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上跳出几名大汉,一向跟在画舫前面的小舟也加快驶来。眼看着两边就要大打脱手,那些大汉却停了脚步,望着画舫上的萧遥逸,一个个暴露古怪的笑容,回道:侯爷!是小侯爷。

提起王哲,程宗扬不由想起那三个承诺,看来本身和祁远还真有点像,欠过的情面想忘都忘不掉。三桩事情里,太泉古阵要等九阳神功到第五级才气去,离现在还远,先不管它。照顾岳帅先人,本身勉强做到三分之一。另有一桩,就是背包里那张白纸……

萧遥逸烦恼地说道:芝娘,如许的美人儿你却连半点风声都不漏,莫非怕我配不上她吗?

张侯没口儿地伸谢,多谢!多谢!多谢……他日哥哥请你喝酒!

这时两船已经错开,张侯喊道:萧哥儿!我刚买了一条好犬,甚么时候把你的风虎牵来,我们斗一场!另有你的海东青,哥哥都求你八回了,就让我用一次吧……

程宗扬问道:这是谁?

萧遥逸哼一声,扯下帷幕把芝娘**的身子遮住。

楼船中传来一声大笑,帘幕拉开,一个一样衣冠不整的年青人暴露上半身,刷的一声翻开折扇,笑嘻嘻扇着,我说是谁呢,本来是小侯爷。小侯爷,你干我娘不打紧,不过我娘但是主上的丈母娘,你说干就干,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萧遥逸俊雅的面孔尽是怒容,横眉竖目地拉起袖子,指着他道:姓张的!你敢骂我徒弟,我连你姊也干了!

程宗扬笑道:可贵萧兄讲这么清楚。

张侯两手抱拳,告饶道:萧哥儿,萧哥儿,哥哥错了还不可?哥哥跟你报歉行吧?嘿,你怀里阿谁美人儿可不错。

萧遥逸手掌伸进芝娘抹胸内,一边笑道:程兄莫非要喝醉才气纵情?

劈面船上的人也不客气,开口骂道:哪个失心疯的混帐在放屁!姓岳的是钦定逆犯,作他的弟子岂不是活腻了!小的们!把他揪过来!爷要细心审审!

萧遥逸抹了抹眼睛,囔着鼻子道:孟大哥另有五六天就能赶到建康,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到草原察看,谁知三哥却不在了……

多谢公子。

程宗扬骇然笑道:竟然另有这类人!

萧遥逸在芝娘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刚才让你吃惊了,河上风大,你这身子怕要着凉,先下去安息吧。

等萧遥逸情感略定,程宗扬道:萧兄,清远在甚么处所?

萧遥逸正抱着芝娘谈笑,听到这话顿时变了神采,腾的跳起家,搂着芝娘一把翻开帷幕,冲了出去,他上身衣衫敞开,衣冠不整地趴在船栏上,大声叫骂道:干你娘!我是岳帅的弟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萧遥逸一改平常的嘻笑,神情变得冷峻,左武第一军团的天武、天策、天霁三营勇猛善战,在王大将军麾下从无败绩。没想到四个月前,会一战而没!如许的劲敌,本该天下震惊,但是天子至今没有旨意。萧遥逸举起手,像要宣泄心中的肝火般一挥,你看这秦淮河,多么承平!

司马氏痴人尽多,以是多出权臣。若不是有洛阳城的天子镇服,早不知会是多么景象。萧遥逸沉声道:你瞧着吧,一旦风雨飘摇,晋国这座大厦,瞬息之间便会倾颓无余!可惜了王大将军,他本来该在龙阙山中做个闲云野鹤,却不得不卷进天下是非,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比起先帝,这位主上还要强上几分。萧遥逸嘲笑道:上一名晋帝活了三十五岁,不辨寒暑,不知饥饱,让吃就吃,让喝就喝,活脱脱就是一截会出气的木头。

程宗扬大笑一声,推开案几,抱住丽娘香滑的贵体。丽娘毫不避讳地委身坐在客人怀中。月光下,她肌肤如同象牙般洁白,那股暖暖的体香扑鼻而来,程宗扬不由脱口道:好香!

萧遥逸呯的一声,将酒盏拍得粉碎,瓷盏化为粉末,却没有涓滴溅出,而是整齐地聚成一堆,显现出高深的修为。

跟他没完!

调笑间,一艘楼船破浪而至。秦淮河水面极宽,那楼船却似霸道惯了,紧贴着画舫边沿驶过,惊得船夫仓猝转舵。{小说排行榜}

丽娘将剩下的酒液饮尽,还伸出香舌,吸尽盏中的余沥,然后妖媚的一笑,放下瓷盏。

芝娘笑而不答,只是扭解缆子,娇声道:好久没奉侍公子了呢。

程宗扬道:看来这位侯爷也是个风骚人物。

说着萧遥逸眼圈微红,如果艺哥在这里,必定会骂我们又无耻又没用,白白跟了岳帅这么久,却让岳帅当年的敌手去完成岳帅的遗言。

程宗扬接盏一饮而尽。面前这女子不但姿容绝美,并且举止文雅,不知芝娘费了多少心机才调教出来。

芝娘被萧遥逸搂在怀中,贵体裸裎,不由又惊又羞。丽娘听到两边叫骂,俄然间花容失容,神采惨白地躲在程宗扬身后,骇得连头都不敢抬。

更新时候:2012-07-31

丽娘从程宗扬膝上起家,纤手挽起银壶,满斟一盏,然后翘起玉指,抹去盏口的酒渍,双手捧起,柔声道:奴婢敬公子一杯,公子万福。(纯笔墨小说)

萧遥逸叫道:萧五!明天把海东青送到张侯府上!奉告他,少一根毛,我

清江边上的清远吗?离建康倒是不远,从堑潮渠乘舟北行,如果顺风,白日走,次日傍晚便可赶到。返回时逆流而下,只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不过清江上游不通舟楫,下了船还走十几里路,程兄最好带着马去,能省些力量。

萧遥逸收起嘻笑,张之煌,他姊姊张丽华是陛下的宠妃,传闻艳冠后宫,他也弟以姊贵,受封为舞都侯。

芝娘拣起纱衣,拖起两腿发软的丽娘,一起向两人见礼,然后退了下去。

楼船上灯火透明,笑语鼓噪,程宗扬耳力今非昔比,听到楼船上有人笑道:天下豪杰多是浪得浮名,就算阿谁岳帅,也不过运气好,幸运胜了两场,算不得甚么豪杰……

萧遥逸哼了一声,武帝一代雄杰,司马氏这些子孙却一大半都是废料。现在晋国这位主上,暮年还是中人之资,现在越来越是不堪。上个月我随父见驾,他连面都未露,只在帘内说了几句,就打发我们分开。

声色犬马罢了。

萧遥逸道:以是我们星月湖现在还见不得光。我和四哥他们的分歧也在这里。四哥认定岳帅已死,以为我们早就应当放弃那些不实在际的设法,把精力都放在为岳帅复仇上来,至于岳帅逆犯的身份,恰好反他娘的。我和二哥以为岳帅没死,寻机为岳帅正名,等他返来时,能领着我们再去纵横天下。

程宗扬道:没想到岳帅还是逆犯的身份。

少废话!萧遥逸叫道:你敢骂岳帅,不管你是舞都侯舞屁侯,我都跟你没完!

屏开两妓,萧遥逸拿起酒盏,饮了一口,我只跟随了岳帅三年,工夫一大半都是几位哥哥教的,艺哥于我亦师亦友。

丽娘朝程宗扬一笑,又去给萧遥逸敬了一杯。萧遥逸一手搂着芝娘,却只饮了半盏,将剩下的半盏递给丽娘,你也饮半盏,我也祝你万福。

萧遥逸摸了摸她的粉颈,然后笑了起来,对中间的小婢道:秦淮画舫,风月无边,让我部下那些人滚远一点,莫打搅了本公子的兴趣。

丽娘扬起皓腕,拔下髻上荆钗,乌亮的发丝瀑布般滑下,竟然有七尺不足,光可鉴人。美妓偎依在程宗扬怀中,曼声歌吟道: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遍体兰蕙香……

萧遥逸忿然道:朝中听任左武军孤军深切,追剿蛮族,却拖欠了一年的粮饷,分文未给,端赖王大将军一人苦苦支撑。对外挞伐,由天子命令不假,可晋国这些手握重权的世家大族,只知清谈玄学,却不屑转一下眸子,看一眼那些浴血的士卒!建康城中商贾如云,斗富时一个个财雄势厚,却鄙吝往左武军投一个铢钱!只要刀砍在身上,这些蠹鱼才晓得痛!

姓张的男人合起扇子,指着萧遥逸笑道:越说越不成话了。这让主上闻声你要干他的宠妃,我们大晋皇家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萧兄真是岳帅的弟子?

程宗扬道:晋国这位陛下就没有反应吗?

萧遥逸精力一振,不如我陪你去吧。

歌声袅袅散入江风,固然是浅吟低唱,但歌声委宛,足以令丝竹失容。

萧遥逸放下酒盏,俄然道:程兄可知,左武卫大将军王哲的左武第一军,在草原全军淹没?

一个舟妓就有如许的歌喉,程宗扬不由赞叹。他托起丽娘的粉腮,只见她面如芙蓉,端庄中带着诱人的媚意,一颦一笑都仿佛在勾引他的欲念。

程宗扬仿佛又回到草原上两军浴血恶战的一幕。王哲全军淹没,也全歼了罗马七个军团,斩断了罗马伸向六朝的利爪。但其间几近没有人晓得此战的意义。

程宗扬本来是想探萧遥逸的秘闻,现在他星月湖的身份已经无可置疑,面前这美妓又姣艳婀娜,干脆铺高兴事,和萧遥逸一同荒唐一次--上天为证,和小紫一起这段日子,真不是不堪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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