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另有女婢史,掌值班、洁被服、奉餐饮,执香炉烧燻等。

言罢,少帝取一圣旨在手。

“水衡都尉,现在那边。”刘备问道。

“正沿南醴港北上。”宋朱紫答曰。瑞麟阁居中安设之《宇内通航(微缩模型)图》上,已及时标注。

董卓浑身横肉,无风主动。强压腹中焚心野火,纳头便拜:“臣,奉诏!”

“如有人胆敢方命,后将军可依令行事。”

见夫君神态自如,必有计算。众美兰心蕙质,眉舒颜展。瑞麟阁中,一时霞明玉映,溢彩流光。

“待南阳大水,饿殍各处。少帝倒行逆施,必为千夫所指。合肥侯据拥大义,可振臂一呼,行反戈一击。”深看夫君一眼,马朱紫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瑞麟阁内,一时落针可闻。

“臣,敢不效死!”董卓大喜过望。

士朱紫亦点头道:“护南蛮校尉,附属辅汉幕府。如此,可遣水衡都尉舰进驻。猜想,合肥侯亦无话可说。”

“何来大水?”董卓明知故问。

忽听夫君刘备,一声轻笑:“二帝操弄机谋之术,游刃不足也。”

另有女夜者,主职夜事。

董卓心领神会:“臣大胆。陛下所虑,亦是臣所忌。臣为后将军,居其下。若前将军等,皆不受命。臣恐,伶仃无援。终负陛下所托。”

“不知何时大水,如何先备。”安素点头道:“难不成,南阳公众时候居于筏上。”

少帝屏退摆布,低声言道:“水淹贼军如何?”

闻此言,少帝几次点头:“后将军所虑极是。故,朕欲行桑土绸缪(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请陛下明示。”董卓再拜。

“砍竹为伐,可还来及?”刘备欲做两手筹办。上表劝谏乃其一,提早知会南阳新帝乃其二。

若依古礼,凡女官,皆需行“幽闭”绝育。手腕之残暴,与腐刑无异。蓟王焉能行此事。故凡女官,多今后宫美人充当之。

三百亚马逊,俸禄之丰富,令人咋舌。正因俸禄可广输绿洲,故西域亚马逊三柱神,信众激增。与西王母重立母国,异曲同工。

少帝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董卓星夜兼程。风尘仆仆,入宫觐见。乃成心为之。

蓟国(比)六百石,乃官秩分水岭。

“妾如果合肥侯,多数会秘而不宣。”上元进言道。

王宫无宦。故不置常侍。另置女婢御长,由亚马逊女王,函园朱紫希雷娅充当。亦因“王宫非常秩”,且位在长御之上。故秩真二千石。麾下函园十五美人,为侍御女骑,秩二千石。余下函陵宫姬,皆为侍御姬,各秩千石。

女博士、女御姬,文武并重。

少帝所指,乃北伐三杰:前将军臧旻,右将军田晏,左将军夏育。与董卓分歧,三人名声在外,乃帝国老将,且已历数朝。兵法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恐不肯奉此绝户之令。

“喏。”便有学事史,赴南宫少府传命不提。

学事史,女官名。汉置,本为中宫官属,掌传授皇后《诗经》。因其能写会算,知书达理。故伴驾阁中,来往南宫少府,通报敕令。

“安朱紫之汤沐邑,于南阳郡内。距宛城不过六十里。境内有淯水可行舟船,周遭有黄淳、黄邮、南就、小长安、东阳、落日等,诸多聚落。特别黄邮聚落,广有黄邮蛮(注①)。先前黄邮蛮帅,便曾投书海市令,求开互市。海市令以淯阳港尚未建成婉拒。今淯阳港已筑毕,当可与黄邮蛮互市。”蓟王果有定计。

并女史,“掌王后之礼职,掌内治之贰(位列世妇之下),以诏后治内政、逆内宫、书内令;凡后之事,以礼从”。蓟国宫无世妇,故女史为长御(宫长)之副贰。帮手安氏四妃,掌理后宫诸事。

“莫测民气。”麻姑一语中的:“只需夫君手书送至,合肥侯必行闭关锁城,不放走一人。”

“臣,董卓,叩见陛下。”

“传命水衡都尉舰,携海市入驻淯阳港。与黄邮蛮商谈互市。”蓟王口出王命。

“黄邮蛮亦属荆蛮,为护南蛮校尉所辖。”安朱紫当即觉悟。

“臣正厉兵秣马,欲出关与乱贼,决一死战。敢问陛下,何故召回。”董卓先问。

洛阳,南宫,玉堂殿。

“淯水出弘农卢氏县攻离山,东南过南阳西鄂县西北,又东过宛县南。又屈南过淯阳县东,又南过新野县西,南至顺阳汮口入沔水,并诸水南入汉水。”马朱紫已寻来出处。

“(侍中)出入禁中、参谋应对,位次常侍”。常侍,前汉时为加官,加上者,常侍从于天子摆布,职甚靠近。有中常侍、骑常侍、常侍骑、武骑常侍、常侍郎等项目,泛称常侍。今汉去繁为简,只称中常侍,皆为寺人充当,秩二千石。

“赤马革船,当有大用。”安素言道。

董卓窥见,终是放心。陛下实无杀意。

与黄门令左丰所言,如出一辙。董卓暗忖半晌,抱拳领命:“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甚好,甚好。”少帝大喜失色:“先前,朕还恐后将军妇人之仁,推说有伤天和,不敢受命行事。待水淹南阳,平关东乱贼。后将军当居首功。位列三公,指日可待。”

“上元言之有理。”士朱紫亦拥戴道:“若南阳公众早知,必举家流亡。如此,洛阳少帝更有恃无恐。水淹南阳,一战而胜。且万民奔逃,乃至城中士气降落。不战而败,亦在朝夕之间。故明知浊浪滔天,合肥侯亦会死守南阳。”

女长御,比侍中。侍中,秩比二千石,无定员。又因“王宫非常秩”。故长御为二千石官。女史秩千石,学事史六百石,女婢史四百石,女夜者二百石,宫婢百石。

“后将军免礼。”少帝稳操胜券,难掩对劲。

见其心可用。少帝忽话锋一转:“只恐四方将军中,有人方命不遵。”

少帝闻之,果见一喜:“后将军无需介怀。若非军情告急,朕焉能废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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