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好吃的,你还没吃够?”袁义刚洗好出来,容光抖擞,这一趟差使真比过年还舒坦,就是在家,也没象现在如许,每天热水尽用,香豆香蜜固然用,这大热的天,洗个澡就是舒畅!
“嗯,我也这么想,再走上一个月,我们就买辆车赶路。”
“你吃够了?”钱仁瞄着袁义这几天就较着胖了一圈的肚子,撇着嘴道。
一口喝了茶,钱仁又站起来,“老袁你坐着,我去厨房烤贴膏药贴贴,老弊端又犯了,腿酸。”
到第十天,他们赶到了和义县驿。
没多大会儿,红雨带了辆车,两个厨子,三四个婆子返来,开端烧水、洗菜备饭。
日上三杆出了驿站,钱仁和袁义看着戴着幄帽,缓徐行行的李思浅,各打各的算盘。
“老钱,别怪我说你,这做人得满足,我们这一趟,这别说打着灯笼,就是撞天昏都撞不到如许的功德,你可真成心机,还计算店主吃甚么,我们吃的甚么,如何着?跟店主吃的不一样,你就不欢畅了?做人不能如许!”袁义真有点活力了。
袁义咧着嘴,一起上底子合不上。
端木莲生低头看着李思浅,他没想到她竟然真能走下来。
到和义县驿时还早,不过中午刚过,本来照端木莲生和李思浅的筹算,再往前走一走,进和义县城找家堆栈安息,可钱仁只说脚痛,歇在和义县驿,不管如何不肯再往前走。
“我怕你累着,这里离都城太近,等再走几天,就雇顶肩舆。”端木莲生声音和顺,仿佛这隆冬里的一缕冷风。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真是好。
押送了那么多年犯人,两人头一回晓得,本来驿站的厨子技术这么好,本来驿卒们这么会服侍人,本来……
袁义的筹算更夸姣,这一起走到琼州,少说也得一年,照太太这么走,一年都不敷,一天十两,十天一百两,一百天一千两,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三千六百五十两!袁义脚下一个打滑,差点绊倒,三千六百五十两!如果两年……这一趟返来,他就不干了,有了这些银子,能买好几千亩上好的水田,就买一千亩,再开间铺子,就做南北货,他押送犯人走南闯北了大半辈子,那里有甚么好东西他最清楚,这南北货买卖指定能红红火火……这一趟返来,就是财主了!
这驿站是靠近都城的大驿站,处所大东西全,只要有银子,不比明天的堆栈差,钱仁和袁义这报酬也不比前一天堆栈里差。
第二天一早,钱仁和袁义又收到红雨送来的十两银票子。
和义县驿是家极小的驿站,正赶上农忙时候,驿站没有要紧的人颠末,就只留了一个老卒守着,驿丞和驿卒都回家农忙去了。
“不消,”李思浅撩开帏帽,冲他灿然一笑,“我奉告过你,之前在寿春城,我常常和小高、二哥他们沿着东钱湖走,东钱湖一圈二三十里呢,就是进了都城,我每天也要到园子快走上一个时候,这么走没事的。”
钱仁说着,不等袁义答话,进屋取了贴膏药就往厨房去。
李思浅和袁嬷打扫,红雨带了银子,赶往和义县城采买和请人。
钱仁心神不宁的洗了个澡,拖着鞋出来,看着劈面忙着蒸炒炖的两个厨子,见袁义出来,拉上他干笑道:“畴昔瞧瞧,看看明天有甚么好吃的。”
“这谁用甚么菜,俺们还真不晓得,那位洪爷说了,尽管照菜票据做出来就行。”袁义的题目两个厨子问一答十,钱仁的题目,两个厨子一问三不知。
象端木莲生说的,虽说磨蹭了一点,他们赶路还是用心的,既没游山,也没玩水,也就是歇的时候略长,用饭的时候略长罢了,一天赶的路也不算少。
钱仁被袁义从厨房拖出来,两人在树下坐着喝着茶,钱仁心不在焉,不可,还是得弄清楚到底哪一样是给端木二爷吃的,不然他这毒如何下?
“那里那里,我就是猎奇,我也就是问一句,你看你想哪儿去了!行了行了,不问了,早晨我们好好喝两杯。”钱仁心胸鬼胎,从速岔话。
钱仁和袁义拿了十两银子,对着满桌精美点心,再要催就有点开不了口,算了算了,明天再赶路吧。
“累不累?我背着你走一会儿?”端木莲生低低体贴道。
“……我们太太说了,天子不差饿兵,两位差爷这一趟也不能白辛苦,今后每天送十两出发银子,这是端方……”
红雨态度恭敬客气,一起说一起引着两个差役进了大堂二楼,早餐丰厚的让钱仁和袁义瞠目,一张大圆桌摆的满满铛铛。
两人踱畴昔,公然两个厨子做的一多数是和义县特性,袁义不断的问两个厨子这是甚么,那有甚么讲究,钱仁却不动声色的探听:这碟子菜是谁的?那碟子是不是端木二爷和太太用的……
端木莲生看着两个差役,不易发觉的摇了点头,银子真是个好东西,这才两天工夫,这两个差役就被浅浅的银子砸晕了,说停说走,如何都行,不过他们倒也不算太慢,这一天也要赶四五十里路。
又走了一天,这一晚,算是歇到了本来应当明天夜里歇的驿站。
钱仁内心有鬼,他领了俞相公的叮咛,到和义县驿就要做掉端木莲生,本来筹算四五天就赶到和义县,现在……钱仁下认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银票子和挨着银票子的那只小瓷瓶,相公只说到和义县就别让他往前走了,也没说死几天到和义县,这一天十两,钱仁舔了舔嘴唇,五天五十两,如果拖长十天,那就是一百两,如果能拖到十五天……女儿的嫁奁就有了。
“那倒是,提及来他们有钱人就是会吃,前儿吃的那甚么没骨鱼,说就那处统统,真是好吃,不晓得这和义县有甚么好吃的,逛逛,去瞧瞧!”袁义表情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