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哈，哥哥到了现在不放下又能怎地？宽大？哈，好一个宽大！”或许是饮了酒的原因，李承乾的脸上显出一片红晕，猖獗地一笑，咬着牙道：“父皇宽大那是对着臣下，不说对我等兄弟，便是对宗室中人，他又何曾宽大过，当年玄武门……”
李贞虽未曾明指是何动静，可纳隆倒是明白得很，忙点着头道：“禀殿下，批语已查清，就两句――绵宇清除，乾夷坤宁。”
“殿下，这边请，前面就是甲号房。”卖力为李贞带路的牢头邓三宝非常恭敬地哈着腰，将手中的灯笼抬了抬，半转过身，满脸子媚笑地说道。
“真的？太好了！”李治一听李贞答允了下来，顿时破啼为笑，镇静地从大袖子中取出一份奏折，递给了李贞。
”八哥，您不必送了，小弟自去便成。”话音一落，一溜烟地跑远了，摆布李贞的府上他也是常客，熟得很，转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迹。
同病相怜谈不上，兔死狐悲倒是有些，虽说李贞夙来瞧不起李承乾，也早就晓得李承乾逃不过被废的了局，但是真到了李承乾被废之时，李贞还是不免有些子酸楚，这或许便是同为天家后辈的态度罢了。自离了天牢，李贞也偶然再去别处，独自打道回了府，却未曾想才刚在府门前落了轿，就见管家刘德全仓促跑到了轿前，低声禀报导：“禀殿下，晋王殿下已在府中等待多时了。”
正笑得畅快的李治一见李贞到了，立即起了身，满脸子笑意地走到近前，非常恭敬隧道：“八哥，您可算是返来了，呵呵，早传闻八哥府中卧虎藏龙，本日小弟算是大开眼界了，莫先生讲的古但是真好，小弟听得性起，好生痛快来着。”
“辛苦邓牢头了，十八，打赏！”李贞面色平高山点了下头，涓滴也不在乎邓三宝那卑躬屈膝的奉迎笑容，大步走向了阴冷通道绝顶、由7、八名宫卫扼守着的单间牢房，身背面邓牢头一迭声戴德待德的阿谀话响得个脆亮――只不过是引个路罢了，便能得了酒菜犒赏外加数十贯的赏钱，饶是邓牢头扼守天牢多年，早已风俗了犯人家眷贡献，却也从未曾得过如此重的礼，更何况这犒赏还是出自如日中天的越王殿下，天然更是令邓牢头内心乐开了花，马屁话自是不要钱地往外喷了。
嗯？李贞倒真没想到李承乾会问出这么个题目，一时候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却见李承乾嘿嘿一笑，挥手道：“八弟不必说，某自知某是多么样人，嘿嘿，世人皆道某不肖，那个能知某为何不肖乎？想我李承乾亦非傻子，如何不知自爱，却偏要以颓废之姿示人，这此中的痛苦又有何人能知，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又能有何用？或许有一日八弟也会有此感受，但愿八弟不会似某这般没出息，来，喝酒！”李承乾拿起酒壶便将本身面前的酒樽满上，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是是非非何日放，争争斗斗几时休，三江月夜一窗梦，人到无求品自高，哈哈哈……无求？无求！人非圣贤，又岂能无求？成王败寇，痛快，痛快！某便是败了，亦无悔！”
李治见李贞不吭气，眼泪便淌了下来，抽泣着道：“八哥，您本日去见过大哥了罢，大哥他……，唉，大哥他昔日虽有很多对不住八哥之处，可毕竟大师都是兄弟，八哥，您能不能，能不能帮着大哥这一回？小弟求您了。”
“八弟故意了，唉，坐罢，陪哥哥喝上一盅好了。”待得一起子亲卫退下以后，冷静不语的李承乾不再开口叫李贞归去，反倒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桌面，表示李贞落座。
“哦？”李贞皱了皱眉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瞄了眼纳隆道：“雁三那头的动静传返来了么？”
纳隆一听李贞见问，摇了点头道：“不清楚，莫老弟这会儿正陪着他谈天，只不过晋王殿下嘴快得很，并未曾流露半分。”
李贞一身武功之高，天下难有敌手，别说一个李承乾，便是十个、百个李承乾也近不得李贞的身，不过李贞却并没有闪避，也没有转动，任由李承乾扑到身前，由着李承乾又踢又打，直到李承乾闹得累了，李贞这才伸手扶住了李承乾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其扶到桌前的稻草上坐好，暖和隧道：“大哥请坐罢，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大哥既已知错，有错便认了又何妨，父皇向来宽大，不会过分难堪大哥的。”
莫离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沉着声道：“殿下有得挑选吗？”
“大哥，你醉了！”李贞一听到这儿，便知李承乾要说甚么，毫不踌躇地一顿手中的酒樽，截口打断了李承乾的话语。
“大哥，能放下便放下罢，父皇夙来宽大，不会难堪大哥的。”李贞内心头明白是如何回事，可明白归明白，李贞却不会就此说出口，冷静地饮了口酒，缓缓地劝说道。
见李贞面色欠都雅，纳隆自是不敢怠慢，恭敬地答道：“殿下，此批语乃是昨日午间所出，据查，是武秀士暗里拿了燕妃娘娘的八字去问的袁真人，现在宫中早已传遍，目下宫中流言虽多，却尚未曾有太大的动静，另，据查，杨淑妃也曾派人去找袁真人批语，详细批语不详，某已令雁三抓紧刺探。”
听到了李贞的号召声，木但是坐的李承乾终究有了反应，生硬的脖子扭动了一下，通红的双眼中暴露了浓浓的惧意，身子猛地一个颤抖，脸皮子抽动了一阵，沙哑着嗓音道：“八弟，尔但是奉旨前来送哥哥上路的？也罢，本宫既敢做，自是敢当，来吧，来啊！本宫一死，尔等便高兴了不是？哈哈哈……，呜呜……”李承乾越说越是冲动，到了末端，又哭又笑，仿佛入了魔普通，脸孔狰狞已极。
“也罢，那就先如许好了。”李贞烦恼地甩了甩头，独自回了自个儿的卧房，由着侍女们奉侍着仓促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向前院的二厅走去，才刚到庭堂门口，就闻声老九那笑得畅快不已的笑声，心头更是烦躁不已，站在原地，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徐行走了出来，笑呵呵隧道：“雉奴，何事如此欢畅，说来与哥哥一听如何？”
讲古？哈，妈的，老莫还真能哄孩子，娘的，都赶得上半个保母了。李贞笑了笑并没有再多问些甚么，走进了厅堂，坐在了主位上，看着李治道：“雉奴，说罢，本日找哥哥究竟何事？”
李承乾被李贞的口气冲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醒过了神来，猖獗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醉了，哈哈，某没醉，自某懂事以来尚未有如本日般复苏，嘿嘿，某或许不会死，那只不过是父皇在显现其仁慈罢了，仁慈，哈哈，仁慈，某这一辈子也就到这儿了，剩下的日子对某来讲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嘿嘿，但愿长醉不长醒，某就是想醉只怕也无甚机遇了，呵呵，八弟大才，将来定有一日能入得东宫，到时候自会体味到某之苦处，也罢，看在八弟本日送哥哥一场酣醉的份上，哥哥便奉告尔一句话好了――熬着，不管何事都咬牙熬着！罢了，言尽于此，听不听都由得八弟，回罢，哥哥醉了。”李承乾话音一落，便闭上了眼，斜靠在墙上，不言不动，再也不睬会李贞。
嗯哼？哈，妈的，我说这小子来干吗呢，敢情也是筹算玩交谊牌来着，嘿，娘的，这主张一准不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十有**是长孙老儿的算路。李贞心机动得缓慢，可脸上却非常安静，淡淡地，一丝神采都没有。
“殿下，您这是……”正在书房里繁忙着的纳隆一昂首现李贞走了出去，刚想着打号召，却见李贞那身白袍上尽是污迹，顿时愣了一下，指着李贞胸口上一个较着是巴掌印的污迹迷惑地问道。
熬着？嘿，那也得等老子有熬的机遇不是？李贞本就是个灵醒之人，自是听得出李承乾这话乃是出自至心，也明白李承乾的政治生命已经算是就此结束了――即便老爷子饶了他的性命，也断无让其有涓滴东山复兴的能够，最好的成果就是给个王号，而后打到遥远之地去囚禁起来，别说李承乾，便是他那几个儿子也一样再无出头之日了。
狗日的老九，你小子还真是唱做俱佳，这眼泪跟水似的不要钱，嘿，联名上本，妈的，那老子先前的工夫不是全白搭了，你个龟孙子的！望着哭哭啼啼的李治，李贞心头火气可就大了――李贞打的是交谊牌，早就看准李世民不舍得杀李承乾，原也筹算上本为李承乾讨情来着，却没想到李治会来上这么一手，如果李贞现在不联名，转头长孙无忌那儿一准是放出大把早已筹办好的谎言，李贞的豪情牌白打了不说，到了头来一准还会落下个虚情冒充的坏名声；如果就此联了名，这不计前嫌为李承乾讨情的名声就落到了李治的头上，左算右算，李贞都没能捞到太多的好处，如何不令李贞恨得牙根痒。
妈的，这奏折清楚是长孙无忌那老儿的手笔，该死的老东西，别落到老子手中，不然有你都雅的！李贞只扫了眼那份奏折便已看出这文理极佳的折子毫不是李治那半桶水能写得出来的，内心头歪腻透了，却又无可何如，拿起书桌上的羊毫，蘸了墨水，在李治背面署上了本身的大名，自失地一笑，将折子还给了李治。
莫离的话虽是说给李治听的，可李贞却晓得莫离这话的意义是在表示本身去签那份联名折子，虽说不明白莫离为何会如此做，但莫离的判定李贞倒是信得过，这便笑了一下，起家走到正自抽泣着的李治身边，拍了拍李治的肩头道：“雉奴，多大的人了还哭，哥哥何时说不签了，拿来罢。”
“咳，咳。”就在此难堪时分，自打李贞进厅以后便默不出声的莫离低咳了几声，踱到了李治的身边，笑着道：“晋王殿下一片兄弟和睦之心实在令人敬佩不已，我家王爷断不会令晋王殿下得志的，这一条还请晋王殿下放心。”
“看望本宫？呵呵呵，小八，尔是欲热诚本宫乎？哼，本宫即便败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罢了，总好过受尔等小辈热诚，滚，滚！本宫不必尔等怜悯！”李承乾状若猖獗般地跳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尚戴动手铐、脚镣，瘸着腿便要向李贞扑将畴昔。
“大哥保重，小弟告别了。”见李承乾不想再说话，李贞自是不想再多呆，一口气将酒樽中的残酒饮尽，起了身，躬身行了个礼，大步走出了牢房，李承乾虽未曾起家相送，可眼角却不竭有泪水涌将出来，直到李贞去得远了，这才长叹一口气，望着满桌的酒菜，愣愣地想着心机……
嗯？甚么意义？妈的，这个袁老道想干甚么？狗日的，老子跟你没完！李贞略一楞神，便已猜出了这批语背后的隐喻――母范天下！而能做到母范天下的除了皇后以外，便是皇太后、太皇太后，其他人等，哪怕是皇太妃都不能称得上是母范天下，值此非常期间，这么一句“母范天下”的话如果鼓吹开来，不但是后宫里要乱了套，便是李贞自个儿都将成为众兄弟们的眼中钉，如此一来，李贞就算想躲都躲不开了，也由不得李贞不气恼万分。
挑选？唔，仿佛没有，妈的，该死的长孙老儿，竟敢算计老子，嘿，走着瞧好了!李贞天然明白莫离话里的意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一回身走回了厅堂，冷静地端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垂垂黑下来的天空，久久不一言……
“莫先生，这是为何？”待得李治已然去远，李贞冷静地站了一阵子，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着李承乾那等落魄的模样，再想起畴前他当太子时的放肆，这等反差实在令李贞嘘唏不已，只不过李贞城府深，并未有甚透露，只是安静地笑着道：“大哥言重了，你我乃是兄弟，无甚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大哥且安坐。”话音一落，回过甚来，对着早已等待在牢房外的燕十八等人一招手道：“将东西送出去！”
唉，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呢，你这满是自找的罢！李贞冷静地看着哭闹着的李承乾，内心头百感交集，直到李承乾闹够了，李贞这才安静地说道：“大哥曲解了，小弟只是来看望一下大哥的，并无其他意义。”
天牢，关押朝廷重犯之场合，阴暗而又潮湿，怨气之重令人咂舌不已，李贞宿世那会儿没少在影视剧中见地过天牢的阴沉可骇，内心头自是有了些防备，可当他真儿个地踏入天牢重地之际，却还是被劈面扑来的秽气恶心得直反胃――蓬头丐脸的囚徒们哭爹喊娘的惨痛气象、阴暗非常的走道、不见天日的暗中，这统统都令李贞极度的不适应，若不是李贞也算是铁血疆场滚打出来的人物，心性坚固得很，只怕一定能接受得住那等打击，故此，李贞尽自神采安静，可内心头却压抑得够呛。
一起子亲卫都是手脚敏捷之人，一待李贞令下，自是一拥而入，将那些稻草等杂物扫清，而后将被褥、换洗的衣物等物事一一摆放伏贴，又将木桌上的小油灯换成一盏稍大的灯笼，而后将酒菜、碗碟等物一一摆上，这才默不出声地退出了牢房，全部行动洁净利索，涓滴也未曾有拖泥带水之处，乃至连扳谈之语都未曾有过。
扼守在牢房外的宫卫们仿佛早就接到了相干号令，并没有开口扣问李贞的来意，乃至连考证李贞手中的金牌都未曾，一见到李贞走了过来，当即默不出声地将牢房的门翻开，各自躬身对李贞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气地退了开来，暴露了那阴暗潮湿的牢房。
胜者恒胜，败者一无统统，这便是皇权政治的底子，这一点李贞早就心知肚明，可眼瞅着李承乾落到现在这个了局，李贞内心头却还是不由有些子酸楚，冷静地在牢房门口站了好一阵子，这才走下了牢门前的几级台阶，黯然地开口道了声：“大哥……”，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李贞虽说吃了个闷亏，却也没带到脸上，起了身，走到李治身边，笑了笑道：“成，哥哥必然去，走罢，哥哥送你一程。”
“宫中另有何动静？”李贞尽自心中气恼，却又没法作，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强自将心中的烦躁压了下去，斜了眼纳隆，沉着声问道。
得了手的李治仿佛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满心欢乐地将折子收了起来，笑着道：“八哥，您忙，小弟这就去找父皇去。”话音一落，急仓促地便要出门，走到了厅堂门口，俄然像想起了甚么似的，回过甚来道：“八哥，小弟多谢您了，过些天就是小弟的生辰了，八哥可必然要到小弟府上，小弟要好生宴请八哥。”
李承乾不像大要上看起来那般无能，这一条李贞内心头稀有，他为何要反，李贞多少也能猜得出些根底――除了一起子兄弟在背后拆台以外，此中更首要的怕是跟自家老爷子的本性脱不开干系，无他，李世民是个寻求完美的人，别的不说，便是李承乾那瘸腿的模样就入不得李世民的法眼，就算李承乾不反，李世民只怕迟早也有一日会废掉李承乾，更何况就才气而言，不管是李恪、李泰还是李贞本人都远在李承乾之上，李世民挑选的余地多得很，这个太子并不是非李承乾来当不成，李承乾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暗中培植权势，做出最狠恶的一击罢了，只可惜他本来就不是个才气出众之辈，哪能够跟一代大帝李世民扳手腕，失利自是无可制止的事情。
牢房不大，也就是两丈见方，墙角处铺着些枯草算是床榻，一盏暗淡的油灯扑灭在一张低矮陈旧的木桌上，其亮光仅能照到木桌的边沿，在这等阴暗中不但不能起到照明的感化，反倒更增加了几分阴暗的气味，废太子李承乾一身白衣木然地盘腿坐在桌边，惨白的脸上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浮泛洞地谛视着火线，即便是李贞走进牢门的动静也未曾令李承乾从木然中转醒。
老九？妈的，这浑小子跑来做甚？一听老九跑来了，李贞内心头格登了一下，愣住了正要迈出轿门的脚，脸上尽是迷惑之色――自打年前李贞受命出征以来，李治便与李贞逐步冷淡了，本来隔三差五要上门打秋风的李治别说上李贞的门了，便是上朝时碰到也只是仓促地打个号召，扳谈都少有，这会儿大乱刚定就跑上门来，此中如果没个蹊跷，那才是怪事了，只不过李贞这会儿心正乱得很，一时候也猜不透李治的来意，愣在轿门口想了半晌，这才一哈腰出了肩舆，挥了动手道：“晓得了，让下人们先服侍着，本王换衣完便去。”话音一落，也不管刘德全如何答允，自顾自地走进了王府的大门，急仓促地今后院书房赶去。
厄，该死!李贞一低头，这才现自个儿一身白袍早成了花袍子，上头乌七争光地满是李承乾留下的爪印，不由地苦笑着摇了点头道：“不碍事，是老迈那厮搞出来的，一会儿本王便去换了，唔，老九上门来了，所为何事？”
固然一起子亲卫已将空中打扫了一番，又垫上了几张锦垫，算是给阴沉的天牢里带来了一丝的暖意，可亲卫们毕竟不是干这等活计的里手，全部牢房里还是脏得很，不过李贞却不是很在乎，笑了一下，也未几话，盘腿坐在了李承乾的劈面，拿起桌上的酒壶，将桌子上的两只酒樽满上，拿起自个儿面前的那只酒樽，举在手中，比了个请的手势，李承乾也不客气，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嘿嘿一笑，将酒樽顿在了桌上，眼盯着李贞道：“某何许人也？”
李贞不问倒好，这么一问之下，本来正笑得高兴的李治俄然间苦起了脸来，眼圈都红了，低着头道：“八哥，大哥他出了这等事虽是罪有应得，可……，唉，小弟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可毕竟他是长兄，小弟实不忍大哥就此没了了局，就想着上本奏章为大哥求讨情，如果……，如果八哥肯帮着联个名，大哥或许另有救，八哥，您看……”
李承乾几天没进食了，闹腾了一阵子以后，早已浑身有力，别说再胡乱踢打了，便是话都已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李贞将其按在了桌边，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墙边，一双血眼闪动个不断，很久以后，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中淌了出来，目视着李贞，嘴角颤抖隧道：“八弟，哥哥……唉，哥哥向无恩德于八弟，八弟却能不计前仇来探视哥哥，哥哥便是死了，也感八弟之交谊，去罢，哥哥乃不详之人，咎由自取，死便死了，也无甚不幸之处，八弟不必再多操心了，如果叫人参上一本，实不值当，就让哥哥自生自灭罢，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