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小叫花饭庄盗宝,大商贾不依不饶

三横走得饥渴,便入店用饭。他这一入豪然居,便是永久跳入了尘凡。人生各种酸甜苦辣,接踵而来。驱逐他的,更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崎岖峥嵘,坎坎坑坑,世态炎凉,万险千难。

滚滚尘凡何故为天’

大胡子见三横粗布麻鞋,乡间人打扮,本不起眼。但其人皓眉朗目,悬鼻洁齿。脸颊清癯,见楞见角,却双眸放出精光,实在炯炯有神。此人年龄不会太大,但坐态倒是老成。再看他身形刚挺,肩宽背阔,虎腕狼腰,光彩照人。虽说其坐如钟,但估计平顶身材总有七尺向上。他边旁有一布包,长盈五尺,半拃来宽,不知何物。大胡子见后不由微微皱眉。

那为首的款款走到近前。只见其人羽眉凤目,鼻如悬胆,面似银盆,齿白唇红,豹肩鹤颈,行走如风。最谛视标是他倒有连鬓络腮的大胡子,半尺来长,根根梳得直溜光顺,蓬蓬然飘撒前胸。

大门之上,见一匾额,宽五尺,高三尺有四。上面书就‘豪然居’三个大字,蓝底橙字,公然有三分豪气。看来酒坊饭店的掌柜,暗有‘民以食为天’之喻。

大胡子坐定以后,举目环顾,见屋中门客稀稀朗朗,倒是并无奇特之处。唯门前小桌旁,三横独饮,目不斜视。安闲不迫的模样,吃得非常苦涩,倒有三分非常。那桌子上摆了些包子馒头豆腐青菜等等,都是些大俗的吃食,酒也透着平常,不醇不香。

‘酸甜苦辣俱是营养

三横闻言,心中一凛。这票家伙贩子不像贩子,匪贼不像匪贼,也寻铁匠营,会是干吗的呢?他再定睛细看,世人中有一个如何瞧如何像那天的耶律真。只是没了胡子,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三横先按下不表,单说这些跑买卖打扮的。大喇喇要了店中上好的酒食,这么说吧,除了猪肉,店里好菜都要齐了。他们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就大吃大喝起来。言语间,还向店小二寻问西坪铁匠营,门路如何走如此。店小二用手指导门外小山‘销魂顶’,奉告他们顺顶上山路,南行可到,但登顶要走一灯油,非得绕弯而上不成,如此。

闲话少叙,他晓行夜宿,穿过山西,来到了河南空中。劈面一个小镇,建在两省的交界之处,话说此地西边乃千仞高山,是为川陕秦岭余脉。而东边倒是一马平地。

“嗐,”三横长叹了口气,心想自小连个死人都没见过,这一打斗,可背好几条命,内心毛得慌,后怕。可他又不想说出来,以免太掉价,就含混其辞道:“唉,没事,没事。”

此山南北走向,其间数处山口。虽各有其险,但都不如此镇。这个小镇,人唤‘一灯油’。说的是当年贩私盐的为遁藏官府,只敢走夜路。他们攀山而上,由此镇登山六七里路,必要费上‘一灯油’的工夫,可见此路多么艰险。王三横入得镇来,见一酒坊依山傍势而建。酒坊不大,但那门脸却还畅亮。酒坊迎门有一副春联,书法大巧似拙,令人称奇。春联写到:

三横入得“豪然居”用饭。堂中二三十付桌椅,擦得倒是洁净,但门客不算太多。他便捡了门口张小桌坐了,着店小二拿些便宜酒菜。那小二方才上了馒头,只见门外来了九辆马车,一一停在街旁。随后大步走进二十来小我。为首一名,中原人打扮,峨冠博带,身着云白缧丝大氅,色采光鲜,胸前绣团花似锦,神情实足,足蹬麔麂皮靴,锃光瓦亮,高底高帮。观他腰间,挂一秋水燕翎刀,大漆的刀鞘,镶金挂银,更嵌数颗祖母绿宝石。一见便知这大胡子非富即贵。其他大家,也都是中原贩子打扮,皆穿着不俗。独一个小我高马大,虎背熊腰,面上一根胡子没有,都刮得乌青,更大家腰间佩了家伙。他们的佩刀虽锯齿狼牙,狰狞可怖,但整齐齐截。三横内心暗想,当来人间不承平,这多数是雇的保镳。

有宋一朝,国防暗弱,武德不修。终究国破政息生灵涂炭。这以岳飞之冤死作了最可悲忿的注脚。作为岳飞的铁匠,王三横的人生必然是凄美的,但也是波澜壮阔,动听心弦的。

岳飞抗金,凭的甚么?说到底,是拼了本身的身家性命。三横帮手岳家军,又能凭了甚么?终究也是要拼上他的芳华韶华和血肉之躯!

三横此人虽得周侗真传,武功冠绝于世,但毕竟第一次真刀实战见真章,说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娃娃。世人哪晓得这些,从速递水的递水,安抚的安抚。固然安抚话都不到点,三横还是心平很多,遂与大师话别,上路去寻他师兄阳掌柜。路上怕金夏有人认出他来,还特地换了衣冠。

三横不慌不忙地吃着,仿佛底子不拿眼皮夹这帮男人。看看快用完了,扬脖干了酒,然后招手结帐。

此人举投足之间,腰板笔挺,器宇轩昂,威武精干,豪气逼人。其他侍从对他无不礼敬有加。就连跟着他往前走,都既不敢与之平齐,又不敢多落下半步。但是那些小我,个个竖眉立目,满脸的横肉。大家气势不凡,坐如铜钟。这一看都是些习武的妙手,估计普通山贼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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