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待时尽,无花空折枝(4)(问帕)

“呵!爱情里的女人,老是笨拙的。”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强行扭返来,逼迫我直视着他,“本王就那么不如二弟吗?他能给你的,本王也一样给得起,他不能给你的,本王却能尽数给你。”

他轻笑,带了一抹玩味:“本王就说,你既不肯意做我父皇的妃嫔,又不肯做我的王妃,那你想要的究竟是甚么呢?现在看来本王算是看明白了,本来你是对我二弟成心机。”

夜风突来,吹得满地尘沙漫天飞扬,刮进眼里微微生疼。我忙侧头举起衣袖遮挡风沙,待风势渐弱转头,他的身影已逐步同暗中融为一体,消逝不见了,唯余一道意味深长的尾音,飘摇游走,伴跟着夜风传入耳畔:“看来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成心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灯烛已燃尽,红蜡沿烛台边沿滴下,固结成数点班驳的红泪,似才子眉间点上的朱砂,触手一脉温热的红。光阴如一条极长的细线,在黑暗里延长着,看不到绝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推开了,见是清吟一脸凝重地出去,我心慌地低下头去,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他亦簇起一缕别样的笑意:“但愿如此。”

一灯如豆,照半室昏黄,烛光滟滟跃动扑闪,微微摇摆映在窗纸上。神思游弋间,陡地一转忆及白日的事,竟又是一阵恍忽。夜更深了,各宫檐下的宫灯已一盏接着一盏燃烧了下去。每到夜间,各宫妃嫔都会在本身的檐下点上宫灯,等待君王的来幸,天子临幸某宫,则该宫檐下的灯卸下来,表示天子已选定寝宿的处所,因而卖力巡街的寺人传令,其他各宫均卸灯寝息,这是宫里例行的端方。彻夜该是谁的不眠夜,又是谁用谁的垂花暗泪,成绩了谁的欢乐?

我心底一颤,大要倒是波澜不惊:“王爷何必对臣女说这些无关要紧的话?”

“哦,是吗?”他眉心一挑,很有对劲之色,“记得那天本王问你为甚么不肯嫁给我父皇,你的答复是不肯做人妾室,但是据本王所知,算算光阴,不出数月二弟也该大婚了罢。”

我低低嘲笑:“王爷想给,但是臣女并不想要王爷的任何东西。”

我冷酷笑道:“王爷多虑了,臣女的事,臣女自有分寸,无需劳累王爷挂记。”

我嫌恶地侧过甚去,不再看他:“臣女想要甚么,作何挑选,这和王爷有干系吗?”

“奴婢记得,在进宫前为蜜斯清算行装时,并未有清算过一方淡缃色的帕子。”清吟踌躇着,沉吟道,“若奴婢猜得没错,那方帕子,应当不是蜜斯的吧?”

我暗知此地不宜久留,一起疾行回到储秀宫。清吟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只低着头如有所思,神采阴霾。我只觉心底万般慌乱,才进了雪墨轩,便将尚香和清吟都遣了出去,一小我坐在窗下怔然入迷。

清吟不发一言,只是望着我,我叹了口气:“你想说甚么便说罢。”

每次遇见他都没有功德,我定必然心神,冷声道:“臣女不懂王爷的意义。”

“本王只是想提示你,莫做了悔怨的决定,何况,本王是真的但愿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在他“啪啪啪”三声喝采似的击掌过后,他离我已独一一步之遥:“好一场风花雪月,如果本王本日未得闲暇四周多走动了会,岂不是要错过了一场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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