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高坐上面,看了看前面沉默不语的张炬,说道:“张司空是何定见?”

一言传出,南北哗然。知秉淮者,心中俱是存疑,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再兼故意人决计造势。

贺连真怒道:“崔大人向来自大,自认清正公允,安知没有被蒙蔽之时?”

崔玦一言既出,有人大愤,有人默言。

仲春上旬,已筹办要开设书院的秉淮忽遭流言。流言传自南边宋地,说秉淮沽名钓誉,在南地时曾意以女相托谢浑之子,不成,举家北迁,奉承皇室,交友大臣。谢浑以使者之名上门拜访,竟然傲慢薄待,当阶冷语。

张炬道:“谢浑者,卤莽小人。秉淮者,异才名流。谢浑前番才以使者身份求好我朝,今竟然以讨高公之名陈兵边疆。谢浑来我魏地,傲慢无礼,豪华无度,求好之心不诚,今番陈兵边疆,图机入侵,才是企图地点。想来是感觉有北凉联手同进,欲对我魏地南北夹攻。讨要高公,借口罢了。”

魏帝让人读完宋使来信,看了看上面众臣,说道:“众卿已知来信所指,日前谢浑亲率雄师压境,众卿有何观点?”

宋帝一心玩乐,那里有耐烦管这等事情。一句“你们看着办”便将决策交给了群臣。众臣附谢浑者甚多,很快成书,以宋帝名义着特使传至魏地,面呈魏帝。这边谢浑亲领了五万雄师压兵宋魏边疆,名为讨秉淮一家归宋惩罚。

有贺连真说道:“崔尚书之以是保护那高氏秉淮,莫非不是私心作怪?现在朝中俱知,你与那高氏秉淮私交甚笃,现在他惹了谢浑,引来重兵压境,莫非崔尚书竟然为保他一人,宁要置我魏地于战乱吗?”

崔玦驳道:“前者有罗尚德,与我一样私交甚笃,但是因他纵子夺女,我一样尊刑重罚毫无偏袒。贺连大人道我保护高公,我确是保护。才溢品端者,别人再出言诽谤,我知他全无错误,断不会因消一时兵祸引患于他。”

仲春中旬,流言愈传愈盛,深觉谢浑在魏地受了薄待的南地宋臣纷繁在朝堂上向宋帝提出反击魏帝。又言先帝礼遇秉淮甚厚,其却在北地辱谢浑如辱宋帝,更奏请皇上起函魏帝,索秉淮一家归宋刑之,以雪前耻。

崔玦淡然道:“我不会因听别人偏口偏传就信别人诽谤。我若对谁存疑,必会清查详情,再作判定!前者高公要置书院,我传闻数人登门欲将后辈置于其门下。现在谢浑陈兵一压,便有民气生害怕,嘴上却不肯承认,宁加罪于高公以求为己摆脱!以等前媚而后佞者,小人也!”

崔玦在中间冷冷道:“吐罗大人说高公沽名钓誉,不过是听那谢浑片面传说。谢浑卤莽武夫,不过仗动手里握有兵权,放肆霸道。宋先帝也算有识人之能,高公真若名不符实,他岂能不知?且我朝自建国以来,屡破外侵,今若惧于谢浑五万之兵,便应其要求,交出去的是高公,外人看到的是怯懦!”

立即有吐罗浑道:“那高氏秉淮于南地媚上倒霉,求好不成,来我魏地出亡,本也普通。谢浑不计前事,以使者之礼,登门拜访,却竟然被那高氏秉淮傲慢薄待,所仗为何?惹怒了谢浑,至本日祸事,谢浑虽以兵相逼做得过分,然我魏地也无需求为了一介沽名钓誉之辈惹起两国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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