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男人，抿了抿嘴唇，缓缓问道：“傅竞尧，你是不是……”
她的眼睛敞亮，却也委曲地在问：“你那是至心想娶的吗？”
苏渠脑中嗡的一声，仿佛甚么东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她低头渐渐喝粥，思路飞远。
苏渠淡然笑笑：“我没有要催你结婚的意义。”
傅竞尧看着她的手，那悬着的树叶跟着他大手的落下，阔别了她的脸。
傅竞尧别开眼，将手中的树叶挂在树梢，往外走出去。
他是甚么意义？
“是不是甚么？”男人哈腰捡起一片长条树叶，拎起来晃了晃，像是没有生命的蛇。他拎得高高的，悬在她的头顶，树叶垂下来，刮蹭她的脸颊。
他嬉皮笑容，苏渠沉沉地吐出口浊气，抓起那片闲逛的树叶朝他扔畴昔。
“树叶都要被你揪光了，它如何惹你了？”傅竞尧不晓得甚么时候靠近的，看着地上的几十片翠绿叶子。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苏渠扭头看他，一时失了神。
苏渠一片一片地拔下树叶……不会吧？
是说……他又有结婚的筹算了？
痒痒的，却也冰冰冷凉的。
她还没做出反应，傅竞尧在门口站住，转过甚看她：“吓到了？”
她看到了冷意。
苏渠想了会儿，手指垂垂握了起来。
说完，她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可傅竞尧又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苏渠纠结很久，想了个折中的说法：“傅竞尧，我想问……如果你妈妈禁止我们在一起，你还会要我吗？”
“你太讨厌了！”
面前男人的眼睛乌黑，却和顺风趣，像是黑夜下温和的海波，没有伤害没有伤害，如何在他中间玩闹都不会有事。
傅竞尧看到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眸光晃了晃，轻咳一声道：“我是说，如果我结婚了，我必然不会让那小我受委曲。”
脑中划过一幕幕场景。
傅竞尧一笑，摸摸她的眼睛逗她笑：“不是已经承诺过娶你了，如何还问？”
苏渠直勾勾地望着他。
傅竞尧所谓的不会让她受委曲的女人……是说他真正爱着的女人？
但是答案就在嘴边，如果不问，那她留在他身边这么久又是为了甚么，莫非还真筹算一辈子做苏云舒？
但是，但是……
他花大代价买返来的龙血树，已经秃顶了。
苏渠感觉那叶子像是一把软剑，如果她说错了甚么话，他就会变脸，毫不踌躇地在她的脸上划上一道。
她想问贰内心的女人，可话到了嘴边，俄然问不出来了。
回到花涧月，苏渠都在思考这个题目。
苏渠低头看到缠绕在她手指上的长条叶子，慢悠悠地松开。
可她也见过那双乌黑眼中的暴风暴雨，冷冽似凛冬，没有温度，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受伤，被抛到十里以外。
傅竞尧说不会让他的女人受委曲，但是，苏云舒必定有委曲。
还是一样的乌黑，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仿佛甚么都不放在心上，触碰不到他的至心。
苏渠原地站着，脑袋微侧看他的背影，听到男人慢悠悠的，浑不在乎地答复：“那就找个我跟我妈都对劲的，不就没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