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杜刚一声嘲笑道:“他血衣楼要来则来吧,我铁剑门可不像太湖、少林那般轻易欺负,血衣楼若敢上山来,定杀他个屁滚尿流,老子已有好些年没和人动过手了,正痒痒呐。”樊义道:“师弟不成莽撞,这血衣楼一现江湖,便如囊括之势,连太湖水寨也能一夜荡平,权势不容小觑。我等还须做万全筹办。”说完又对吴士奇道:“三弟警告门下弟子,夜间加强巡查,以免重蹈太湖水寨之辙。”吴士奇忙道:“这个天然。”

樊义听他说完,便道:“血衣楼重现江湖一事,我已有所耳闻,但那甚么《农耕伐渔图》,我却未听过,那杨士奇怎说我门中也有?莫非他信口雌黄?”冷凌秋听他否定,心道:“杨大人曾对我讲过这画卷来源,有理有据,天然不会张口胡说,想必此事极其隐蔽,一尘真人并未交代弟子此事,以是他本身不知,也不为怪。”便道:“此事关乎国运,杨大人五朝老臣,为大明鞠躬尽瘁,怎会胡说?樊大叔好好想想,可曾在门中见过一幅一尺来长的卷轴?”

冷凌秋思考半晌,便答道:“实在我也不知,不过鄙人有一小小猜想,也不知是与不是?”杜刚一听顿时急道:“你这小子如何也学老三普通磨磨唧唧,有话直说罢。”樊义,樊忠也接踵点头,瞧他有何猜想。冷凌秋道:“不知大师可曾发明一处细节?这少林,太湖水寨,翎羽山庄和贵派,只要翎羽山庄和其他三派有些分歧。”世人均道不知,唯有吴士奇悄悄点头。冷凌秋见他嘴角一笑,问道:“吴...吴大哥可有发明?”他本想叫“吴大叔”但想起他刚才所言,便改口为“大哥。”

樊忠在一旁一向无话,见樊义神采凝重,便道:“我身怀朝廷令牌,血衣楼如真是王振差使,倒拿我无可何如。”樊义嘲笑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怕他到时候不认你这令牌。”樊忠道:“便是不认,也可助大哥一臂之力。”樊义点头沉默。唤过樊瑾,叮咛道:“本日起,你不成再擅自跑下山去,带领师弟们练好‘无极剑阵’我顿时去禀明师父。”樊瑾道:“可师公在闭关啊。”樊义道:“此事干系严峻,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完便回身而去。

冷凌秋见这铁剑门高低一团和蔼,想起曾在玄香谷呆的那段日子,顿时记念不已。世人谈笑一阵,樊瑾对冷凌秋道:“杨兄弟,你不是姓杨么,刚才二叔说你叫甚么冷...冷凌秋?这又是如何回事?”冷凌秋便把坠崖以后,拜入玄香谷中改姓冷的启事与世人说了,又道:“我本姓冷,也许是杨大人怕我念及旧事,心中悲苦,是以在杨府当中,便将我改成杨僮,我本来觉得是杨府端方,厥后才知杨大人的良苦用心。”樊瑾道:“那我此后便称你为冷兄弟罢。”说完想起一事,问道:“不知冷兄弟此次上北望山来,但是有甚么事么?”

冷凌秋此番猜想,并非信口雌黄,那日遇见成不空,听他提及偷画卷时的所见,便有此设法,只是当时并没在乎,本日见铁剑门也不知此画来源,更加必放心中所想。实在他另有个设法,便是那日遇见陆封之时,成不空曾说‘他偶然中传闻翎羽山庄有件宝贝’如果想的不差,他这偶然中所指,便是陆封。只是现在已偶然再谈此事,如今后遇见他俩人,当可问个清楚。

樊义见少林也不知此画来源,向冷凌秋问道:“既然普智和尚也不知此画来源,那太湖水寨又怎会将他那一幅奉上少林?”冷凌秋也不知那太湖水寨是何意义。便按照那日所见,猜想到:“太湖水寨七当家陆封,曾被血衣楼追杀,想必是听到甚么动静,只是还未回到太湖,便被‘铁手鹰王’萧一凡,打成重伤,生命垂死。大寨主韩泊渠曾率人救援,定是陆封昏倒之前对他说过甚么,那晚血衣楼攻打太湖水寨,韩寨主便托人带出此画向少林求援。”吴士奇听他说完,眉头一皱,迷惑道:“那既然如此,想必太湖水寨也不知此画来源,现在独剩下翎羽山庄了,他又如何晓得这画中奥妙?”

杜刚哈哈大笑道:“少林那帮秃顶和尚,竟然会乖乖奉上门去,也太饭桶。”冷凌秋道:“普智大师也是无法,太湖水寨几十条性命悬于他手,一个措置不当,只怕引发武林公愤。再说当年天觉大师圆寂之时,也未申明此画来源,便是普智方丈,也不知情。”吴士奇道:“不知太湖水寨的人都救出了么?”冷凌秋自从少林下山以后便遇见路小川前去徐州,对此事也不清楚,便点头道:“此事我也不知,我下山之时,普智大师已派师弟普贤用此画前去换人,至于成果如何,均无动静。”

樊义听他一说,便知冷凌秋所言不假,顿时向他问道:“你说此事关乎国运?不知这《农耕伐渔图》中究竟有何奥妙?为何血衣楼如此发兵动众,要来抢它?”冷凌秋本想明说此事,但见樊忠在此,固然他和樊义是亲兄弟,但到底是在皇上面前当差。王振既然想找寻《凌虚奇术》,重新启动血衣楼,说不定也是当今圣上的意义,他现在身负血仇,此事还须谨慎些,《凌虚奇术》一事,还是不说为妙,便多留一个心眼,道:“这《农耕伐渔图》中,缠着一个大奥妙,便是传国玉玺的下落。”世人一听,顿时惊呼,这传国玉玺自顺帝出逃以后,便下完工谜,如能找回,当传大明乃至正统。樊义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对冷凌秋道:“既然如此,不知这杨士奇安知此图在我门中?”冷凌秋道:“传闻贵派祖师一尘真人曾暗自寻访,厥后燕王即位以后,便再无下文,想必是将玉玺下落绘于图中。厥后怕此事泄漏,便一剑将此图斩为四段,太湖水寨,少林,翎羽山庄和贵派各执一段。”

冷凌秋见他问到正题,便道:“我此次行医江湖,曾碰到血衣楼正掠取一幅名为《农耕伐渔图》的画卷,前日得遇杨大人,才知这画卷被一分为四,太湖水寨和少林,另有翎羽山庄各执一卷,剩下这一卷正在贵派当中,现在血衣楼已得其三,只怕不日便要来贵派相夺,是以特来奉告,也好早做防备。”他现在一心报仇,也想一睹这《农耕伐渔图》最后一卷,便用心坦白翎羽山庄那卷被老偷儿成不空偷去一事。

樊义沉吟道:“我派祖师一尘真人曾与少林天觉,太湖韩成,翎羽山庄邓通和道长冷谦并称‘东南五虎’此事倒是不假。不过......”他俄然愣住不说,眼望吴士奇道:“师弟可还记得那画卷放在书厨那边?”吴士奇挠一挠头,道:“师兄稍等,我顿时去找。”说完快奔而去。

不过量时,便见樊义怏怏而回,杜刚忙问道:“师父他说了甚么?”樊义一脸愁闷到:“他白叟家甚么也没说。”杜刚一愣,叫道:“甚么也没说是甚么意义?”樊义见世人也都猎奇,只得道:“我禀明师父之时,他白叟家只‘嗯’了一声,便将我赶出来了。”世人莫名其妙,杜刚也暗自嘀咕:“‘嗯’了一声,甚么意义?”樊义神采不快,丢下一句“不明白,便本身去问。”杜刚见樊义都碰了钉子,还那里敢去,忙向吴士奇使眼色,吴士奇两眼望天,只装着没瞥见。冷凌秋见这三人均怕极了师父,心道:“这‘追风剑客’倒是有些脾气。”

稍时,吴士奇真找出一幅卷轴来,冷凌秋见那卷轴一尺来长,和之前见那三幅一模一样,心脏顿时砰砰直跳。只是那卷轴丢在角落已有多年,蒙污纳垢,早已不现本来色彩。樊义接过,用嘴一吹,顿时灰飞尘扬,展开一看,果然是那《农耕伐渔图》左下一角,只是那图时经多年,也没保管妥当,已显得有些发黄。图中一条江河,另有半截鱼竿垂落水中,与太湖水寨那幅刚好符合。左下一段草书,曰:“己巳岁末,虚危星落,帛书一尺,双龙每日。”落款为刘伯温。

樊义面现迷惑,顿时望向杜刚和吴士奇,那杜刚嚷嚷道:“你别看我,我也没见过,再说这些字书画画,不是老三最感兴趣的么?”吴士奇低头深思,死力回想,世人都眼望着他,只怕他也未见过。那知吴士奇忽道:“师兄你不是常问我那本《阴阳历算》是从那边得来么?”杜刚见他不明说,颇不耐烦道:“见没见过一句话,少扯那些。”吴士奇苦笑道:“仿佛见过,也仿佛没见过。”杜刚顿时骂道:“这他妈是甚么话,你可说清楚些。”吴士奇道:“我曾经帮师父打扫书厨,这本《阴阳历算》便是从哪旧书中翻找出来,当时仿佛是见过一个小小卷轴,不过期候太久,我也记不清了。”

世人见那字乃前朝智囊刘基所题,均暗自测度,皆不得其意。冷凌秋将那卷中所画,牢服膺住以后,便问樊义:“不知樊大叔接下来有何安排?”樊义道:“此事非同平常,我须禀明师父,且看他白叟家如何决计。”杜刚见这卷轴毫不起眼,如不是本日冷凌秋说出,只怕还在那书厨角落待上十年也无人问津。便对冷凌秋道:“小子但是哄人?那血衣楼当真是要抢这破画?”冷凌秋见他不信,只得将太湖水寨之事和上少林所闻一一为世人详细说了。

吴士奇对冷凌秋微微一笑道:“少林、太湖水寨、和我派均为帮派,唯有翎羽山庄乃是世家。我等开宗立派,他倒是一脉相承,不知是也不是?”冷凌秋心想:此人倒是心细。忙道:“恰是,韩成早死,一尘真人,天觉大师,都是淡泊名利之人,均不肯此事再提,唯有邓通,想必是为了庇佑子孙,才将此事历代传下,现在,翎羽山庄庄主邓百川,又和朝廷干系紧密,如鄙人所料不差,血衣楼得悉此事,恰是出自邓百川之口。”世人本来不知原委,见他猜测得头头是道,均心中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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