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恼羞成怒,为了粉饰本身的心虚,说罢,抡起禅杖肝火冲冲朝昆仑狐砸来。

“懂了奶奶……”

“佛言,六根者欲望始也!由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所引发的欲念,都该消弭!如何,你问这个干甚么?”

“你不是我敌手。”昆仑狐淡淡道:“万千年来,固然人妖有别,妖人敌对,可比来这一千年,人妖皆修三清术,也算是调和共处了。妖既不杀人道命,人又何必与妖难堪?我劝您一句,甭说你是个号称不开杀戒的和尚,就是普通修道者,也不该如此残暴。请你和你的弟子,不要在殛毙狐族了。”

老衲人也才发觉到本身身材的窜改,刹时恼羞成怒,吼怒道:“满是你的魅惑,魅惑啊……你……你这妖孽,连老衲我这把年纪都不放过,实属蛇蝎之心,丧尽天良,有辱造化,有辱斯文,有辱禅业啊……我,我要为佛祖护法!”

昆仑狐带着吟梦旁若无人,回身就走。

昆仑狐不屑一笑道:“传闻你们削发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这六根是哪六根啊?”

“别叫老祖宗了,叫奶奶吧!”昆仑狐一笑道:“是不是还是有点老?叫姐姐也行……”

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这等容颜天下难寻。再加上那几只令人惶恐却又有些非常兴趣的大尾巴,看的几个小僧目瞪口呆。

昆仑狐淡然一笑道:“没错,算你有眼力,我不但单是个妖,还是个比她年纪更大的老妖精。你们猎杀狐狸是为了外相?那不如放过她,杀我好了,这天下狐族的外相,有几个能比得上昆仑赤狐啊!”

昆仑狐说着,用心一晃身,将那几条油亮的彩尾漏了出来。

昆仑狐叹口气道:“一族之主,当庇护全族。一山之王,当对抗三山。这类事本就该他们出面,为甚么让你来?小丫头,有没有兴趣跟我走?”

才几秒钟,老衲人便仓猝把头扭到了一边,哼声道:“心温馨则无躁,心清净则无忧。我近身如来,已经获得大乘佛法,你这妖祟怎可乱我心智。”

身后那小狐女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老衲人的腿间喝道:“老东西,亏你说的出口。两眼怎念佛教法?一虫昂首露淫心,你这个口是心非,轻贱不堪的老秃驴。”

“回老祖宗,我叫吟梦,是涂山灰狐家属的一个小狐狸!奉族长之名,前来狐媚殛毙这几个臭和尚!”

老衲人转而朝昆仑狐道:“我等四大皆空,可架不住你等妖祟的魅惑之法。我这几个徒儿,根底尚浅,这才着了你的道……”

昆仑狐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三清之术,和其光,同其尘,能不殛毙,当不殛毙,除非迫不得已……对了,你叫甚么?”

昆仑狐拉着吟梦边走边道:“丫头,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当以理不能服人的时候,那就得脱手了,动手必然要狠,要让他再没有对你起邪心的机遇,懂了吗?”

“受命?”昆仑狐顾恤地摸了摸吟梦的头发道:“既然有族长,为甚么他们不出山?”

最要命的是,那几个小僧见了师父的窘状一时也没忍住,全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昆仑狐笑道:“如此说来,大师父根底较深,已经断了四空五戒六根七欲了?那您无妨正面看我一眼,也好让我这山野妖祟见地一下甚么是得道高僧啊。”

“这……这个当然算!”老衲人道:“杀、盗、淫、妄、酒,此乃大五戒,削发人必须做到的……”

出庙门的时候,俄然身后一阵暴风袭来,只听得氛围嗡嗡作响,吟梦惶恐不已,仓促转头!

昆仑狐一笑道:“那色欲算不算?”

老衲人顿觉没面子,大喝一声道:“你等混账,还不速速洗醒来,你们这是中了她的狐媚子之法了!”

昆仑狐逼问道:“如何?大师父不肯?您这是心虚啊,还是所修禅法不深?亦或者,本身本就是滥竽充数之徒?”

可昆仑狐头都没回,愤然顿脚震地,霹雷一声,一道气浪袭出,将咽不下这口气偷袭而来的老衲人像是皮影普通掀翻出去,撞在墙上一命呜呼了……

“我倒是想,可……我担忧我的族长会找您费事……”

大和尚侧着脸,不敢回声。

昆仑狐安闲地一招手,一道红纱飞出,半空中就把老衲人的禅杖缠住,用力一拉,嗡的一声,禅杖插进了墙壁上。

可实际上,昆仑狐既没搔首弄姿,更没使甚么魅惑之术,只是站在那神态安闲地回视了他一眼。要说怪谁,只能说是因为这和尚欲要断其念,偏又起其欲,本身无能自控罢了。

“他们……”吟梦沉吟半晌道:“因为这和尚短长,他们想着报仇,却没人敢来,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妹,族里就本身一个,以是他们就派我来了……不过,我不怕,族长说了,只要我能活着归去,就情愿教我一套修行法。”

“喏,看看他们,做到了吗?”昆仑狐不屑一笑,指了指一旁的那几个和尚。

“跟您走?”吟梦顿时动了心。毕竟,刚才亲眼目睹,面前这前辈的修为深不成测……

说完,看着身后的小狐妖道:“你是涂山灰狐?”

“别别,还是叫奶奶吧!”吟梦欢乐道。

有道是,狐媚萧洒自大朝天笑,九重天内独我妖般魅颜。就连老衲人看着昆仑狐的模样都面红耳赤,从速侧过了脸。

“是的……”小狐妖努努嘴,看着老衲人道:“您这么短长,为甚么不杀了这老秃驴?”

一声禅杖杵在地上,这才把几个小和尚震醒。

昆仑狐的这般自傲,令身后那也算是清丽的小狐狸都惊呆了。

老衲人深吸一口气,一手抓住禅杖,一手抓住念珠,以示安闲,瞪大眼,转向了昆仑狐。可刚看了昆仑狐一眼,就感觉脸颊发热,热血沸腾。

“看……看你如何?老衲我五岁便戒了五荤三厌,七岁便剃度烧疤,十三岁就进众比丘,还能怕你一个狐媚子?甭说一眼,就算是十眼一百眼,老衲我也气定神闲,各欲皆空。”

“呵呵,放心,没干系的,我此人善于以理服人!”昆仑狐一笑道:“跟我走吧,假以光阴,我让你在此人间僧道不欺。”

“好,老祖宗,我跟你走。”

老衲人目瞪口呆,楞在那如同一尊雕像。

“大……大……大胆狐媚,你既晓得我乃除妖之僧,还敢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现身,的确……的确是目无佛法,看我本日不收伏你!”老衲人定了定神大喝一声。

“你……你也是个妖?”老衲人憋了半天赋憋出一句。

只见那几个和尚痴痴地望着昆仑狐,嘴角挂着一丝淫笑,眼睛眨都不眨,嘴角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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