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泪眼恍惚中又闪现出了娘亲慈爱的笑容来,但也恰是因为这一缕笑容,让我抬起袖子用力地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拭去。
“好啊!真是好!”这时李彦云竟然仰天大笑了两声,“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真有点胆量和蔼魄!好啊,真是好!我能够承诺你,免除你母亲的统统劳务,让你母亲能够在府中安享天年。但是,你此后必然要听我的号令,遵循我的意义办事,明白了吗?这个买卖,想来对你来讲不会亏吧?”
娘亲你放心,丫头今后会好好保全本身,决不让您再担忧。
您的安好,便是丫头最大的心愿。
娘亲在一边低泣劝道:“傻丫头啊,你就顺着老爷的话做吧,不要再管娘亲了,啊!”
“她是我娘亲,不是老爷说的甚么下三滥!”
我的眼泪尚在眼里打转,却听李彦云语如深潭道:“梅儿,你可要记着,你是这李府的大蜜斯,这等下三滥的人,不配与你打交道。”
我举高了头道:“既然是买卖,那么丫头必定会遵循章约,只愿老爷您能说到做到,而不是出尔反尔。”
每远行一步,我的心就是一缩一缩的疼。
李彦云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胡子也随之颤抖:“闻声了吗,你给我走,回房去!”
“老爷……”
我却又更进了一步,直视着李彦云道:“老爷承诺丫头的事还没做到,丫头不能走!”
我才刚开口,便听李彦云喝道:“来人,给我把她们两人拉开!”
也不知今后还可不成以和娘亲见面了,或许本日一叙,便是永诀了吧!
李彦云成心收回清嗓子的声音,我心下会心,便在老妈子的带路下回了房间。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已经再不能转头了,且非论我本身,就当是为了娘亲,我也得走下去,哪怕前面是无底的深渊,我也只能往内里跳。
“娘亲!”我心一纠,急哭唤道。
“好!”李彦云一掌和音,转头叮咛身后的仆人道,“你这就去寻人去清算间洁净的屋子出来,再筹办些好点的衣物被褥,别的还出缺甚么的就尽快补置。”最后转向我成心问道,“如许的安排,你可对劲了?”
我却恰好摆脱开了仆人的手,近李彦云一步道:“不,丫头不归去!”
话音方落,既有两个仆人上来架住我和娘亲,别离往相反的方向拉,直至将我们紧紧交握的手扯开,就仿佛相连的皮肉被生生扯破。
“住嘴!”李彦云面色黑沉,厉声道,“你娘亲应当是正夫人萧氏,而不是她,一个卑贱的浣衣奴!另有,你应当唤我‘爹’,而不是‘老爷’。”以后转头对老妈子道,“谨娘,你这就送大蜜斯回屋去!”
“只要老爷今后还会像本日一样信守信誉,丫头也愿为老爷尽忠效力。”接着温然一笑,轻微福身道,“女儿这就回房去了,爹您也要早点歇息,莫多劳累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