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欲追欲紧,呵叱声已呼喊在耳。方美慧心中不忍,道:“女人,你将我扔在这儿吧,别扳连了你!”女郎毫不在乎,笑道:“放心!”她一指火线,诡秘的说道:“火线是个岔口,我们偷偷下去,让他们追空马车!”方美慧心领神会的点头。
方美慧想伸谢,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继而方美慧一时仿佛身坠冰窖,感到冷得出奇,几近满身都冻僵了;一时又热的出奇,几近身在沸火中,又如是在沸水中。
女郎道:“冷?天近傍晚能不冷么?你且忍忍吧!”她用心让北风扑进,道:“再往前行三十里,有座村落,到那边我去弄床被子给你盖。”
岂料他们前脚过了树丛,女郎领着方美慧自巷子来到马车四周,眼瞅着世人走了,二人飞身上车,往前急行。方美慧大喜过望,连声伸谢。女郎闻听一撇嘴,心中悄悄嘲笑。
“喂,你醒醒!”女郎连叫几声,方美慧声气皆无。“啊哈,她病得如同死人普通,真是天赐良机!”女郎小声嘟囔,“不如我把她远远的扔到别处,即便她醒转来,也找不到我的行迹!”女郎盘算主张,猛的一带马匹绕过城门往南狂驰。随即哼道:“若不是我郑宝娟不敢杀人,便要了你的小命喽!”
刘云苐哼了一声,凑到近前欲掀车帘。女郎见状,一抖马鞭朝刘云苐的手腕抽来。刘云苐仓猝缩手,女郎再一抖抽到马的身上,那马吃痛,撒蹄疾奔。乌鹏寨的人纷繁大喊,随后紧追。
大雪两天两夜尚未止息,将近三尺厚的雪被将大地罩得严严实实。京师将近到了,女郎的苦衷越来越重:“现在拿她的珠钗不费吹灰之力,但今后她来催讨,可如何是好?”正想着,京师城门已鲜明在目,女郎的眉心纠集成一团,眨着眼睛拿不定主张。她转头看着车篷内满面通红、人事不醒,伸直在车厢中的方美慧。
透过翻开的车帘,方美慧见地上的雪足足半尺厚了,天上还是揉棉扯絮普通,大片大片的雪电影,从浓云密布的天上坠落下来。
终究幸运躲过了乌鹏寨,但连番几次的折腾,方美慧支撑不住了。她浑身发烫,头疼欲裂,口里直发干。不知行了多久,方美慧有些昏沉,偶然听到女郎唱歌,偶然听她单独嘟囔,偶然甚么也不晓得了。正在迷含混糊的,车帘刷的被翻开,一股劲风猛的袭来,方美慧打个寒噤,忙道:“好冷!”
女郎悄悄嘲笑,将车帘朝车顶上一搭,任凭啸风肆进,本身却扭身走了。
大雪笼着空旷的四野,面前没有山岭连绵,一马平地的平原让女郎感到了畅意。车轮轧着厚厚的雪收回“咯吱咯吱”的响声,棉絮般的大雪时紧时松时断时续,兀自下个不断。
就在马车转弯时,女郎和方美慧从内侧越下,潜入中间的树丛中。乌鹏寨的人浑没在乎,吃紧得追逐下去。未几时,他们从四周包抄了马车,刘云苐一掀车帘,见车内空空,他暗呼被骗。忽想起转弯处的树丛,当即领人马往回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