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曲解!我本来是开个打趣,成果弄假成真——别拔剑啊六哥!”
“锵锒”,雲秀峰丢下长剑,没好气地说道:“你想找死固然去死,但不要扳连我家小妹。”
雷奇本来束在头顶的髮髻已经散开,头髮一根根竖了起来,披收回烧焦般的气味。他口吐白沫,手脚微微抽搐着,裤裆较着湿了一片,看上去惨痛非常。
雲秀峰和雲苍峰身材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蛋屋。程宗扬双手捧着蛋屋,恭恭敬敬放到雲苍峰面前的几上,说道:“雲老哥性喜游历,身边有这隻蛋屋,当能供应一些便利。”
雲秀峰寒声道:“程少主,是你幹的?”
程宗扬要的就是这结果,他抬手把偌大的蛋屋放在一盏油灯上,灯芯微微一沉,竟然没有燃烧。蛋屋的外壳固然是金属制成,但屋体密度明显比氛围还小,占有了半个大厅的房屋轻若无物,就那么悬浮在灯焰上。
“鄙人雷奇,练的是横练工夫。”他扯开上衣,暴露胸口一个伤疤,“曾有人用珊瑚铁制成的短剑行刺家主,被鄙人用身材挡住。”
程宗扬一颗心终究放到肚里,笑道:“六哥,你放心,我毫不会孤负如瑶女人。”
有眼尖的立即叫道:“是雷法!这东西里封印有雷法!”
“这件防身的物品和其他兵刃分歧,并没锋刃。”程宗扬一脸难堪地说道:“即便中间有横练工夫,还是不碰为好。这东西……实在太伤害了。”
世人再看向程宗扬手中那根颀长的物体,都暴露几分畏敬,以雷奇的修为,被那件东西在小指头上一碰就被打得昏倒畴昔,即便内里封印的是雷法,也不是普通的雷法。
说着程宗扬闲逛了一下屋体,模糊能看到下方油灯的光焰,接着他把那盏台灯放到屋内,内里却看不到涓滴灯光。
“不可。”程宗扬点头道:“离心臟太近,只怕会出性命。”
这是甚么怪物?程宗扬忍不住道:“连珊瑚铁都刺不出来吗?”
程宗扬鬆开手,拱手道:“六爷、三爷请看,这房屋不但轻若鸿毛,并且风吹不入,水浸不透,火烧不伤,便是平常的刀剑砍上也不会涓滴破坏。内里一厅两室,各有桌椅,足以包容十余人留宿。”
中间的保护“呼”的围了过来,惊奇地看着雷奇。随即有人叫道:“头髮!看他的头髮!”
雷奇挑起大拇指,“如果少主能一刀捅死我,雷某只会赞一句:程少主豪杰豪杰!”
四周的仆人、保护不言声地退出大厅,关上大门。雲苍峰亲身插上门闩,然後取出一面玉佩,悄悄击碎。一道无形的阵法覆盖在厅内,隔断了厅中的声音和光芒。
“用不着。”雲秀峰冷冰冰道:“雷奇。”
程宗扬听明白了,他的意义是本技艺里的东西还不到一掌长,不管是甚么神兵利器,都不消拿出来献醜了。
雲苍峰打圆场道:“程小哥为寻觅这几件宝贝,想必也花了很多心机。”
程宗扬赶紧道:“小弟这片情意六合可表,以後再也不随便冒险。”
雷奇傲然一笑,抬掌拍了拍胸口,收回金铁撞击般的声音,“请!”
三爷都给梯子了,程宗扬从速往上爬,“没错!小弟自知罪孽深重,平常的聘礼底子不敷以赎罪,是以小弟远赴太泉古阵,千难万险才找到这几样东西,随即奉到府上。”
程宗扬把那件小小的电击棒举过甚顶,向雲秀峰施了一礼,然後毕恭毕敬地放在他面前的几案上。
程宗扬翻开屋门,暴露内里的布局,“并且内里的光芒能够透入,屋内的光芒却不会透出去。”
雲秀峰拍案道:“姓程的!你幹的功德,为何还要冒充别人的名姓!说!你是不是花言巧语骗了我家小妹!”
雷奇固然迷惑,还是依言伸出小拇指。
雲秀峰面无波澜,淡淡道:“确切是好东西。”
“这些是小弟特地找来的,专门送到府上。”程宗扬悄悄吸了口气,“作为如瑶蜜斯的聘礼。”
雲秀峰与雲苍峰不管是真是假,眼神本来都冷厉得跟刀子一样,但看到他手中平空呈现一座房屋,也不由为之动容。
“开口!”雲秀峰虎着脸道:“都出去!”
程宗扬看着他的手指,俄然道:“费事雷兄把手臂抬起来。”
雲苍峰咳了一声正要开口,雲秀峰已经冷冷道:“大开眼界啊。另有吗?”
“太泉古阵?”雲秀峰厉声喝道:“姓程的!你想让我家小妹没过门就守寡吗?”
程宗扬满脸忸捏地说道:“都是小弟一时打动……”
雲秀峰一剑把案角斩下半截,厉声道:“你明显晓得此事,为何拖到此时才敢厚颜无耻地登门?”
程宗扬也不言语,接着取出一支笔状的物体,“这是一件防身的物品,哪位兄弟……算了,还是用牲口吧,劳烦各位,把我的马牵来。”
程宗扬拿起那根小小的物体,往他指尖伸去。厅内传出几声低笑,都感觉这位程少主未免有些装神弄鬼。
“珊瑚铁制成的短剑,便是三层铁甲也能刺穿。鄙人筋骨再硬,天然也抵挡不住,但短剑刺进寸许就被鄙人用肌肉夹住。”雷奇淡然道:“那名刺客到死都没能把短剑拔出来。”
屏风後走出一名男人,他身材不高,筋骨却极其坚固,气味内敛而深沉,一看修为便不低六级通幽的境地。六级修为在六朝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但以雲家的财力,请来一名也不是难事。
“少主觉得雷某的罩门是在腋下?”雷奇暴露戏谑的神情,毫不在乎地抬起手臂,“程少主固然来试。”
雷奇哈哈大笑,“少主但是要先尝尝雷某修为深浅?”笑声未落,那支物体在他指尖蜻蜓点水般悄悄一触,雷奇的笑声戛但是止,满面的笑容都僵在脸上,接着直挺挺向後倒去。
“再费事雷兄伸出小指。”
“构造设在屋内,悄悄一动便可收起。”程宗扬把轻飘飘的房屋放在地上,找到内里的蛋壳悄悄一拧,坚逾钢铁的屋体像流水一样支出壳内,然後“咔”的合紧,规复成一隻不起眼的蛋形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