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坡黄巾渠帅彭脱,自一合落败,如愿投奔蓟王。携麾下葛坡黄巾,北上蓟国,放心疗养不提。群臣群情,自成一校,力有不逮。或可命其为假司马。与许定一并保卫北平关。兼顾太行八径。

“果然如此?”侯公子神出鬼没,不成粗心。

“难不成……号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承平神宗,便藏身在蓟王宫中?!”心念至此,彭脱惊惧莫名。

闻其声,彭脱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竟是公子。”

“蓟王治下,公子岂敢白日来见。”一想到今非昔比,彭脱顿时放心。我乃官军,惧他何为。

剩下三人,刀舞头顶。

窃觉得。侯公子此来,必事出有因。

手中牙旗,来往吼怒。将六人逼退。

一箭三珠。

蓟王究竟是否晓得此事,彭脱初来乍到,又岂敢去诘问。

“望楼弓手,可交由许定统领。”黄忠捋须笑道:“镇守楼桑,当万无一失。”

“太行八径乃收支并州,挺进河西之要道。孤已与冀州牧桓典商定,黑山营寨皆交由蓟国,改革成坞堡山砦。扼守太行八径。常日便于商旅来往,战时可挡十万雄兵。”刘备答曰。

先声夺人,本就是虚招。占得先机,六人摆布横移。想将许氏兄弟四周合围。

特制箭镞,在金奇、毛甘,陈仆三人眉心,炸成一团赤红烟雾。

亦或者,正如侯殷所言,神上宗师对彭脱这尾漏网之鱼,颇多始料未及。故不吝白日现身,行“敲山震虎”。

演武场掌声雷动。如此连珠箭术,许只要深得王傅真传之太史子义,能与其一较凹凸。

“主公为防董卓也。”司马徽私语笑道。

不管如何,侯公子乘王宫马车,来往蓟国。此等变态之事,或距揭露承平神宗,实在身份,已为时不远。

“恭喜王傅,喜得神射。”蓟王刘备亦笑。许氏兄弟深得打野真髓。肉盾在前,吸引仇恨。神射居后,强力输出。小精英,一波带走。

彭脱乃承平道宿贼。对教中之事,知之甚祥:“莫不是神宗遣公子来灭口。”

谓“首尾不得相顾”,乃围猎猛兽之诀窍。山蛮自幼习练,代代相传,合击术早已融入骨肉。许褚久居淮泗,焉能不知。

“主公设黑山校尉,便为守备太行八径。”王傅黄忠已想到。

居高低射,能力倍增。

司马徽言下之意,“二宫流血”已不成制止。

“这……”世人方才惊觉,许定跃起后,竟稳稳落在被许褚夹在腋下的牙旗尾杆上。立如标枪。正取背后三石短弓,左利手弓开满月。

但见暴风卷旗,飞刀悉数崩落。

砰!嘭!

嘭!

“不送。”彭脱满腹猜疑。

“哇!”祖山翻身落地,没法再战。

“楼桑距临乡,天涯之遥。何必许定守备。”蓟王刘备已有定论:“北平长赵商上疏。言,靖陵督造,已颇具范围。原北平县,可趁机改革成北平关。此关当与南关,一东一西,储备军需,守备国境。北平关长,当授予许定。命其引许氏部曲入驻此中。与太行八径内黑山营地,高低照应。”

便在此时,许定自许褚背后,飞身而起。

郑玄疑道:“后将军董卓,庸人之姿。身居高位,多贿赂十常侍所得,非凭军功。此人,何必我主挂记。”

彭脱将信将疑,不知蓟王与承平神宗,是否暗有连累。因其心有隐忧,自也不敢说破此事。

“哦――”电光石火,满场惊呼。

两人联席而坐。故相互私语,未被别人晓得。若蓟王得知,必对司马徽颇多另眼相看。

再看许定手中长弓。反曲弓臂当中崩折。足见力大而迅疾。

“主公因何对黑山营地,念念不忘。”右国相耿雍,起家笑问。

又美美睡了个回笼觉,待睁眼。只见病舍内,正耸峙一儒士。

自裹挟成贼,刀头舐血,围追堵截。未曾有一日安稳。然自入蓟国,彭脱临窗高卧,全然无忧,终得安枕。人生境遇,可谓云泥之别。

彭脱翻身下榻,推窗下窥。

许褚大力横扫。

青衫如墨,长袖翩翩。看背影,似颇多熟谙。

所谓变态则妖。

“十有八九。”司马徽悄悄点头。

“果如此乎?”郑玄又问。

青衫儒士,恰是扶风侯公子,侯殷。

“非也。”侯公子点头道:“承平道已成旧事,任其随风逝去,不必强求。神宗功成身退,俗事尽了,不日当成仙登仙。恰逢紧急关头,得空他顾。不过是,听闻葛坡黄巾北归蓟王。渠帅名唤彭脱,某正巧滞留蓟国,故来一见。果不其然。”

三人抬头倒地。先是头晕目炫,又变天旋地转。虽性命无碍,却皆有力再战。

“一别经年,彭渠帅别来无恙乎。”

果如司马徽所言,不出三合,胜负已分。

“你是何人?”彭脱出声相问。

且看彭脱,何时开口。

司马徽却点头道:“自袁绍离心。董卓乃大将军麾下第一宠臣。若大将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能趁乱攫利,清算残局者,必是董卓此人。”

“果然如此。”侯公子温暖一笑,如沐东风:“面见故交,心愿已了。这便告别。”

恰逢六人被牙旗逼退,中门大开。不及站稳,利箭已直取面门。

“正如王傅所言。”刘备目中杀机一闪而逝:“若并州生乱,八径齐出,朝夕可定。”

常闻“窥破天机”。天机不成泄漏,焉能被人随便窥破。与其说窥破天机,不如说是窥破时势。

“彭渠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侯公子答非所问:“便是神宗,亦未曾推测。彭渠帅能有本日境遇。”

侯公子竟堂而皇之,出入蓟国。莫非……

楼桑国医馆,病院精舍。

“奇策。”郑玄欣然笑道:“许褚拔旗,扰乱敌心。六人皆觉得,许褚必是此战主力,需先行撤除。因而一脱手,便落了下乘。许定乘其不备,蓄力一击。先射翻三人。剩下三人,如何能敌。”

剩下潘临、费栈,手中刀将被许褚挥旗击飞,便接连中箭倒地。

前后二连珠箭。前箭崩开刀刃,后箭见缝插针,又中眉心。

果见侯公子大摇大摆,登蓟国王宫车驾,扬长而去。

弦如轰隆,寒芒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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