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元这才转头看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中间是不是太乙真宗门下,只需随尹某前去龙池,便知真伪。”
尹思元道:“太乙真宗堂堂王谢正道,如何也幹起劫路的活动?”
程宗扬心头一暖,正要开口,俄然身後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刚才分开的一名太乙真宗门人跌跌撞撞奔了返来,他重新到脚都被火焰包抄,烧得火球普通,没跑几步便寂然倒地,断气身亡。
看到乾贞道并非要翻脸,童行海悄悄鬆了口气,赶紧道:“不错!柳道长如果不信,我们便去龙池分辩清楚!”
不知何时,林中的光芒暗淡下来,天涯乌雲密布,那名乾贞道妙手被咬断喉咙,鲜血泉水一样喷出,溅在童行海脸上。
“好。”尹思元点了点头,然後道:“拿下!”
尹思元笑道:“童道兄,此去龙池,一起走好。”说着一掌拍出。
“啪,啪……”林中传来鼓掌声,一名中年人安步出来,抚掌赞道:“好一个金火天丁*!”
童行海本来背靠着大树,这时猛地怪啸一声,双掌拍向两人。
林中剑光明灭,两边已经动起手来。乾贞道与神霄宗的四人修为比太乙真宗诸人高出一截,此中另有尹思元和柳淳风两个妙手。不到一刻钟,太乙真宗三王谢人便血溅当场,最後童行海被尹思元一掌拍在背心,扑倒在地。
“大笨瓜。”
童行海明晓得他是拿本身当初的话来戏耍,但存亡关头,便是一根稻草也要紧紧捞住,当下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来意。
程宗扬对小紫道:“你们如何藏在这里?离栖凤院太近了。”
童行海猜得没错,尹思元早在太泉古阵就盯上他们,见这些太乙真宗的门下鬼鬼祟祟粉饰身份,便盘算主张要黑吃黑,因为担忧手上气力不敷,还拉来神霄宗作帮手——乾贞道在宋国很有些权势,与神霄宗干系一贯杰出。而神霄宗对太乙真宗重返宋国极其顾忌,眼下有机遇对于太乙真宗,两边顿时一拍即合。
尹思元没有趁机取别性命,反而罢手道:“道友今次来太泉古阵不知是何企图?大伙儿既然都是道宗一脉,只要道友分辩明白,天然会放道友一条活路。”
童行海斗然加快,瞬息间,乾贞道一名妙手便已重伤,另一名乾贞道妙手仓猝後退,却被一根树枝绊倒,跌坐在地。童行海妖魔般扑过来,双手按住他的手臂,胸腹间那隻兽爪抓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推,然後张口咬住他的脖颈。
程宗扬与朱殷对视一眼,这位奉琼仙子暴露一丝慌乱和惊骇,随即又规复那种凛然的神情,安闲拂了拂髮丝。
柳淳风嘲笑着抬起掌,与尹思元各抵住他一隻手掌,接着真气奔涌而出。童行海怪啸不断,竟然撑住两人联手的守势。俄然间,他胸口衣物破开,从胸腹处伸出一隻奇特的兽爪,狠狠抓在尹思元肋下。
接着两名乾贞道门人从後面现出身来,固然人数未几,却摆出包抄的架式,仿佛要将童行海等人一网打尽。
尹思元对柳淳风道:“现在江湖鱼龙稠浊,泥沙俱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行凶劫夺,还冒充王谢正宗。柳道友,你说蹊跷不蹊跷?”
童行海又惊又怒,“尹道长!你这是何意!”
童行海清秀的面孔蒙上一层寒霜,冷冷道:“童某是林之澜林教御门下。本日之事,乃是敝宗的通仙草被人掠取,鄙人取回罢了。”
童行海破开两人联手之势,随即纵身出来。别的两名乾贞道的妙手正盯着程宗扬等人,听到异动赶紧回身,便看到一隻兽爪劈面袭来,接着面门剧痛。
尹思元笑道:“此去龙池数千里之遥,道兄如果跑了,还如何分辩清楚?少不得我乾贞道多担戴些,护送各位归去。”
柳淳风微微一笑。童行海被他嘲弄得神采时青时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殷道:“女人担忧公子,特地在这里等的。”
“岂敢岂敢,敝宗固然薄有浮名,但根底尚浅,怎能与乾贞道相提并论?”
尹思元恍然道:“本来如此。那童道友赶来太泉古阵,想必为了与岳贼联手起事吧?”
柳淳风道:“世道浇离,民气不古,如此胆小妄为之徒,岂能容他放肆?”
两人谈笑自如,全未把童行海等人放在眼里。童行海神情数变,然後愣住脚步,扬声道:“鄙人太乙真宗童行海!不知两位道兄有何见教?”
“柳道友不必客气。”尹思元笑道:“我道宗六大宗门,华妙宗早已除名,不必多说,现在论及道家诸宗俊彦,谁不知神霄宗後来居上,已经是道宗数得上的王谢?六大宗门,必有贵宗一席之地。”
“噗”的一声,一截剑锋从童行海胸前钻出。尹思元一手按着肋下的伤口,一手握着长剑,用力一拧,绞碎童行海的心脉,然後拔出长剑,将他拦腰斩断。
童行海内心明镜普通,这尹思元嘴上说得好听,一旦落到他们手中,本身存亡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别说活着回到龙池,就是活着分开苍澜镇,都是胡想。
童行海赶紧道:“绝无此意!敝宗与岳贼毫无干系。实言相告,对王掌教的作为,敝宗高低也多有不满。”
“千万别这么说。”尹思元明显表情很好,笑道:“多亏了紫阳真人,神霄宗和我乾贞道才气在宋国多分一杯羹。柳道兄,你说是不是?”
折腾数日,第一批超出何如桥的人连续出来,童行海眼看要白手而归,偶尔发明百琴谷长老获得一株通仙草,便动心掠取,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最後落在乾贞道手里。
童行海是在洛都四周听到动静,当时他正与几位同门扮作汉国游侠,寻机劫夺过往行商。传闻武穆王克日在太泉古阵呈现,他当即派人向师尊林之澜传讯,一边出发南下。但他们进入太泉古阵时运气却差了点儿,被传送到第一层,用了两天时候才赶到第三层,成果连何如桥都没能畴昔。
童行海辩白道:“实非如此。前任王掌教多年领兵在外,用的都是我太乙真宗的积储。又与宋国闹僵,失了宋国的财路,敝宗十来年坐吃山空,早已入不敷出。我等换了身份,为的是行商便利,从不敢为非作歹。”
劈面现出一名黄冠道人,他顿首施礼,然後客气地说道:“怎比得了贵宗的离火神符?”
尹思元只觉肋下剧痛,被他一爪震断两根肋骨,又生生撕下一片肉来,鲜血顿时染红道袍。
童行海等人发展着从林中出来,防备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