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点头，扶着她往原路返回。两人走着，忽地瞥见不远处有一抹熟谙的身影，月白的儒士服，手中拿着一卷卷宗卷，正在前面走着。
“娘娘的意义是？”杨直惊奇问道。
“走吧。”聂无双意兴阑珊地说道。
顾清鸿清俊的面上皆是苦涩：“是，如果这卷中说得不错，那当年之事能够与齐郑王有牵涉……”
聂无双心头一震，不由看着顾清鸿：“但是郑王不是已经……”当年她还小，不过对当年齐京闹得沸沸扬扬的事还是印象非常深切。当年郑王据传谋逆，附属地被奥妙押送入京，最后死在了天牢当中。如果定时候来算，也是合适当年淮南谢家一案的。因为当年郑王的行宫就在淮南。他如果真的要谋逆的话，必然会四周筹集银两兵器，而当年的淮南谢家又是盐帮，发卖私盐……
聂无双心中一怔，好久才道：“就惩首恶，其他的人……贬为百姓吧。”
“罪在齐国天子。其他的人，放了。”聂无双淡淡道。美眸中映出这昔日繁华的皇宫现在却有一种末日的意味。五年后再来，人事已非，再不复当年半分表情。就算杀尽齐国皇族又怎能换回她的父兄族人？
她不由抬眸看向顾清鸿，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满心伤涩。不过是一段旧了的，没法追溯前尘万事的旧案，竟是两人这一段孽缘的开端……
长长的凤服下摆逶迤拖过冰冷的地盘，昨夜下了场雪，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粉，莹白敬爱。她本不肯穿这类衣服，可萧凤青却说，她是那九天的凤凰，这个人间只要皇后的凤服才气配得上她。她拗不过他，也就随了他的意。
聂无双闻言，看了杨直一眼。杨直不由难堪低头：“奴婢也只是前几天赋晓得顾相大人来罢了，睿王殿下……”聂无双无法点头，本来是萧凤青不肯她晓得顾清鸿来了。
宫门早就落空了当年盛极一时的威仪，有几处已被刀剑砍过，留放工驳的陈迹，有兵士进收支出，抬出一箱箱珍宝，这些十足充作萧凤青的军费。他的近十万人马就靠着这些支撑。这也是王太师与他争论的启事之一。辛辛苦宫攻陷齐国，攻陷齐京，却不想萧凤青找了个借口，就等闲地兼并了全部齐国皇宫。
“会。”她眼中含着水光，看着烛火下的萧凤青，轻声道：“我不是来了吗？不会再分开……”
只是他没想过，凤凰于飞，她是凰，可谁才是她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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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皇宫。
顾清鸿自嘲一笑，把手中的卷宗递给聂无双：“这是我在齐国大内的密卷中找到的关于当年淮南谢家一事的宗卷。”
此时此地相见，两民气中自是各有滋味。
想着，她眺望向北，倒是再也看不见那北方的方向……
顾清鸿苦笑：“很早就来了，只是娘娘不晓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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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下了马车，由杨直扶着渐渐走在宽广的齐国皇宫的宫道上。身边繁忙的兵士不知她是谁，但是瞥见她一身刺眼凤服，都猜出她是谁，不由寂然起敬纷繁跪地存候。
“就算最后是死也不会分开吗？”他的深眸中带着庞大神采，一掠既过。
……
聂无双闻言微微一惊，虽不肯看，但是心底的猎奇差遣着她接了过来：“如何会在大内里？莫非说当年的淮南谢家的事还牵涉到了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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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看着天光下的他，背影寥寂萧索，似在迟疑不决甚么。聂无双平了平心境，渐渐走上前。
顾清鸿发觉有人前来，猛地转头，当他看到聂无双不由长叹一口气：“本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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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岔开话题，看着顾清鸿手上的宗卷，眸光神采变更不定：“顾相是找到了甚么吗？”她还记得他挂印而去，为的是当年的谢家灭门本相。而现在他呈现在这里或许是找到了甚么。
聂无双心头出现淡淡凄然，刚想要开口，他已经捕获到她的眼神。他执起她的手，贴在本身微凉的脸上，悄悄摩挲：“无双，你会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苦笑了下，她转头，渐渐打量这很多年未曾来过的齐宫，杨直一起跟着她走，一边说道：“娘娘，齐国的天子已经成为阶下囚，一干宗室也都俱囚禁在天牢中，殿下今早知娘娘要来的时候，本想要问问娘娘想要如何发落。”
他微微一震，满室的烛火都不及她眼中的点点柔光，那么等闲地就照亮了他的天下……
熟谙的身影令聂无双心头一震：“顾清鸿……”
聂无双嫣然一笑，点了点头：“是。”
她心中微微感喟，一起逛逛停停，越看越是心中悲惨。王朝起起伏伏，兴亡苦的只是天下百姓罢了。但愿终有一日，天下一统，再无战乱颠沛流浪……
聂无双突破两人的沉默，问道：“顾相甚么时候来的？”
杨直亦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