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看着女儿的模样,将视野转了过来,好笑的语气说道:“阿璃是想说甚么?”

“倒数三代上去,我们本是一家人,正该多多走动来往。前些年你们在南边,战乱频繁,南北不通,弄得一家人像断了干系一样,音信也可贵通上一回,提及来真是教民气酸。现在你们来了北地,一个城池里住着,正该将畴前断掉的来往再走起来才好,也免得教人说,一家子的人生分得像外人。”

东阿候夫人说得言辞诚心,琉璃如果不是传闻过前事,仅以外人的身份听来,活活像是她们家不懂事,用心疏离东阿候府似地,还没得教外人说闲话。

琉璃“哦”了一声,笑道:“堂伯父会像崔伯父那样珍惜我阿爹吗?固然我阿爹不肯退隐,崔伯父倒是到处保护我阿爹的。我听皇上说,前两年谢浑以兵压境要朝廷交出我阿爹,崔伯父在朝堂上一人对数报酬我阿爹辩白来着。”

阿原说道:“确是你叔祖家的堂伯,你面前这个堂伯母,便是堂伯家的尝伯母。”

伸脱手来摸了摸琉璃的头顶,和顺笑道,“无端吓坏了侄女,惹得阿璃记到现在。这究竟在不该,得他日阿璃到了你堂伯父面前,堂伯母亲身为你找补返来。只是阿璃啊,你不要记恨你堂伯父,也莫要怕他。他脾气是急暴了些,但是心肠倒是好得很,他对你阿爹再恨铁不成钢,倒是珍惜得很。”

东阿候夫人面上一僵,想不到琉璃说出来的是这个。当年东阿候南下,返来确切提到秉淮,倒是满面不喜之意,并未详说,本来竟有这么一个原因。

阿原听着东阿候夫人这一番话,便晓得对方不是来示好的。谁家示好的谁先为本身摘了远亲避祸的帽子,再给对方扣了个疏离亲人的帽子?上赶着来献殷勤,又不肯揽一分半责的任务,这位夫人真当别人都是个傻子不成?

阿原面带猜疑地说道:“我三岁的时候,家里曾经去过一名堂伯,阿爹说是叔祖家的堂伯。”

嘴角淡淡一笑,带着三分的讽刺,没有说话。

阿原轻斥道:“你当时候年纪小,倒记得这些吵嘴之事做甚么。”

琉璃坐在阿娘身边,睁着清澈的大眼,猎奇地在本身阿娘和东阿候夫人之间溜了两遍,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琉璃点点头,当真说道:“堂伯父对我阿爹发了好大的脾气,嫌我阿爹不肯承诺天子退隐。说我阿爹一辈子也只配在山林之间做一野夫!”

东阿候夫人脸上笑起来,看着琉璃,分外热切地说道:“阿璃真是好记性。你堂伯曾经到过你家里的事情也仍然记得。我听大家道你聪明,听着脸上也甚有光。可见确是一家人,你只见过你堂伯父一面,却竟是记着了。”

面上难堪了一下,到底是长于应变的人,叹了口气,说道:“候爷常日里,一味催促家里后辈长进,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偶然候脾气也过于朴直了,常常也因家里后辈不达期许,常常脾气难抑。只是人各有志,秉淮志不在宦海,他也不该因着秉淮一身才调空觉华侈而失了性子。”

琉璃是个孩子,她天然不能计算孩子不懂事给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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