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灵机一动:“此处乃是白波谷,我等在此安营,何不号‘白波黄巾’。”
“胡玉,张牛角,张黄龙,左髭丈八。”
见郭祖目光投来,胡玉心领神会:“来时听闻邺城被破,汉军四周合围。且问卜渠帅,可有此事?”
“主公?”正考虑间,当值的亚马逊女王,入内通禀。
待卜巳率众迎出大营,只见一队泰山宿贼,黄巾包头,正立在营外。
“这天下如何分,定要与黄巾先说好。凡本地州郡,皆归你我兄弟才好。”张蛟亦围上来。
郭祖心中一动:“莫非是以身噬虎之计也!”
“久闻渠帅大名。”郭祖抱拳一笑:“本日一见,果非常人也。”
见郭祖微微点头,胡玉这便开口。不过是起了个头,好让郭祖还价还价。
郭先人行,张氏兄弟与胡玉等人,各自领兵入营不提。
“又传,‘三公将军’皆在冀州,身陷重围当中。不知,可有此事?”
卜巳笑道:“日前,波渠帅巧施奇策,大败汉军。残军败将正困守孤城,朝夕可灭。波渠帅已令我部,西进援助。攻占陈留,以壮阵容。此战若胜,大事可成。”
“胡大哥说的是。”张虬连连点头:“统统任凭郭大哥叮咛。”
“本来是她。”刘备这便觉悟。乃是手持孟德所赠金牌,为妇孺请命的奇女子。
“此女是何人也?”刘备不记得见过此女。话说,自从和亲五十六位西域公主后,刘备多有避嫌。阔别女色,可不敢再开后宫之禁。
“卜巳见过诸位豪杰。”卜巳曾久在蓟国为官,气势自与普通反贼分歧。
杨奉与郭大,不,已改名郭太的黄巾渠帅相见。
杨奉明知故问:“大哥但是想另立流派?”
“乃是那日手捧金牌,入宫面见主公之人。”女王汉话已精纯非常。
蓟国,蓟王宫。
“报――”斯须,便有标兵帐别通报:“郭渠帅已到营外。”
待兵士来唤。四人扎好营盘,这便入中军大帐相见。
“攻取陈留,共分天下!”卜巳掷地有声。
“确有此事。”卜巳神采再变。
谷中大屋。
“郭渠帅谬赞了。”卜巳伸手相邀:“请入营一叙。”
“故而,黄巾大旗不成丢。”郭太此话野心尽露:“但,亦需与黄巾统统分歧。”
久未露面的卞纪,今已改名卜巳,率麾下张伯、梁仲宁等渠帅,正恭候另一支人马到来。
相互通名后,相对落坐。便有美艳妇人送来酒食。一起疾行,早已饥肠辘辘的郭祖等人,亦不客气。风卷残云,胡吃海塞。酒过三巡,卜巳这才迟迟开口:“诸位豪杰,且听我一言。”
“是,也不是。”屋中无旁人,郭太干脆坦露心迹:“邺城被破,汉军四周合围。上有蓟国拦路,下有大河横阻。左卧高山,右临大海,冀州一片死地,沦陷乃是迟早之事。且关东、关西义兵,被函谷、虎牢,两座雄关所阻,没法勾连。如在河东立寨,既能威慑洛阳京畿,又可西进长安,攻占北地,东出太行,扰乱幽冀。待势起,连接东西义兵,大事可成矣!”
“有一女子,自称卞氏,在宫外求见。”与刘备四目相对,女王不由面色微红。与五十五国公主和亲后,蓟王已重开侍寝。这几日皆是女王同塌陪侍。二人耳鬓厮磨,肌肤之亲。虽多浅尝辄止,却离撑霆裂月,木已成舟不远矣。
为首五条大汉,居中一人身长八尺,边幅魁伟者,乃是郭祖。身边四报酬曾晟,张虬、张蛟兄弟,及胡玉。
“恰是如此。我教三十六方渠帅,并无一人身陷邺城当中。足可证明!”卜巳这便试言道:“此时九州狼籍,天下不决,故与渠帅缔盟,共分天下。若待黄天已立,天下承平,渠帅悔之晚矣。”
东郡,兖州黄巾大营。
却不知广宗此处,有何大分歧?
“然也。”卜巳一声轻笑:“冀州乃我教发财之地。比如巨木参天,盘根错节,冠盖如云。戋戋一座邺城,何足为惜。钜鹿郡内,遍及构造。广宗城更有大神机。非人力可为!”
“请。”
见麾下诸渠帅,皆面熟肝火。更有人欲拔剑而起,卜巳这便伸手禁止。与郭祖对饮一碗,方才笑答:“河北战局皆在天公将军预感当中也。汉军主力尽出河北,南路汉军天然稀松平常。只需毁灭长社汉军,再挥师渡河。当时,天公将军振臂一呼,高低夹攻,天下可定矣。”
“速请来见。”
“广宗城更有大神机……”将胡玉密报,付之一炬。刘备不由堕入深思。所谓“神机”,自是指构造器。换句话说,邺城构造大阵,不过是先行试水。真正集蓟国构造术之大成者,皆在广宗城内。
二人见礼,郭太指着身边木墩言道:“座。”
“哈哈,哈哈,哈……”杨奉亦赔笑。心想,有蓟王一世人杰,这天下如何能轮到你我二人。
郭祖重重抱拳:“攻取陈留,共分天下。”
“何事?”刘备笑问。
胡玉话到嘴边,悄悄改口:“此事自有盟主决计。我等只需言听计从便可。何必费心。”
“大哥。”
世人闻声,这便放下酒碗,吐出碎骨。
“于毒、白绕、眭固、张伯、梁仲宁。”
“胡大哥,郭年老是何意?”曾晟悄声问道。
“白波黄巾。”郭太欣然点头:“此号甚合吾意!你我兄弟,肝胆相照。本日在此立白波黄巾,他日定要囊括天下!哈哈哈……”
“如此说来,邺城之败,乃在料想当中。”郭祖目光通俗。
“喏。”
见大帐上首,郭祖与卜巳并坐。四人学劈面黄巾渠帅,顺次列在郭祖之下。
“贤弟。”
谷外巨树参天,谷内却绿草如茵。很多头包黄巾的力士,正砍木造屋。谷口处的缓坡,已排下桩柱,乃为造障墙而设。
胡玉轻声答道:“似要与黄巾缔盟,共分天下。”
郭祖遂端杯笑问:“若‘三公将军’不能得脱,这黄天之下,另有何人可觉得继?”
“速速有请。”卜巳大喜。
“确有此事。”卜巳神采微变。
待杨奉稳坐,郭太开门见山:“一起跋山渡水,艰巨到达故地。愚兄想立寨谷中,不知贤弟觉得如何?”
杨奉欣然点头:“本来如此。”
“好。”杨奉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