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如何能不觉悟:“夫人奇策!”
“愧不敢当。”
“可也。”
“劳烦少帅,好生安设。”何后不忘叮咛。
究其启事,却各有分歧。董卓追兵,为掩人耳目。何苗等人,为便宜行事。赵云、陈到,乃适应蓟王。至于南阳盗贼,实在不知。不过人云亦云。
斯须,便稀有人,防备出堡。将陈到捆绑搜身,押入大堂。
“汝南陈到,奉‘甘夫人’命,传语都尉。”陈到言简意赅。
“可为寻甘夫人。”陈到问道。
“敢问夫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赵忠躬身问道。
白袍血染,有碍观瞻。
“少吏觉得如何?”何后反问。
“便劳烦少帅前去。”何后这便定计。
“可否相告。”闻相约十载,何后大奇。
华雄接过,灯下细观。前后诸情,了然于胸。疑窦尽消。
“敢问夫人,何人送葬,何人乘舟。”赵云言道。
“五百王骑,恐腹背受敌。”周仓当机立断:“可速去。”
“有。”
“既如此,当依计行事。送葬新野,舟下襄阳。”何结果有定计。
何后欣然点头:“少吏所言极是。小长安聚,西倚淯水。贼人顺下宛城,所经之地,皆位于淯水之东。猜想,五百王骑,必伏于淯水之西。与贼众隔岸相望。”
“不好,必是淮南诸侯。”裴继言道。
“当属乘舟南下,最为便利。”赵云照实答曰:“贼人见单车流亡,必倾巢来追。若半道设伏,击溃追兵。此路亦无忧。”
“必伏于摆布。”赵云言道:“且为掩人耳目,必隔岸相望。”
“当日于廊下,听二位令君,言及夫人罹难。时主公出游未归,故南下驰援。”赵云答曰。
“服从。”陈到遂与赵云并下高台。
“可有信物。”兹事体大,华雄岂能轻信。
“驯骑白龙时,不慎坠马而至。华大夫言,不日当可病愈。”
“王骑今安在?”何苗全然不知。
“喏。”
“义之所向,无惧存亡。”赵云再答。
猜想,书中必有明证。足可验明正身。
二人领麾下百战宿贼八百,星夜南下,驰援甘夫人。
“何人寻死。”堡上喝问。
稍后标兵来报,乃兖、豫二州郡兵。
高台望远。赵云如何杀贼、掠阵。何苗、赵忠等人,皆亲眼所见。焉能见疑。
“喏。”
赵云言道:“云来时,王太后已命水衡都尉舰队,北上驰援。途中又悉知,函园华雄都尉已领五百王骑先行。猜想,此时必伏于暗处,乘机而动。”
目视二人远去。何后忽道:“当真万人敌乎?”
赵云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时年事尚小,便与主公相约。待长成,必尽我所能,助天下皆为楼桑。”
是夜,陈到坠下障壁。暗渡淯水。赶去岸东坞堡,刺探动静。
“兵分二路。”赵忠幡然觉悟。
见赵云腿脚不便,何后遂又问道:“何故跛足?”
饶是陈到,亦不由一愣。
“且绘草图,云深夜拜访。”赵云自荐。
“下流五里处。”陈到又答。
赵云又道:“那边水浅,可供人马度过。”
何后赞道:“少吏所谓伏兵,但是五百王骑。”
“淯水东岸,十里以内,可有坞堡,能容五百兵马。”
“单人匹马,千里互助。不惧势单力孤,寡不敌众乎?”何后再问。
“好一个尽我所能。好一个天下楼桑。”何后叹道:“大汉英杰,何其多也。”
“少吏并少帅,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得二位互助,性命无忧矣。”何苗喜不自禁。
“夫人无恙,且随我来。”陈到抛下长戈,引赵云牵顿时高台。
“夫人轻车逃亡,何来身外之物。”陈到答曰:“纵有一二随身之物,都尉识否?”
“恰是。”
“本来如此。”
何后隔窗垂帘,与之相见:“豪杰了得,为何饲马?”
经何后提点,世人方才觉悟。以淯水为屏,行天然豆割。贼众自不会反渡西岸,阔别疆场。
陈到点头:“自南阳大水,淯水漫溢。裁弯取直,水道特别深阔。高低皆无浅水。”
“且回禀夫人,下臣自当依计行事。”华雄遂命人送出坞堡。
何苗精通兵事:“放眼南阳之地。赵云弓马无双,陈到步战无敌。有此二人,保护摆布。可当千军万马。”
何后颇能识人:“赵云厚重,陈到忠克,统时选士,虎将之烈。”
“你是何人,受何人教唆。”恰是都尉华雄。
“你腿脚不便,换做我去。”陈到揽过。
何后已有定计:“少吏单骑远来,宜先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做计算。”
“恰是。”赵云答曰。
赵云答曰:“隐姓埋名,为赴十年之约。”
日暮西垂,博望坡上。
闻赵云非天生残疾。摆布皆暗松一口气。
“小长安渠帅,受命前来。”陈到答曰。
俯瞰数千精骑,吼怒绕城。周仓、裴继,眉头舒展。
待赵云洗漱换衣,并陈到登台来见。何苗遂将分兵之计,和盘托出。
赵云遂翻身上马,跛足来见。
华雄悄悄点头:“言之有理。”毕竟华雄不过军门都尉。自领三千兵马,守备函园。从将来往西宫。如何能识太后之物。
果不其然。不等靠近,便有堡上利箭,射入身前尺寸之间。
“明日,夫人车行新野。都尉可于途中设伏,击溃追兵。”陈到言罢,又取甘夫人亲笔手书:“内里详情,都尉一看便知。”
“夫人谬赞。”赵云不卑不亢。虽幼年,却有大将之风。
“那边水缓,可渡革船。”赵云又问。
“何故,单身前来。”何后又问。
“少吏,一身是胆也。”何后不由慨叹。
何苗欣然点头,千秋三师亦纷繁拥戴。
设身处地。周遭人等,皆避太后称呼,只称夫人。董卓追兵如此,南阳贼寇如此。何苗等人如此。便是赵云、陈到,亦如此。
“何方兵马。”周仓未能辨清旗号。
何苗等人,涣然冰释。蓟王情长谋远。又岂能弃何后母子于不顾。
赵云却面不改色,安闲近前:“蓟王家马,啬夫赵云,拜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