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忙走上前来,搀着拓拔嫣然进了肩舆,耶律横一声令下,军校赶着牛车拉着拓拔嫣然姐弟向上京而来。

耶律横深施一礼,大声喊道:“皇后娘娘起驾,路途悠远,众军校谨慎服侍!”

本来前一日早有商讨,此次拓拔嫣然进京结婚,身边没有任何近人,郭夫人母子放心不下,因而商定由郭信随行。萧王这边虽非近人,但是此后名义之上乃是拓拔嫣然的娘家之人,拓拔嫣然此次结婚便以萧嫣然之名进京,此后的荣辱还要仰仗娘家人的权势,以是母女商定也聘请萧天佐、萧天佑兄弟随行,以示兄弟靠近。

光阴荏苒,转眼间一年已过,三难大师自那日传了郭信大慈大悲千叶手以后再未返来过,郭信每日练那千叶手,相隔几日空智大师又自武当寺来后山指导他龙象般若功的心法。【零↑九△小↓說△網】果如两位大师所言,少林的千叶手与龙兴般若功有相辅相成之服从,这一年内,郭信每到思念三难大师时便打几遍那三十六路千叶手,昔日三难大师朝夕指导景象历历在目,经年下来,这千叶手已经入迷入化,而那龙象般若功也已至第七重功力。空智大师苦练八年,始终冲不破第七重功力,自问资质与郭信相去甚远,将余下口诀传与郭信,叮嘱他勤加修炼,早日成不世神功,光复古寺的光荣。一番嘱托后,就回武当寺自行修炼去了。

却说这三人任由那大辽官员吵架,一向并不出声。只是这几人怕是也赶了好久的路,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终究那走在前边的老将军身子弱了些,一个不留意踩在了坭坑里,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他这一摔来的俄然,那三个青年将军未曾留意,这坐床俄然一斜,扑通一声,那大辽官员来了个狗啃屎。鼻子重重地撞在了地上,痛的捂住鼻子嗷嗷直叫。

“请大辽皇后入銮驾,主子这就送您回宫行大礼了!”,大帐外一声喊,拓拔嫣然信步走了出来,账外立着几百号卫兵仆人,站在最前边的是萧王父子三人与大辽国师,十九皇叔——耶律横。大辽国以萨满教为国教,天子大婚天然要行萨满大礼,国师亲身迎皇后正合端方。

郭信心中欣然,偶然抚玩这份荣光,除却用饭之时,只是呆坐在肩舆里悄悄感喟!

那大辽官员痛的要命,只不住的捂住鼻子哎哟哎呦叫个不断,口里不住地骂道:“不晓得造了哪门子孽了,让爷爷我摊上你们这个差事,本觉得还是个肥差,从你们那狗天子捞点好处返来,不想半路上碰到这档子事,奶奶滴,爷爷我受的这么重的伤,你这老贼还害我,看我明天不砍了你……”,那大辽官员说罢,拾起地上的钢刀就向老将军头上看来……

世人熟睡,郭信出的账外,只见东南角里闪出十几人,走在前边的是四个将军模样,穿的是汉人的盔甲。此中有一人约莫五十余岁,其他三人皆是二十几岁年纪。这四位将军肩上扛着一个坐床,那坐床之上坐着一人,口里不住喝骂,骂到气处,还用手里的刀背敲打抬床的四人脑袋。身后十几人也不敢言语,只是战颤栗栗的跟在后边。

话说这大辽天子迎亲步队,契丹人见了都要位立道旁驱逐。萧天佐兄弟二人固然在部落中受尽荣宠,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见路上千万人跪地拜伏,山呼万岁,心中都是热血上涌,光荣老天赐一个mm,让他们萧家今后享尽尊荣。

郭信已然走了一名徒弟,这一年不足,与空智大师早有了师徒之情,见空智大师也已拜别,心内不觉欣然。想想也是没法,只好每日在后山上勤加修炼,不负徒弟们的种植,聊以安慰思念徒弟之情。

郭信虽在大漠,郭夫报酬免他不知礼,常日也多加传他礼法,郭夫人曾言,汉人结婚女子,不成等闲见男人。不想这契丹人也有这般民风。郭信没法,只得怏怏而去!

这一日,迎亲大队已经走了十几日,按说离那上京也就一日路程,耶律横见世人非常怠倦,深怕拓拔嫣然过于倦怠,到了上京花容失容,天子见了有所见怪,就向拓跋嫣然叨教答应修整一天再行赶路。拓拔嫣然知贰心机,照准。因而这迎亲大队也就在路上立了几个大帐,众卫士酒足饭饱后,躺在账里安息!

天气微明,大帐别传来了喇叭声,另有锣鼓的敲打声。

连日赶路,郭信无机会与拓拔嫣然说话,这番正筹办姐弟好好说说话,却不想拓跋嫣然账外的侍俾拦住道:“国舅爷不成出来,大辽结婚端方,新人未曾结婚之前不成见男人!”

冬去春来,郭信年方十五,草原人吃的是牛羊肉,喝的是牛奶,身子都壮得很。郭信天生就是一个大块头,看形貌似浅显中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普通。拓拔嫣然长郭信半年,已然年近十六岁。

这一日,天气垂垂黑了下来,郭信飞身下山到了大帐,只见账里摆满了各种金银,每个盛装的柜子上都贴上一个大红的双喜字,郭夫人和拓拔嫣然相对无言。【零↑九△小↓說△網】郭信晓得,拓跋嫣然的婚期快到了,想想朝夕相处的姐姐就要远嫁多数了,两位徒弟走了,姐姐也要走了,内心很不是滋味,不由凄然泪下。

这一夜很长,郭信没有睡,母女二人也没有睡。

上京宫里老早派来了仆人,天不亮就和郭夫人将拓拔嫣然打扮打扮了一番。

拓拔嫣然道:“吾兄弟随行……”

耶律横见拓拔嫣然出的帐来,仓猝膜拜道:“耶律横见过皇后千岁……”。

“谢皇后千岁……”,耶律横回了一句道:“皇后娘娘,遵循我大辽国君结婚祖训,皇后娘娘结婚,太夫人不成随行,兄弟姊妹可随行,不知……”,耶律横说着,望向世人。

日落西山,大帐别传来语声。账内军士酒足饭饱熟睡,并不晓得。郭信修的神功,已然有听声辨器之能,远远的便能闻声有人在喝骂。

看看切近,郭信方才看清,本来那坐床上之人身着华贵,恰是大辽官服打扮。坐在上边骂的非常努力,只是那鼻子到后耳上不知为何缠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印出了淡淡赤色,仿佛受了甚么伤。

那老将军仓猝奔到近前,将那大辽官员扶起,颤声道:“大人恕罪,小将疲惫至极,令大人吃惊,罪该万死!”

拓拔嫣然淡淡隧道:“免礼,国师……”

拓拔嫣然和郭夫人见郭信返来,三人相对无话,都晓得这是不成变动的运气,大帐内三人捧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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