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纪、卜己。姓名各去一半。”蓟王妃言道:“都水长,劳苦功高。修堤筑渠,管理国中水患,造福万千百姓。日前又上疏千言,欲苗条渠,通连国中多条河道。我已命二位国相看过,此举与国有大利。正欲上报蓟王。事到本日,如之何如。”
刘备还是临乡侯时,曾设‘河堤行人’一职,管理淀区水患。
“但是孟陀一斛遗张让,即拜凉州刺史之菖蒲酒?”楼桑令乐隐起家相问。
“敬王妃!”南港属吏纷繁举杯。
“你究竟是何人?”蓟王妃问道。
“先入为主。”蓟王妃悄悄点头:“各为其主,亦是人之常情。然国法不容私交。念你在蓟国恪失职守,多行利国利民之事。本日,我便代蓟王做主,放你归去。山高水长,江湖路远。你且保重。”
士异叹了口气:“菖蒲酒色橙黄微翠绿,清澈透明,气味芳香,酒香酿厚,入口甜香而不腻,略带药味而不厌,酿和爽口,辣不呛喉,饮后令人神情清爽。诸位觉得然否?”
太仓令,上计丞、国医丞、家马丞、各城丞,各营军曲候……
入彀了。
“是他?”听左国令士异报出官名,右国相耿雍这便觉悟。
席间。国令士异又命宫女取一琉璃酒壶,和一金爵入殿。
“臣……无话可说。”卞纪再昂首,已涕泪横流。
“想来这几年都水长,过得也不易。”蓟王太妃一声感喟。
“臣……从未饮过此酒。见爵中酒色发绿,模糊透着股药味。觉得此酒有异,故而未能入口。”卞纪辩白道。
想想也是。既是治病救人。又为何装神弄鬼,假借符水。国医令华大夫早有言,符乃药汁涂抹而成,遇水散落,重变成一碗稀汤药。
杯弓蛇影,音犹在耳。不料本身亦未能躲过。
国傅黄忠整衣离席,龙行虎步,自跪帘下。手捧金爵,将美酒一饮而尽。
茶社中,时人汝南应劭之《民风通义》,甚是流行。可谓人尽皆知也。
长母之妻,一身侠义。
“请右国令进前赐酒。”
南港属吏,纷繁点头。
“臣,谢王上赐酒。”
仅此罢了。
此人名叫卞纪,字元纲。不但精通先贤王景诸多治水篇章,亦对其所作《大衍玄基》,很故意得。
“正如左国令所言!”
“臣,谢王上赐酒。”
士异笑着点头:“心胸叵测,埋没不轨。人前人后,变更嘴脸。长此以往,心魔滋长。
言道:“大王远行西域,不辞辛苦。鏖战疆场为国尽忠,亦心系我等。六百里送来菖蒲酒一壶。士异不敢独享,这便与诸位同乐。”
“此事王上已有计算。”蓟王妃言道:“莫让这些跳梁小丑搅了兴趣。来,我代王上敬各位。”
半途的小插曲,反成了新奇谈资。罢宴后,经过南港属吏之口,广为传播。
“启禀王太妃、王妃。海内承平道,定要连根拔起。不然祸国殃民,遗患无穷。”南港令李永,肃容起家。
待国令士异将前情娓娓道来。在坐的南官官吏,这才恍然大悟,放心之余,又纷繁咬牙切齿。
如何能不令刘备,敬之爱之。
“然也。”国令士异笑言:“听闻乐公好酒,果不其然。”
又五日,恰逢大堂会。
摘冠在地,只见满头白发,竟未老先衰。
喝过菖蒲酒的高官大吏,相互交头接耳,谈性正浓。
不出所料。那些被收监入狱的承平道徒,必遭酷刑鞭挞。供出翅膀,指日可待。
南港令李永叹道:“本身包藏祸心,又岂能正视别人?”
国令士异居高笑问:“都水长何故如此?”
“问心无愧,神鬼避之。”国令士异,目光如炬。
“请左国相进前赐酒。”
“臣,姓卞名纪,字元纲。王妃所问的另一个身份,乃是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之:卜己。”
“臣,首鼠两端,日夜煎熬。本日,终能以真脸孔示人。”
临乡三百石以上文武百官。皆有列席。
见邻近中午,王太妃、王妃,便又设席,接待群臣。
顺次进酒。
好端端的一场国宴,险被宵小之辈无端毁去。”
承平道早有耳闻。本觉得是救病治人,使报酬善的正教。现在看来,也是教唆报酬恶的邪教异端。
见杯中弓影,觉得是蛇在酒中,勉强喝下。即疑而抱病,明白本相后,疑虑消逝,沉疴顿愈。后遂用杯弓蛇影或弓影杯蛇,指因错觉而产生疑惧,比方疑神疑鬼,妄自惊忧。
比千石后,便是六百石。
二千石、比二千石后,便是千石。上计令、国医令、家马令、各城令,各营司马等,纷繁进前赐酒。
“运气多舛,造化弄人。”卞纪怆然一笑:“卞纪先遇大贤能师,后遇主公矣。”
“……”卞纪浑身抖如筛糠。
殿内世人,持续痛饮。其乐融融,规复如初。
害人害己。
“臣,无言以对。”卞纪涕泪下拜。
“正如茶社所说平话,汝南应劭《民风通义・怪神・人间多有见怪惊怖以自伤者》:杯弓蛇影也!”国令士异,一语中的。
再昂首,一干反贼已被抬下,鲜血亦被抹去。撤除几处被飞虻箭射穿的箭痕,漆木地板又被擦拭一新。
“请右国相进前赐酒。”
“噗――”殿前忽生异响。
“明廷所言极是。”南港属吏纷繁起家奏报。
见同僚皆报之以美意的轰笑。已被勾起腹中馋虫的乐隐四周作揖。堂上更加欢笑。
不等笑声闭幕,士异又道:“何如美酒可贵,数量未几。人限一爵。请国傅进前赐酒。”
鼓乐复兴,舞姬重归。国令取盛装蒲桃美酒的鎏金酒壶在手,翻开壶盖,遍示世人。并无构造,亦无隔断。内胎圆润,工艺精美,恰是平常酒壶。
待世人闻声昂首。只见一人五体投地,急声告罪:“臣殿前失礼,极刑!”
“臣,谢王上赐酒。”
因昂首在地,故看不清是何人。
帘后蓟王妃,从不等闲开口。然只需她开口,便无人反对。
后为治水官。六县为国,卞纪顺理成章为都水长,兼领王宫行人。
“都水长另有何话可说?”说话之人,乃是蓟国妃。
“臣,谢王上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