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
如果真的是明净无辜的，早就冤枉委曲地哭闹不休了。
明天，凌五爷却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你觉得我是几岁的孩子，没长脑筋，任由你乱来吗？如果你真的经心极力，阿姝阿霄岂会和你离心。阿姝还对峙要让阿霄和她同住，连婚事也包办了下来，就是不肯你插手。”
这番话，无疑是往李氏脆弱的伤口又狠狠地戳了一刀。
李氏面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老爷，你也不信妾身吗？”
“至于救人，卫衍说了必会极力而为。成与不成，这份情面我们都得认下。”
就连凌静姝也不得不平气凌老太太。
在来都城之前，凌老太太就有所筹办。除了没法变卖的房产铺子田庄外，将统统能动用的现银带到了都城来，合计约有二十万两。本来预备着五万两给凌静姝做嫁奁，别的十五万两用来办理救人。
得了卫衍“极力而为”的承诺后，凌老太太的心临时安了下来。一边亲身为凌静姝筹办嫁奁，一边等着好动静。
“她是阿霄的双生姐姐，对他疼如珠宝，总不会坑了他。今后阿霄的出息和婚事，由她来筹划，我也没甚么不放心的。你就别插手过问了。”
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委曲又不幸的模样。
“你不检验本身，还攀扯到他们姐弟身上，亏你有这个脸！”
“妾身晓得，老爷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恼了。妾身抚心自问，从未对阿姝阿霄慢待刻薄过。恰好他们姐弟都对妾身耿耿于怀，现在连老爷也是这般想。妾身真是活不去了……”
昔日，只要她这般哀泣，凌五爷立即就会心软。
留下一脸失魂落魄的李氏，摔了满屋子的东西，痛哭了一场。
“今后不准再胡言乱语，不然，我饶不了你！”
李氏：“……”
凌五爷淡然道：“不过，从本日起，你也放清楚明白了。该你过问的事情你管着，不该你管的事，你一个字都别多嘴。不然，就是自寻尴尬。也怪不得我无情无义！”
李氏猝不及防之下，面色蓦地一变，内心慌乱不已，下认识地否定：“当然没有！妾身敢对天发誓，绝未做过半点对不起阿霄的事。老爷必然要信赖妾身，妾身是明净的。”
这个凌静姝，割了肉还不算，这是连皮都要扒下一层才算完。
李氏千万没推测凌五爷会是这等反应，顿时又惊又气：“老爷，你如何能这么说！妾身到底是做错甚么了？”
打制家具是来不及了，干脆花重金买了一套极贵重的檀木家具。其他一应东西，也不吝金银，买的都是最好的。
凌老太太终究缓过气来，硬生生地挤出笑容：“是祖母考虑不周。放心好了，到时候，祖母再暗里给你添两万的银票。女子出嫁到夫家，手中确切得有些现银才便利。”
凌五爷神采一沉，目光如刀锋普通扫了过来：“妇人之见！你懂甚么！甚么赔了金银。阿姝能嫁给皇后胞弟，那是多么的面子风景。我们凌家多筹办嫁奁本来就是应当的。”
说完，便拂袖而去。
凌静姝笑了笑，也不推让，接了票据慢悠悠地翻看。
凌老太太吐血的心都有了。
……
“……老五，你可不能再犯胡涂了。眼下我们凌家的后辈里，最有出息的就是阿姝了。阿霄自幼聪明，现在又治好了眼疾，有阿姝为他操心，今后也少不了好出息。你可别为了一个李氏，让他们姐弟凉了心……”
现在一狠心，只留了五万两，其他的十五万两都用来购置嫁奁。
凌静姝看着凌老太太虚假的笑容，内心悄悄好笑。
凌老太太忍着肉痛，笑着说道：“你细心看看，另有甚么确切遗漏的，尽管说一声。我再让人购置。”
凌静姝一脸欣喜，连连伸谢：“祖母这般慷慨，孙女受之有愧。”
“祖母做事一贯全面，如何会有疏漏。”凌静姝抿唇一笑。
这一回，凌老太太是狠狠地出了血。别看笑的那么驯良热忱，指不定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凌五爷冷冷责问：“当日阿霄摔交眼盲一事，真的是夏姨娘所为？和你没半点干系？”
凌老太太为了向凌静姝示好，让人叫凌静姝到身前，将筹办的嫁奁票据给凌静姝过目。
李氏被痛斥了一顿，再也挤不出笑容来，刹时红了眼眶，哽咽抽泣道：“妾身不过是出于体贴，一时忍不住，才将内心的忧愁说出来。说的不对，老爷数落几句也就是了。这般叱骂妾身，底子就没拿妾身当老婆。”
“我是不是提的要求太多了？”凌静姝一脸无辜和惭愧：“祖母如果感觉不当，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为了救出凌氏，凌老太太的确是忍辱负重，甚么窝囊气都咽了。(。)
想到凌老太太暗里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凌五爷的心也沉了下去。
凌老太太内心一松，正要说话，就听凌静姝有些难堪地低声道：“嫁奁票据上的都是好东西，和皇后娘娘犒赏的加在一起，凑成四十八抬嫁奁没有题目。只是，孙女手中没有现银。嫁到夫家，囊中羞怯，怕是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没有呢！”
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宝贵药材补品，应有尽有。
“祖母只盼着你嫁得好，今后也过得好。”
“你生了阿雬，这么多年来打理内宅，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我不会休了你，你尽管放心。”
凌五爷定定地看了李氏半晌，直看得李氏心中冰冷：“这件事已经畴昔这么多年了，夏姨娘也死了，没法再查证。阿姝也说了，她没有证据，只是猜忌。不过，她不管如何不肯让你插手阿霄的事，母亲承诺了她，我也应下了。”
凌老太太深呼一口气，慈爱地说道：“这是祖母给你的，你尽管拿着。有甚么受之有愧的。金银这等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了，手里的私房不给你们，莫非要带到棺材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