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雲娘倒是深吸一口寒气,淡淡道:“呵,你感觉聂妈妈妈妈岂会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我与她相处了这几年,不说是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倒是有几分体味的,怕是只要把握了她的把柄,才是最安然的,聂妈妈是落雪苑中的管事妈妈,饶是红櫵再短长,也敌不过对落雪苑下人们影响深,现在,聂妈妈妈妈有把柄篡在我手里,你感觉她还会猖獗吗?”
她能想到的,雲娘天然想到了,只是,她还是自傲一笑,淡淡道:“红櫵不但是个有主张的,脾气倒也是大,落雪苑中的统统人虽不会对聂妈妈的话言听计从,但如许一来,落雪苑中的人定会有异心。”
说着,她的话锋一转,眼眸中带着几分无法,“不过话说返来,她们在背后里嚼的舌根也不是没有事理,我不过就是个豪门出身的穷家女,本该和她们是一样的,又如何有资格住在落雪苑中成为她们的主子?我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必定了,我还能如何办?如果能用这一场繁华繁华换爹爹的性命,那该多好啊!”
璞玉感觉这话由几分事理,可想了想,又感觉有几分不对,“女人,话虽这说,可落雪苑中的丫环又不是全听她的,奴婢瞧着那红櫵倒是个主张大的,怕是她不会对聂妈妈那么顺服,从昨晚的事儿就能看出她几分性子来。”
未几时,主仆二人便携沿着林荫路来到了紫荆园,侯在门口的带路婆子穿过仪门,顺着回廊往前走,往左北向南的正室走着,进门就是一座雕蝙蝠祥云的屏风,绕过屏风便是紫荆园的正厅。
这些话,莫说是雲娘,就是她一个当丫环的听来,都感觉内心不是个滋味,更何况还是雲娘呢?只是现在,她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只好安慰道:“女人,莫去想那些事情了,想多了,反而内心不痛快!”
璞玉瞧着自家女人小小年纪却要如此算计,心中感觉一阵可惜,不管是边幅、聪明、才华,与崔家的几位女人比拟都毫不减色,只是没能托个好胎呀!哪怕是个崔家的庶出女人,日子也不会如此难过!
璞玉跟在雲娘身边三年了,天然是晓得雲娘并不是那些贪念全贵之人,更何况,崔府高低的人固然明面上对雲娘客客气气的,但是大家倒是在背后说三道四,更有乃至,说雲娘到了崔府是祖坟上冒青烟。
雲娘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将眼泪强行吞进了肚子里,畴昔的事儿都畴昔了,这一世好好活着才是最首要的!想及此,她便强笑着说道:“罢了,不去想了,只是落雪苑的那些丫环婆子们,却不能任由她们再持续如许放纵下去了,现在我也算是想明白了的,人善被人欺,老爷与太太明显白白说了将落雪苑交由我做主,那天然是我说甚么便是甚么,可,可瞧着现在落雪苑的景况,叫旁人晓得了,怕也是笑话一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