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有勇无谋,志大才疏。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知讳饰,无所顾忌。如何可比王莽。”董班言道。

想通统统,董卓遂指天为誓:“子远且回何车骑。只需举某为上公,当表为大将军。”

“回禀陛下,彻夜并无兵马入城。”史夫人安抚道:“时候尚早,陛下且安睡。”

不及入汤馆后院精舍。便得馆中婢女奉告。左中郎将吕布,并骑都尉李肃,双双来访。

正如许攸所言。董卓狼子野心,绝非善类。看似权臣,实乃贼臣耳。

三万对两万,足有胜算。

李肃面露惭色:“实不相瞒,乃为私事也。”

“卑贱,服从!”许攸欣然领命。

“陛下勿惊,无人行刺。”屏外响起史夫人言语。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南宫,玉堂后殿。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甯姐姐天然晓得:“回书党魁,相向而行,见机行事。”

“广成苑中,原车骑营地。”吕布答曰:“本欲入函园军堡大营,尚将来及通禀。”

“陛下所赖,非何车骑,乃何太后也。”史夫人一语道破。

不惧董卓擅权乱政,只惧无我一杯羹。

许攸点头笑道:“莫非二位此来,乃为国事乎。”

少帝不置可否:“董卓猛于虎乎?”

这便清算衣冠,入舍相见。

“我等,受教。”二民气对劲足,告别不提。

“蓟王乃纯臣。董卓则不然。”陛下切齿言道。

“二位将军,别来无恙乎?”

“喏。”二老遂去传书不提。

“今汉亦不比前汉。”甯姐姐一语中的。

车驾出城,转往金水小市。

史夫人言道:“陛下幼年亲政,身边放肆如董卓者,何其多也。陛下既能皋牢董卓,一举除二戚之患。今外臣当道,陛下何不反其道行之。如此,何愁董卓不灭。”

略作考虑,许攸已有计算。

高俎烹翁,亦需分兄弟一杯羹。便是所谓“好处均沾”。

故知董卓愿分权,何后欣然应允。正应了那句,无有永久之敌,只要永久得利。

“更惜大将军身首异处,一命呜呼。”少帝言道:“何车骑,能当此大任乎?”

“西凉董卓。”

史夫人答曰:“可惜黄门为大将军所灭。如若不然,陛下又岂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何故见得?”李肃忙问。二人此来,便为问计许攸,可否转投蓟王。得其庇护,当不为董卓所害。

林虑山,正阳亭,草庐。

“贼臣无道,断难善终。岂为主乎?”

恭送二人出舍。许攸缓缓起家:“王莽当出矣。”

“老子言:‘慎终如始,则无败露。’断不成掉以轻心。”董班言道。

少顷。忽听许攸自问自答:

“多日未见,子远安否?”吕布、李肃,起家回礼。三人素有来往,久成至好老友。

吕布却已体味:“董卓虽有十万兵马,却需守备八关。洛阳表里,不过两万。”

楚汉相争。项王与汉王,相守数月。时,彭越数反梁地,绝楚粮食,项王患之。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汉王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而幸分一杯羹。”

‘当初,陛下言其野心毕露,或可一用。今陈兵十万。所求,不过为上公耳。陛下何必介怀。”史夫人欣喜道。言下之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便位列上公,亦不过是臣子耳。必昂首服从于君王。凡有不臣之心,必受天下讨伐。特别尚父在北,加黄钺以讨不臣。董卓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违。

举目四望,并无非常。少帝喘气半晌,仍心不足悸:“彻夜宫外,可有兵马抵触。”

少帝一着不慎,养虎成患。追悔莫及,焉不介怀:“乱臣贼子,久必生乱。”

李肃以时势请教:“董司徒,称病不朝。麾下十万部众,桀骜不驯。长此以往,恐肇事端。稍有不慎,四郭兵乱,无辜惨死。子远,可有良策?”

许攸不答,却看吕布:“左中郎将,何所患。”

许攸亦未说破:“二位只需依计行事,稍安勿躁。不日必有转机。”

“天机不成泄也。”许攸避而不答。

先前,何太后言,此风不生长。待知事成,董卓欲举何苗为大将军,遂改弦更张。只因,“分一杯羹”也。

闻此言,许攸神采一缓:“左中郎将,今屯兵那边。”

“蓟王雄兵百万。陛下又当如何自处。”史夫人轻声道。

郭亮言道:“此人若为王莽,则蓟王当可循光武旧事。三兴炎汉。”

许攸又笑:“何不直言。”

“何来大事。”李肃诘问。

四目相对,仍由李肃开口:“今司徒势大,权倾朝野,指日可待。我等,何去何从。如何善善其身。还望子远,不吝见教。”

“阿母所言,朕已尽知。”提及生母,少帝一时百味陈杂。

一言蔽之,唯利是图,有利不起早。

郭、董二老,四目相对。董班问道:“贤姪谓贼臣者,何许人也。”

许攸言道:“莫入函园,乃为上策。”

“左中郎将,手握万余精兵。虽不敷与董司徒十万雄师相抗。然足可自保。”许攸言道:“且京师以内,除函园三千守军,唯剩万余西园卫。若得左中郎将互助,并南北二军,太后足有三万精兵。则大事成矣。”

“陛下畏如虎乎?”史夫人反问。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外臣除外戚,外戚除外臣。”

宾主落座,许攸笑问:“二位所为何来?”

火中尚能取栗,虎口亦可夺食。另有何不敢为,不能为?

吕布直言道:“蓟王辅政时,命我保卫八关。今为董卓所夺,如之何如。”

“若无蓟王,司徒可为主乎?”

“何人行刺!”少帝惊呼坐起。

细观党魁手书。甯姐姐轻声言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贼臣已出,今汉气数尽矣。”

“天下棋局,可收矣。”可贵甯姐姐眉宇间,暴露一抹忧色。

“陈兵十万,焉能不惧。”少帝照实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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