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尚在侯府的时候,她便晓得和煦喜好去那天香楼,虽说世家后辈流连烟花之地不算希奇,但是遵循温泰兴的性子,多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几加管束,实在令人费解。
温玉面上笑意不减,却在心底暗哼,不是她会心疼人,反倒要感激赵妈妈给的机遇了。
他抬脚朝楼梯走去,温玉下认识闪身就躲进了一间空房。此时,他已经上了二楼,走的方向恰是她藏匿的屋子,温玉惊得堵塞,从速将门掩上,俄然一阵手足无措。抚着心脏在门后等了好久,只闻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才知他进的是隔壁的房间,跳到嗓子眼的心终究稍稍安宁下来。
世人皆说,美色能惑民气,美色能倾家国,但看台来世家公子毫无羞懒的追捧与奉承,为搏红颜一笑豪掷令媛,锦衣玉食不知温饱贫苦为何物,依仗万贯家财,整日醉生梦死,边陲戍卫仅仅依托出世寒武的卑贱穷户,国又是亡在谁的手中?
赵妈妈喜得瞠目,张着嘴巴一时不知说甚么好,半晌才咧嘴笑呵呵道:“还是玉漪会心疼人!”
赵妈妈似是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恍然大悟道:“你说他呀,他是奕公子啊!比来常来我们天香楼。”
温玉原还是一沉蹙眉,忽听到“温公子”不由怔了怔:“温公子?定远侯的至公子?”
古有褒姒祸国,妲己媚主。
听着对话,温玉只觉男人的声音非常耳熟,似是在那里听过,回身绕过回廊,眼角的余光适值扫到方才说话的男人,不由惊住,那双墨紫色眸子她是如何也放不掉的,不恰是乌苏首富王家的宗子么?他不是一向在装傻么?如何会呈现在这里?要说是寻花做柳,她可不信。
赵妈妈安排好客人正从房里出来,温玉将她一拉,肥胖的身子一阵踉跄,刚要发脾气,见是温玉,不由缓了缓神采,责怪道:“玉漪你在这儿做甚么?不是叫你去温公子房里么?”
一曲结束,温玉望着台下暴露一抹讽刺,赵妈妈摇着圆滚的腰身爬上花台,冲着她招招手:“玉漪,今儿个给赵妈妈一个面子,去雅间陪陪温公子,人家点名只要你。”
思路展转间,人已上了二楼的楼梯,刚要回身忽闻声赵妈妈的大嗓门在楼下响起:“奕公子高朋啊!”
“再来一壶花雕,几样适口小菜,赵妈妈我都记得呢!”
“方才阿谁男人是甚么人?”温玉直截了当道。
“对对对,就是他!”赵妈妈连连鼓掌道,眼睛盯着温玉直放光,就仿佛看到了金子般。许是怕她不承诺,又多劝了几句,“人家但是好久没来咱天香楼了,这一来指名要你,你可得给赵妈妈点面子,今后甚么事都好说。”
温玉白净的脸颊上荡起一抹明丽的笑意,淡淡开口道:“赵妈妈我承诺你便是。”
“赵妈妈,我还要二楼东面的雅室,再来……”
安家长孙在朝廷乃属后起之秀,安家一日比一日昌隆,对于与之相对的温顾二家,想必毫不会听任宗子长孙出错致斯的。连番察看下,倒叫她发明个不小的奥妙。天香楼公开里,竟然是温泰兴的奥妙据点,至于做些甚么,又见些甚么人,那便不得而知了。当时想要清查,却逢上订婚一事,一下子就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