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冀仿佛对她非常宠嬖,闻言哈哈大笑。

另一名内侍道:“幸亏董昭仪知情见机,不然早就和那些贱奴一样,被打发到永巷里去了。”

车马分开永安宫,向南一起穿过景福殿、安昌殿、延休殿……跟着车驾的穿行,本来黑沉沉的宫殿次第亮起灯烛,殿中的宫娥、内侍都繁忙起来,有些在殿中奔进奔出,有些仓猝跟上车队,给襄邑侯存候的、问好的络绎不断,不一会儿步队就收缩到上百人。

“……把她锁在豚圈里,跟进献的黑豚一起豢养……”

内侍道:“主子已经叮咛娘娘去梳洗打扮,一会儿就来奉侍侯爷。”

“先帝当年最受宠的几个嫔妃,除了董昭仪,不都被打发到永巷里去了?要不是太后仁心,每日遣医赐药,那些贱奴连骨头都成渣了。”

车驾在迎春殿前停下,殿中的内侍已经获得动静,仓猝迎出来,趴在地上尖声道:“奴婢叩见侯爷。”

程宗扬内心格登一声,朱安世与吕冀的仇隙尽人皆知,却暗送美女给吕冀,吕冀也安然受之。究竟是两人暗里和解,还是别有隐情?

未几时,一名华服美妇被内侍带进殿中,她盈盈拜倒,娇声道:“贱奴昭仪董媛拜见侯爷。侯爷万福。”

那些内侍都是宫里的白叟,程宗扬只听了半晌便大有收成。

内侍满口拍着马屁,“侯爷第一次来迎春殿,才十几岁。主子在中间瞧着,侯爷小小年纪便威武不凡。偏生董昭仪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顶撞了侯爷几句。还是主子悄悄去回禀太后,不出两天,董昭仪便亲身请来侯爷,给侯爷赔罪。”

秦宫笑道:“几日不见,董昭仪的风情更足了。这屁股更加斑斓。”

本来空荡荡的殿中一下涌进数十人,仍不嫌拥堵,吕冀依在榻上,身侧簇拥着六七名仙颜的侍女。榻旁守着两名扈卫,上面是监奴秦宫和数名有头脸的内廷谒者和寺人。随吕冀入宫的婢仆也在殿内,与各殿赶来奉侍的内监、酒保混乱地站在一起。

秦宫道:“这也是昭仪戴德图报。当年先帝驾崩,昭仪的哥哥服毒他杀,若非侯爷把昭仪的父母接到庄中奉侍,只怕现在早成了一抔黄土。”

吕冀拥着一名娇俏的小侍女正在逗弄,那小侍女低低惊叫一声,“昭仪?好短长……”

吕冀没有半分陌生的模样,像仆人一样升榻而坐。随行的侍女把锦垫放在他身後,又拿来小几放在身侧,供他凭肘,接着送来生果、酒水。

小侍女道:“先帝为甚么宠她?因为她生得标致吗?”

殿中的内侍谀辞如潮,也有人在後面窃保私语,程宗扬耳朵一动,听到有人小声道:“前些日子我去永巷,见着了田朱紫……”

襄邑侯当然不把一个先帝遗留的嫔妃放在眼中,连他的侍女也把那美妇视若玩物。她们娇笑着剥开董昭仪的臀肉,观瞧仆人阳物在她肛中出入的艳态,一边在她的**上摸弄,揉乳抚阴,尽情耍弄,还不时拿她的羞态挖苦打趣。董昭仪不但不敢回绝,还要强颜欢笑,任由她们的狎玩本身的身材。

“活着跟死了差未几……”

吕冀换了一顶软舆,由几名各殿赶来奉侍的内侍抬着进入殿中。迎春殿的内侍弓着腰,在前一起小跑,领着软舆直接进入寝宫。

内侍扯着公鸭嗓子谀笑两声,“先帝宠的是她哥哥。因为他们兄妹两个都有後媚,才入宫受的宠。”

先帝内宠极多,驾崩之後,留下的宫人当中,单是驰名位的便有二百余人。这些妃嫔固然各驰名位,也曾经风景一时,但先帝龙驭上宾,职位便一落千丈。有后代的妃嫔还能母凭子贵,获得王太后的封号,随儿子前去封地,享用尊荣。可先帝仅余一子,由太后扶养,其他妃嫔一无所出,固然贵为昭仪、婕妤,但在太后掌管的北宫当中,连奴婢都不如。毕竟奴婢另有放出宫的时候,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当得主母。这些妃嫔倒是平生一世都再没有任何出头的日子,只能静悄悄老死宫中,毕生不得与外人相见。

世人齐声奖饰侯爷的仁德,连董昭仪也勉强笑道:“多谢侯爷……”

秦宫笑道:“昭仪位同丞相,爵比诸侯王。这位董昭仪,当年但是倍受先帝宠嬖。可惜福薄,入宫不过数月先帝便驾崩了。”

程宗扬混在人群中,默不出声地冷眼旁观。闻说襄邑侯过夜宫中,各殿的内侍宦者都争相赶来服侍。他本来远远跟在後面,眼看步队越拉越长,乱得不成模样,干脆脱手打昏了一名身材与本身差未几的酒保,换上他的衣物,混进随行的步队。那些内侍一心凑趣襄邑侯,谁也没有留意步队里多了个陌生人。何况宫中的酒保内宦不下万人,多了一张陌生面孔也没有人会在乎。就如许,程宗扬大模大样地跟着进了迎春殿。

“田朱紫还活着?”

吕冀大笑道:“朱安世不知从那里找来的此女,好生稚嫩,尚不解人事。”

汉国宫室极其宏伟,迎春殿在宫中只算小殿,但寝宫也高达三丈,长阔各五丈,殿内两排圆柱,雕镂着形形色色的神仙、雲气图象,中间是一张丈许大小的锦榻,四周垂着纱帷。

“传闻是侯爷下的令……”

“太后如果晓得侯爷替她出气,欢畅还来不及呢……”

车驾每到一处,值夜的黄门和内侍便纷繁上前蒲伏拜见,连留在暗处的保卫也不例外。襄邑侯在宫中如此威风,倒让程宗扬拣了个便宜,悄悄鬆鬆就避开了那些保卫。

“啧啧,只怕太后还不晓得吧?”

侍女不解地问道:“??:“甚么是後媚?”

秦宫在中间道:“天晚了,侯爷过来散散心,趁便在殿中安息。”

看着贵为昭仪的先帝宠妃在榻上被人淫玩,四周的内侍都见怪不怪,反而一脸谀笑地陪着凑趣。如果不晓得,恐怕会觉得吕冀才是这座後宫真正的仆人。

几名仙颜的侍女提着灯笼在前络绎而行,监奴秦宫紧跟着马车,後面是几名亲信扈卫。吕冀慵懒地靠在车上,随口叮咛一句,步队穿太重重宫禁,就像在自家的苑林中一样畅行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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