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卿风最后的话里,藏着一丝令人不易发觉的悲惨。
说完,她跳下榻,欲要往外奔去。
如此一想,仙步轻踏,高大的身影遁入房中……
她正扶额可惜中,就听熟谙的沉声从上方传下。
他晓得,冥卿风走了……
*
我去啊……
“……”
体内放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抓挠着,啃噬着他各段筋脉穴道,如果再不及时疗伤,只怕真的……再见不到她了。
她赶紧俯身转向他,就着睡榻给他行了个大礼,不等东子煜再问些甚么,她赶紧再道,“师父,弟子有打扫这里哦,只是道行不敷高深,才累得睡了一会儿,弟子这就去持续扫哈!”
高空之上,东子煜一袭金线纹袖的红色仙袍随风而扬,清眸冷凛直视着剑心下堕入囹圄中的冥卿风,幽幽而道。
身后,一阵冷风囊括而起。
“不愧是七十二重天的至尊圣帝,连本尊如许罪过滔天的魔头,你也舍不得杀。”
“本君给你一盏茶的时候,是走是留,随你。”
要不要这么背,连偷个懒都要被抓个现行?
冥卿风自嘲一笑,闭关了三年,成果修为还是达不到东子煜的这番境地,看来此前那芍药对他所说的不假……
翌日天还未大亮,安七玖又猛地坐起了身。
“呵……东子煜你别再假仁假义了,你如果要她归去找本尊,现在又为何阻扰本尊来找她!?”
“唉,可惜了是梦。”
“呵呵……”
“你当真不等她归去找你?”
想到这里,他生冷的语气渐为温和下来。
这是他料想当中的事,毕竟这三界的生灵,皆抵不过爱恨嗔痴的诱\惑,即便不管冥厄,他冥卿风亦会想尽统统体例,等着有朝一日重整旗鼓,卷土再来与之对抗。
“站住。”
重伤在身,他连起火时都痛苦万分。
“呼……本来是做梦啊。”
如果实在的,那她岂不是连冥卿风都不消怕,还犯得着在这里热脸贴“东大仙”的冷屁股,每天想着拍马屁凑趣他吗。
她竟然梦到本身变成一个超等短长的大魔女,看谁不扎眼就杀了谁,甚么十步杀一人对她来讲都算是小菜一碟!
这些他皆不得而知,也不想晓得此中起因,此时的他,仿佛只想一心护着这底下被冥卿风伤害过的安七玖。
“甚么梦,如此可惜?”
三界众生,他理应一视同仁,不管他是魔是妖抑或是人,只要在他掌管当中,他就有任务指导向善……
他讽刺的语气紧接着一转,“要杀就杀,见不到冥厄,本尊活着又有何意义?”
东子煜超脱的眉心微微一蹙,难以猜想到他对冥厄的豪情竟会如此深厚。
“师父?弟子叩见师父!”
东子煜收起陷仙剑,背过身去。
光是这点,就让他想起了冥厄,也许冥卿风甚么都不像她,唯独用情的时候……像极了。
冥卿风俄然前来找冥厄,究竟所谓何事,而冥厄,又去了那边……
身后,他简短的两个字似有定身力量,将她的双脚紧紧钉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