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淡淡的一笑:“周兄莫不是危言耸听了吗?小小流民,何至于此?”

“非也”周处摇点头:“始天子兵峰所向,天下归于一统,无人能够对抗,为何亡于二世?”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杨柯叮咛一旁的黑七道:“翻开大门,请周兄看看吧。”

周处哈哈笑道:“果然如此的话,何故四大士族只存其三。”

杨柯摸干脆的看着周处:“那就是门阀士族?管理天下还是要靠他们啊。”

周处一言不发,缓缓的步出了大厅,走到了跪伏余地的百姓面前,伸手拿起了秦九手中高举的诉状:“各位乡亲请起吧,你们的诉状我都受了,自明日起,我在府衙当中审理豪强圈地的案子,大师都可之前来,必然还大师伙一个公道。”

杨柯举起酒杯:“满朝文武,衮衮诸公,唯周兄你真知灼见,敢为民请命,周兄这句民为国之本比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贤人之言更来得透辟,当浮一明白。”

黑七推开了大门,只见大门以外,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地百姓,为首的就是秦九父女二人,举着一片诉状。

“敢问休烈兄,何为国之本?”周处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军队了。”

“关键处有二,轻者藩王拥兵自重,先帝在日,另有节制,先帝去后,天下藩王哪个不是越矩行事,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CD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个个都是裁军整备,以武犯禁,已经平复的和未现端倪的,后患无穷。往重了说,养兵就得有财,有财就得有土,藩王大肆圈占民田,百姓流浪失所,豪强乘机借势剥削处所,长此以往,民无可耕之地,必将流民遍于野,古往今来都是乱世的前兆啊。”

“民为国之本也。”周处神情刚毅,斩钉截铁的答复。

杨柯也大笑道:“不打哑谜了,鄙人诚恳就教周兄的高论。”

“何故说忧患更甚于魏朝?还请周兄见教。”杨柯问道。

“周兄曾迁任御史中丞,纠劾工具不避权贵,以仗义执言,勇于公断著称,不避权贵,不惧贵爵,方今天下,门阀豪强、各路藩王圈地成风,朝廷决意要刹住这股风,让天下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百姓不再沦为流民,就要拿这个梁王开刀,干成了青史留名,干不成我杨柯陪着周兄一起掉脑袋,周兄敢不敢接这个令媛重担?”杨柯神情庄严的看着周处。

“先帝在日所定的规制,邑两万户为大国,置上中下全军共五千人,邑万户为次国,置上中下全军共三千人,邑五千户为小国,置上中下全军共千五百人,以安藩王,天下有其爵者,竟然多达二十余位,先帝当初是担忧大晋重蹈魏朝的复辙,靠分封诸王来拱卫天子,殊不知留下的隐患更甚于魏朝。”周处酒到兴头,忧愤之景象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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