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景然仰着头,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滑落,很快就浸湿了她耳畔的髫发,“我……”
接连两句发问,老供奉说得很慢,但是这两句话,就像是两记重锤砸在了景然的身上,她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是徒儿错了,但是徒儿求师父救救他,他是我腹中骨肉的爹,他不能死啊……”
“这是,师父的前提吗?”
寝殿空荡荡的,老供奉背动手,那神态姿式,看起来像是浅显的老者,在和长辈聊聊家常。
老供奉将一边袖子甩到身后,背动手走开了,景然叩首恭送,只是,直到老供奉的身影消逝,景然仍然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你,可做到了?你可做到,今后不睬凡俗之事了?”
景然眼睛一亮,可老供奉却接着说道:“不过,那样会耗损掉我一些功力,以是,我要你承诺我,治完以后,不管存亡,你都要和我回南山里隐居,今后不睬凡俗之事,不见凡俗之人,一心研习医术……”
“好的,师父……”景然喃喃地说道:“徒儿,晓得了……”
景然跪倒在老供奉的脚下,手指死死地攥着他宽松的裤脚,冒死地摇着头。
景然一惊,抬头看向老供奉,手也下认识地攥住老供奉的裤脚,眼中尽是惊骇和不敢信赖。
“但是,师父没有千华丹了……”
“是,这个前提救你腹中胎儿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我只是需求再确认一下,你是否能够实施商定。”
“你,能够做到?”
半晌,她才像是活过来的一样,直起家子,像方才刘公公那样,坐在墨卿床边的脚踏上,上身则是趴靠着床沿。
“师父,必然另有甚么别的体例,对不对!必然有的!”
先前是因为心已经死了,但是现在,晓得了墨卿对本身的豪情,再让她与他分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景然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痛!
景然说完这句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说完,老供奉的眼神蓦地锋利,让景然脊骨一寒。
但是老供奉说出的话,却让景然本来就惨白的神采顿时变得面无赤色。
“你这傻子,竟然去处一个寺人就教伉俪相处之道,你说你傻不傻,嗯?”
景然心口一揪,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墨卿一眼,答复道:“师父,徒儿记得,徒儿承诺师父,若师父救了徒儿的孩子,徒儿就拜您为师,今后不睬人间骚动,用心跟着您研习医术……”
“没错!”老供奉点点头,“既然你必然要救他,那么,我就用我的内力为他洗精伐髓。”
“嗯,我先去偏殿歇息,你和他,告个别吧……”
“千华丹炼制不易,光是那药材就分外难寻,我这大半生,也就练出来那么几颗,都已经被用掉了……你看过千华丹的丹方,这一点,想必你也能明白。”
景然怔怔地看着墨卿惨白的脸,用目光一遍又一各处描画着他的模样,想要把他的统统,牢服膺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