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棋悄悄点头,声音轻如猫儿,带着他特有的矜贵,再次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贤戈,再过来点。”
提起此事贤戈更加不安,他为了遁藏晏棋,已经近三年没有入过宫,倘若不是晏梁有事相求,他仍旧不会来。“明天如何来了,嗯?”晏棋的声音带着酒意,尾音拉得特别低,眼中是置人于死地的冷意。
贤戈顿住脚步,暗淡的光芒一样照在他们二人身上,各式流转。
但是贤戈想到公主所求,又咬牙翻开珠帘跨出来。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出来。
贤戈才不信他的大话,他有眼睛,看获得事情的本相。他感觉晏棋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暴君,无庸置疑。
贤戈略微难堪,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跪在他身边。他低下头,瞧见地上两个酒坛子都空了,氛围里都是一股酒香,“殿下您……喝酒了?”
晏棋伸手,勾起他的一缕青丝摩挲,“有多久没入宫了?”
贤戈想到每次都会被晏棋玩弄,头皮都有些发麻,恨不得转头就跑出去。
在这冗长的几千年当中,晏棋用气力证了然他就是一个暴君。囚禁母后,逼迫胞妹,残害长兄,压迫忠臣,他把暴政推向了极致,这在天界能够说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
贤戈对晏棋,实在是惊骇多于害怕。
又是跟晏棋独处!
那小我真是个妖怪。
贤戈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他的头,跪在地上施礼,“臣拜见殿下!”
侍卫领了他出来便退下,他俄然发觉宫殿里竟只要他一小我,连门都被宫人关上。
贤戈跪着朝他靠近了一些,如许的间隔已经能闻到激烈的酒香,和他身上浓烈的檀香,让他脑中一阵晕眩。贤戈的心机斗转,略微不安了起来,“殿下找臣有何事?”
贤戈走到檀香最浓之处,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以袖掩面,走到晏棋地点的内殿。
琉璃灯盏只点了三四盏,照在大殿上暗淡不明,当中最亮的一盏就在他手边。他仿佛喝了些酒,面上几分醉意,凛冽的目光中也尽是温和。
烛火在他手间晃了晃,晏棋收回击指,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藏住目光中的锋利,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贤戈,到我这边来。”
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化身野兽扑过来,将他拆骨入腹,可他又没有,始终保持着他的崇高和文雅。
跟他呆在同一个房间,让人感觉堵塞。
明天殿内有些不一样。
贤戈还在回想,这边已经到了。
晏棋伸出纤细均匀的手,悄悄按动着烛火,行动慵懒而文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贤戈,每当他用这类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心中就会莫名胆怯。
他说这话的时候,晏棋甚么也没有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至今想起来都感觉甚为胆怯。
晏棋独爱檀香,香炉烧得正旺。
但是晏棋不觉得意,他反而跟贤戈说,实在这天界的政权向来都是如此,只是他做得较着,那些人做得隐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