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顾善听到徐明菲毫不惊奇的声音,心中忽地一顿,不知为何生出几分自投坎阱的感受。
这徐明菲的模样,清楚是在等人。
俄然,一阵带着几分踌躇的拍门声突破了屋中的沉寂。
叩……叩叩……
“顾六爷,请坐。”徐明菲没在乎顾善脸上缓慢闪过的一丝非常的,风雅地指了指身边的坐位。
“顾六爷客气了,你我同来尹府做客,既然赶上了那就是缘分,何来怠慢之说?”徐明薇对着顾善微微一笑,轻飘飘地就将皮球给对方踢了归去。
拍门的声音忽地一停,半晌以后,又传来一道降落的男声:“顾六冒昧打搅徐三蜜斯,不知徐三蜜斯可否一见?”
不过此不容他多想,敏捷收起了心中的动机后,便悄悄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邻近隆冬,淮州城的大户人家逐步开端用冰消暑。
轻摇的象牙团扇微微一顿,随即便被仆人悄悄放到了圆桌上。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比起刚才听起来又少了几分踌躇,添了几分判定。
徐明菲手持一柄象牙团扇,悄悄一摇,带起一阵让人感到舒爽的冷风。
只是待他看到单独端坐在圆桌中间,涓滴没有小憩模样的徐明菲时,那种自投坎阱的感受却又不由自主地更甚了几分,使得他本能地生出了几分警戒。
温馨的配房中,一小盆冰山放在屋中的矮几上,披收回阵阵寒气,遣散了午后带来的暑意
因着没有听到屋内的反应,外头的拍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内心头已经先低了头,顾善也就没有再端着身子拿乔做些无谓的挣扎,直接对着徐明菲拱了拱手,语气诚心肠道:“都城一别,没想到本日会在这里可巧碰到徐三蜜斯,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徐三蜜斯不要和我普通计算。”
徐明菲不愧是能让魏玄放在心上的女人,跟魏玄真是一模一样,只要放松一丝警戒,就会被抓个正着。
他看着面前的还冒着频频热气的茶杯,方才变成五分的底气,立马又减去了一分。
对此,徐明菲只是抿嘴一笑,也未几言,独自为顾善斟了一杯茶,悄悄推到了对方身前,轻声道:“我记得顾六爷偏疼银豪,只是本日来得仓猝,没能筹办好本年的新茶,只能用客岁的陈茶来接待,还望顾六爷多多担待。”
“谁?”徐明菲出声。
叩……叩……叩……
被人抢了先,顾善身子微微一顿,倒也没有过分见外,选在与徐明菲隔了两个坐位的位子上坐下。
“请进。”徐明菲淡然道。
想到这个能够,顾善心头不由打了一个突,来之前存着的八分底气,顿时就变成了五分。
“徐三蜜斯多礼了,银豪可贵,别说新茶了,就是客岁的陈茶也非常可贵。”顾善非常生硬地扯了扯本身的嘴角。
从见面到现在,他不过就跟徐明菲说了一句话罢了,心中的底气就连一半都不到了,实在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愁闷。
同时,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感概。
难不成……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