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佛门弟子,遍及五身毒。权势之广,可想而知。更何况,马鸣菩萨于贵霜,传道多年。门下弟子浩繁。若要密查贵霜军情,亦驳诘事。
“固所愿也!”
“开闸放水。”蓟王一声令下。
“故乡难离,宗庙不敢轻弃。今很多摩梨二十万雄师互助,另有八十万瞻波国、摩竭陀援兵将至。蓟王何不早归?”
“大士。”便有高僧,受命入殿。
藏于河岸之,东西两侧水闸,同时开启。
“喏!”
传语望楼。军士大声答话:“大秦婆罗门王情意,孤王已知。便约三日之期。如何?”
“登陆一战!”便有多摩梨众将,振臂齐呼。战象虽畏尖啸之声,忍耐力却远非野象可比。
事关家国存续。众僧侣亦不敢粗心。这便放高僧自去。
果不其然,连续二日,安然度过。现在,北城墙桓,多已加固。城门亦被堵死。城中丛丛障壁。周回三十里王城,纵横街巷,皆陈重兵。谨防死守,固若金汤。
忽听圣河上空,号角雄浑。战鼓声中,旗船出列。爵室三面撤帘。大汉明王,正立于琉璃壁前。
马鸣菩萨,低头深思。斯须,这便言道:“命门下,刺探贵霜兵情。”
受命高僧,将将出殿。便被僧侣,团团围住。
宣战毕。大秦婆罗门王,遂领雄师,原路返回。入城死守。并命人抓紧修复北面城墙。封堵破裂城门。胆战心惊,一夜畴昔。
环渠足宽十余丈。城中军民,插翅难逃。周回三十里王城,遂成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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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造斗舰,劈波斩浪,顺下环渠。
“大秦婆罗门王,欲背水一战乎?”
多日如坐针毡,本日终得纾解。是夜,大秦婆罗门王,睡意昏沉,酣然入梦。
正因马鸣菩萨,久居贵霜,熟知隐情。故早早将其,解除在外。何如二旬日苦思无解。独一能够,只剩最不成能之贵霜帝国。
很多摩梨,二十万精锐壮胆。大秦婆罗门王,被夺心智,规复如初。话说,都城横八竖七,周回三十里。王宫居中而建。距圣河岸,足有五里之遥。蓟王纵有构造神兵,又岂能远射至此乎。
“大士已窥破,震旦明王,正反之计。若果是贵霜犯境,身毒危矣。”
“喏。”高僧领命退下。
以马鸣菩萨,慈悲大智。虑及贵霜,不过瞬息之间。何必二旬日。只因,早早将贵霜解除在外。贵霜国情民生,马鸣菩萨,可谓了若指掌。
且因先王,死因成迷。海内五翕侯,一度兵戎相见。胡毗色伽二世,虽力压群雄,夺得大位。然终归未能令举国佩服。正因内忧内乱,表里交困。西境大国安眠,时有发兵来犯之意。安眠王沃洛加西斯四世(Mithridates IV),欲洗东征贵霜(148-151年),被贵霜名王迦腻色伽一世,击败之耻。以求在临死之前,堆集名誉,传位其子(沃洛加西斯五世)。
蓟王出人料想。正反・围魏救赵之计。撤除围点打援,引身毒诸国,联军来援,乃行“反・围魏救赵”。十国共组联军,号称百万。趁诸国守备空虚,贵霜二十万铁骑囊括,另设“正・围魏救赵”是也。
天光微亮,便有公车令郭珉,升船来报:“诸事皆备。”
圣河大水,轰然灌入暗渠。“湍流倾泻,沙石随走”。支撑暗渠之捆扎竹柱,接连冲毁。暗渠随之坍塌。
列队划一,不为鏖战。乃为陈兵请愿也。话说,两邦交兵,不得不宣而战。本日便为“宣战”。
蓟国并未投石夜袭。大秦婆罗门王,稍稍得安。许不出所料。王宫必在射程以外。
“非也,非也!蓟国坚船利器,鄙国水军不敌。然蓟王敢舍舟,登陆一战乎?”
“请大汉蓟王一见!”不敢全军齐呼,惊骇扰象群。
大秦婆罗门王,坚信。纵不成御敌一世,足可抵挡一时。待瞻波国、摩竭陀援兵到达。蓟王背腹受敌,此战必败。
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少顷。捆扎坚竹支柱,接连浮出水面。除斗舰停顿之患。
圣河雄城,朝阳东升,霞光万道。
待高呼落定,琉璃壁后蓟王,仍无动于衷。
由望楼兵士,代为通传:“归期至矣。大秦婆罗门王,陈兵何意?”
“大士命门下,刺探贵霜兵情。”高僧答曰。
空中接连陷落。一时山崩地裂,浊浪滔天。暗渠遂成明渠。环抱王城一周,与圣河相通。
“大士何所言?”
恰是曹孟德,掘环渠以陷寿春之计。
将大秦婆罗门王城,团团围困。
国情鼎沸,莫过如此。此时现在,贵霜自顾不暇,如何敢发兵犯境。
不惧安眠,乘虚而入,背后一击乎?
马鸣菩萨,蜚声东身毒,与南身毒提婆,西身毒龙树,北身毒鸠摩罗多齐名。唐玄奘,将四人并列,称“四日照世”。
一言蔽之,表里交困。
不等汉使入城。这便尽遣精锐,列队划一,自东西二门并发。浩浩大荡,奔赴圣河岸边。
引一众僧侣,长叹短叹。另有高僧,手持《孙子兵法》,点头慨叹:“我佛慈悲。”
特别,胡毗色伽二世王继位,康居、大宛前后摆脱皋牢。呼罗珊、欢潜亦离开统治。更加西域都护府,强势崛起。在蓟王调停下。康居、大宛、大、小乌孙,诸强国,纷繁和解。心向西域,分歧御外。此消彼长,乃至贵霜衰弱。贵霜帝国,江河日下,式微迹象,日渐闪现。
大秦婆罗门王,乘王驾象辇。为象兵簇拥,缓缓出阵:“请大汉蓟王一见。”
更有甚者,大秦婆罗门国,“地盘卑(下)湿”。便于掘进乃其一。蓟王效少时清溪除石。陷地神术,故伎重施,是其二也。
于大秦婆罗门王城,一箭地外。
“贵霜自保,尚且艰巨。且安眠王,常有雪耻之心。贵霜新王,焉敢犯境。”
闻者,无不心有戚戚。我辈研读佛门文籍,尚恐心不足而力不敷。岂有闲暇,累日朗读兵家之说。更何况,兵家杀伐论争,岂是佛门弟子,可观瞻。
思路纷至沓来。马鸣菩萨,一时心境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