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老祖谓谁,恰是谪仙李太白也。

古青这一躺下,仿佛做了一个烦复的梦。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天早晨,青州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闲,城内有一大户人家――古府。这天恰是古府家主古月六十大寿,宴请了八方老友前来祝寿。晚宴刚毕,有青州城内最大的梨园前来唱戏吹曲。而就在此时,深蓝的夜空也悄悄蒙上了一层黑幕。伴跟着戏曲的吹弹,一支响尾箭从门外破空而入,还在堂前做寿的古月还将来得及反应,胸膛便被这一箭完整穿透,竟被活生生钉在了自家祖堂前!而这一箭就如同一个信号,响序幕刚没,一群身着黑衣的人破门而入,见人便杀。这古月本也是一商户,无甚武功,所交的朋友也都是从不习武之人,见到此状,无不惊诧万分,捧首鼠窜,府内各种尖叫声,瓶子摔碎声,椅子桌子分裂声......一个时候后统统重新归于沉寂,那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深蓝,黑幕亦不知何时褪去,仿佛甚么都未曾产生过那般。一轮明月还是洁白如水,挂在天涯。丑时三刻,一名男人摇摇摆晃地在街中游走,也许是灌了很多的酒,边走还在边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呵呵呵呵......”一个踉跄忽地停下了脚步,“嗯?,一息尚存,天意啊,”此人自言自语道。而后径直走进了那刚被月色吞噬的古府,半晌以后又摇摇摆晃地走了出来,仿佛甚么都没瞥见一样,持续唱着那首《将进酒》,“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空对月啊呵呵呵呵......”。只是不晓得此人身上何时多了一个襁褓,内里恰是古月刚满两岁的孙儿,古青。厥后北宋被灭,本相才得以浮出水面。当年将古家满门屠尽,恰是南宫灭一行勾搭金人所为,意欲从青州动手,打入中原。援救古青之人乃一面孔极其清秀的男人,紫髯碧眼,仙气嶙峋,一身白衣飘飘。自古青记事时起,此人的样貌便仿佛定格了一样,十几年来竟未有半分朽迈之象,而这些年间古青一向叫他李老祖。自李老祖救下他那一夜,二人便一向待在东海蓬莱仙岛,而古青自六岁起,便被传授一门奇异的功法。此功法讲究“天长地久,万物循环。逆天改命,长春不老。三十载光阴,三甲子功力,渡九劫,得经脉重筑,返老还童;十载光阴,九甲子功力,过三关,得脱胎换骨,返老还童。悠悠光阴,参悟返老还童之法,亦可六条约寿,与日月争辉......”古青初学此功法,只感觉极其奥妙,经历了几次返老还童方知此功法竟有夺造化之功!据李老祖所言,此功法受传于尧舜时的一名老神仙,先人称之彭祖,而其恰是仰仗这等功法竟活了八百余载,生前将这功法带到蓬莱仙岛,并取名“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此功法每次返老还童之时,需练功之人功力散尽,并在三旬日内逐步规复功力与体型。别的,不老长春功有三个境地,每一境地都有九重,冲破时除了对内力要求极高外,第二境地以后每冲破一重都会使下一重冲破的难度与功力需求增大很多。如若不主动冲破,受功法所限,每十年也会主动进入返老还童的状况,倘若此时功力不济,便顿时功消人亡。故一旦练就此功,也是将本身推向万劫不复――无停止的晋升功力,以是即便是创出此功的彭祖,也未能真正做到与天同寿,这也是受功力所限。不过,这略微一丁点的不敷之处也底子算不得缺点,若真是活了八百岁,也与长生不老无异了,又复何求呢?再者,李老祖曾奉告古青,仰仗不老长春真气的疗伤奇效,只要不是当即丧命,那便是想死都难,得此等功法实在是上天眷顾矣!出岛之时,古青已将此功法练至第五重,体内更是有了凡人与生俱来十五甲子的功力修行,这也就不奇特古青为何年方十八便有一掌重创南宫灭那样的功力了。再者,这李老祖亦是活了四百余载,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哪种神功是他所不晓得的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固然奇异,倒是偏柔的内力,一样的招式上也贫乏了些许打击性。终究,李老祖干脆授其密宗绝技龙象般若功,以弥补了不老长春功在打击性上的不敷。龙象般若功共有十三重,每冲破一重,能力增加一倍,古往今来从未有人练至后三重。古青在武学上也是很有成就,加上李老祖的点拨与蓬莱仙岛的聚灵奇阵,以及不老长春功深厚的内力,很快便练到了第七重。厥后在金龙山庄,古青终究冲破了第八重,而那也恰是他酝酿已久的杀机。金龙山庄每年一度的祭花之期,南宫灭会在这天察探金龙榜前三位妙手的武功,这对于古青无不是一个机遇,而这统统本打算周到,却被那三个一样想刺杀南宫灭的人打乱了打算。祭花之期当晚,南宫灭正与古青比武参议之时,那三人在暗中发射了毒箭正中南宫灭胸前,本觉得那南宫魔头中毒已深,古青也是毫不客气便起了杀心,这一起杀心不要紧,不想那南宫灭老谋深算,竟有乌金软甲在身,甲不离身,刀枪不入,而这里又毕竟是金龙山庄内部,构造重重,妙手浩繁,打算已败露哪还能在此脱手?古青虽有不甘,可却也不肯冒这个险,本身尚未脱手便已透露,这也全拜这三人所赐,幸亏志同道合,古青也并未难堪几人,而是带着他们逃了出去,这便有了四人逃亡翠竹林那一段。真是世事多难料,人算莫如天啊。

凌晨,四方堆栈的一间房门被敲响。“谁?”内里的人问道。回应他的并没有声响,而是又一拍门声。住在这间房内的是一名青年男人,细心一看便晓得恰是三天前从金龙山庄逃出来的三人之一。“文兄,是我,”内里的人毕竟还是出了声。文涛闻言赶快过来开了门,“古兄弟!”,文涛看到来人恰是帮他们脱围的古青,也不踌躇,立即将其扶入房内安息。徐州一战,古青内伤极重,加上连夜赶路,三日都未曾好生安息,现在更是伤上加伤,刚一躺下便昏迷畴昔了。文涛仓猝出去叫上了别的两人,欲前去城中寻觅大夫。

恰是烟花三月,细雨迷蒙之际。开封城内刚遭受一场烽火,这一场温润的雨并未给百姓带来太多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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