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保不齐。如果有人拿那幅图跟皇后娘娘对比一下，说不定宫里就要出大乱子呢。”
“那不是克夫吗？”
“後来呢？”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老是读书人。”程宗扬道：“别看那位平城君说得嘴响，扒开来实在臭不成闻。子烝母，甥侵姨，妻咒夫——哪一条都是六合不容的极刑。不过是帝王贵胄，郡国封君，无人敢惹罢了。”
赵飞燕微微一怔，便听到中间有人接口道：“又如何了？”
一众女子纷繁起家，不一会儿就人去室空。唯有赵飞燕坐在原处未动，那道姑也没有催促，只悄悄合上门。
赵飞燕面前阵阵发黑。她自知出身寒微，全倚仗天子的宠嬖才登上后位，是以入宫之後循规蹈矩，深居简出，极少与洛都的贵妇见面，连宫中的婢女、内侍也决计善待。直到现在，她才晓得甚么叫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本身遇见天子之前，虽是舞姬，倒是清明净白的良家子，谁知会被这些妇人在背後如此诽谤？特别是本身身上的标记，除了天子，那里有旁人晓得？
一个声声响起，“那些只是无知恶俗的多舌妇人，娘娘何必理睬她们的胡言乱语？”
“观中的斋饭天然是要叨扰的，”平城君号召世人，“走了走了。”
“太后也不轻易……”
这话说得非常有理，众女纷繁附合。俄然有人道：“平城君刚才说胡蝶记，我俄然想起来了。我家那死?那死鬼，前次拿了幅春宫图返来……”
平城君对劲洋洋地说道：“那里会有假的？她男人之前在乐津里，内里的歌舞姬都归他管。那位娘娘因为生得标致，被她男人看中了，专门叫过来，在屋内奉侍了几日。就因为这个，那位娘娘当上皇后，差点没把她男人吓死。她看着自家男人连日魂不守舍，一番诘问才问出来。”
“那位皇后娘娘啊，之前是个舞姬……”
“说吧，说吧。”
赵飞燕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面纱下的玉颊涨得通红。
众女轰笑起来，“春宫图啊，好个有情风趣的夫君。”
“没错。就是那位平城君。”程宗扬干脆说开了，“她mm续弦给了赵王，现在是赵王后。赵王刘彭祖年龄已高，赵王后倒是芳华幼年——那位赵太子色胆包天。不但淫及後母，连平城君也是入幕之宾。”
有人忿忿不平，“这类人也能当上皇后？”
当初从平城君身上搜出谩骂的木偶，惊理和罂奴暗中留意平城君的行迹，竟然发明她与赵王太子通姦的活动。接着顺藤摸瓜，又发明赵太子与继母赵王后干系非同平常。而那隻谩骂的木偶，就是赵太子、赵王后、平城君三人相互勾搭，暗中谩骂赵王刘彭祖的道具。这些事一旦暴光，三人最好的成果也是监禁毕生。众所周知，吕后杀起宗室从不手软，若此事明白于天下，三人都难逃一死。
“那天子……”
世人纷繁道：“真的假的？”
如许的猛料俄然暴出来，赵飞燕惊诧地抬起眼，暴露难以置信的目光。
“可不是嘛。都说她阿谁养父是个恶棍，小女人还没长成绩破了她的身子，伤了天癸。要不入宫一年多了，如何还没怀胎的动静呢？”
一名道姑出去，竖掌向世人见礼，笑道：“已近夕时，观中开了斋饭，还请诸位赏光。”
“我娘家三叔的四外甥的连襟的远房小姑前次来，悄悄跟我提及来，她阿谁男人本来在乐津里当里长……跟那位娘娘好过。”
“天子但是真龙下凡，当然能镇得住那白虎。不过子嗣上可就艰巨了。”
“都说那位娘娘生得美，不知如何个模样？”
是了，多数是那些侍浴的宫女……赵飞燕拧紧手指，几近涌出泪来。本身频频厚加犒赏，她们怎可如此！
有人插口道：“你们家也养着舞姬，还不晓得那些小娼妇是个甚么景象？本来就轻贱，再有三五分模样，还不是由着人受用？”
“可不就是嘛，”有人煞有其事地说道：“传闻入宫之前，死在她肚子上的男人就有好几个了。”
“那春宫图上是个光溜溜的美人儿，手脚都被捆着，趴在马鞍子上，被几个胡人从後面弄。屁股缝里就有一隻红红的胡蝶……”
“该不会就是那位皇后娘娘吧？”
“好了姊姊，那春宫图如何了？”
赵飞燕低着头，很久才道：“吾父固然为人粗鄙，好酒无行。却非是衣冠禽兽之徒。”
“天子到底是年青，见到美色就晕了头。”
“不会吧？那春宫图是那里来的？”
“这算甚么？我还传闻那位娘娘是个白虎……”
平城君抬高声音，“她男人说，那位娘娘模样长得标致不消说了，那身子白生生的，又软又嫩，跟没有骨头一样，甚么花腔都摆得出来。她男人说，有回喝醉了酒，弄了她一夜，前後换了十几莳花腔。传闻，那位娘娘屁股内里有一个胡蝶状的红印，从後弄她的时候，屁股一晃一晃，那胡蝶就像在飞一样。”
“这有谁不晓得的？”
笑了一会儿，有人悄悄道：“我还传闻，那位娘娘实在是被爹娘抛弃的，後来被一个恶棍拣返来养着。刚十二岁，就被阿谁恶棍给蹧踏了。”
众女都掩口笑了起来。赵飞燕神采却变得煞白。
“传闻那舞姬後来被卖到别处，没了消息。”
平城君吃吃笑了两声，“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别传。”
“太后娘娘也是，如何就由着天子的性子胡来？”
“我家那死鬼客岁从边塞返来，说是从一个杂胡部族中得来的。图上的美人儿是一个从洛都到边邑寻亲的舞姬，被胡人掳走。那些胡人弄得欢畅，还让被掳的画师画了那幅图。”
平城君道：“她男人本来还不肯说，我阿谁远房妻妹拧着她男人的耳朵问了一夜才问出来……”
“快说！快说！”
“竟有这类事？”
那女子也笑了起来，“你们就笑吧，我就不信你们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