,皇家的人每小我也只备有极少部分,他给我用了,本身天然就没有――那么贵重的药膏,就如许让我用了……
我也是怕了他的伤势,毕竟是为了我而受的伤,轻手重脚的将他的内衣脱去,暴露了精干的胸膛。这个时候我才蓦地感遭到了甚么,也不敢昂首看他,仓猝翻开那药盒,瞥见内里的药膏倒是乌黑仿佛淤泥普通,不由有些奇特――“咦?前次你给我用的那种药膏极好,为甚么不消?”
“行,还是不可,你给我一句话。”
给胸口裹棉布,不免双手要环到他背后去接棉布,那模样,仿佛在拥抱他一样,连脸颊都几次差点贴到他的胸膛上,他的呼吸从绵长变得短促,到了最后,仿佛也有一点失控,时轻时重的,吹打在我的腮畔,带着炙热的气味。
我哆颤抖嗦的昂首看着他,他的眼睛深得仿佛无底的潭,要把人灵魂陷出来。
方才他在楚怀玉面前说的那番话,我不是没听到,更不成能没有感受,但是――我要如何面对他,面对这个男人?
见我急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他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对我道:“实在,换了药就好了。鸢青,你去那边柜子上,把那盒药拿过来,给我换药。”
这个声音,降落而沙哑,乃至还在微微的发颤。
伸手去挑起那盒子里的药膏时,手指已经有些颤抖,挑了好几次都掉了下去,他也不催我,只是悄悄的靠在床头,我深吸了两口气才让本身稳了下来,用那药膏在他肋下伤处均匀的敷了一层,然后找来棉布,给他裹上。
他仿佛低头在当真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渐渐的说道:“你要晓得,我也只是一个浅显的男人,故意,有感受的。”
“……”
“鸢青。”
“你不要如许拖着我。”
幸亏他没有再说甚么话,我好不轻易给他包扎好,不必那么靠近,也终究松了口气,再拿起中间乌黑的内衣给他穿上。
他微浅笑道:“你当那是当街随便都能买到的狗皮膏药吗?那里找获得那么多。”
他昂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笑,也没有别的神采,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垂下头展开双手,摆出一副让人服侍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