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江面上浩浩大荡一支舰队,沿江而下,南京百姓却被官府命令归家,不准上街,直至辽军领受了南都城。
却又打心底里附和,这些两百年来兵变不竭的土司,早就该有人清算了,真真是大快民气呐。放下这份军报,掩卷长叹,这些密卷确切是见不得人,难怪那位殿下叮嘱他阅后即焚了,冷静将一卷宣纸放到烛火上扑灭,此中各种罪过便仿佛化为飞灰。
现在,这八位都入了汉社,有王月照顾着便有了自保之力。
方纨绔鼻孔朝天,嘲笑道:“又来蒙我,你猜我信是不信。”
九曲十八弯,旧院深处,一个个皂衣军兵守在暗处,许出不准进,一个个流连秦淮风月的尊客便迷含混糊被赶走了,只约莫晓得这旧院风月之所,似是来了一名大高朋,官府竟是净街清场了。
又一纸密卷化为灰飞,孙传庭竟沉默无语,终有些晓得了那位殿下心中所思所想。
第八百二十七章 绝密
王月也是言辞锋利,轻笑道:“这倒一定,奴只是妄图城郎生的威武。”
宅院深处,马城与方世鸿对坐闲谈。
门外,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将方纨绔吓的从坐席上跳起来,外头,竟真是前首辅方从哲到了。连着几天,方从哲,南居益,马城竟齐聚南京,南都城便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实施了宵禁。又过了几日李乘阼自倭国赶到南京,但是苦了新到任的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廷,没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辽军进城吧。
咱皇明是仁义之师,怎能虐待强大,这些杀人放火的谋生让流寇去干,这口黑锅不大不小方才好,便扣在李自成头上了。李部想来也别无挑选,两万余众要用饭,要以牲口代步遁藏雄师追杀,便也只能大动兵戈了。
马城心中大乐便揽了畴昔,方世鸿翻个白眼鼻孔朝天,嚷着道:“你两人勾搭起来,鄙人自不是敌手,认栽!”
李香君一曲奏罢,方世鸿竟叫了一声好,摘下拇指上玉扳指便赏了下去。
王月赧然摆脱出去,突正色道:“令尊来了。”
那绝密军报事关严峻,由不得孙传庭不心生觊觎,他自请出镇陕西,去做阿谁没人情愿接办的陕西巡抚,本就是为了效力军前,提一省之兵成绩一番奇迹。却又被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派到了南京,正觉愁闷,便有一堆绝密军报摆在他面前。
偏生又心中纠结踌躇,这些军报必定是非常烫手,看了这些军报倘若那位殿下,命他出运营策又当如何,他还能回绝幺,那他还能算皇上的人幺。踌躇间,孙尚书竟是将脖子一颈,筹算耍一回恶棍,看便看了,看完了本官便打死不认,就当没看,那位殿下又能如何,本官就当一回地痞恶棍又如何。
那不幸楚楚李香君倒也没推拒,害羞搭搭的谢了,婀娜多姿的走了,让马城竟有些移不开眼睛。盛装打扮做陪的王月媚眼儿瞄了过来,马城老脸微红竟也不反对,这秦淮八艳个个绝色,哪有男人能从怀中推出去的,马城自问是做不到的,昨晚先拔了柳如是的头筹,今晚说不得要与李香君共寻周公。
此时,就算是有一名绝色才子,和这些军报摆在一起,他也会毫不踌躇选这些军报。
下首,秦淮八艳一个个经心打扮过,出去献艺,两位高朋一份份赏赐给下来,大家俱是喜气洋洋。轮到李香君献了一曲琵琶,马城打量起来见这美丽才子身量娇小,却楚楚不幸,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荏弱气质,心中暗赞这秦淮八艳大名鼎鼎,自是名不虚传,个个都是人家绝色。
凌晨时,一个侍从将客舍房门悄悄推开,竟皱起眉头抽抽鼻子,便闻到了烧焦东西的气味。那侍从正有些心惊时,孙传庭踩着满屋子的灰烬走了出来,那侍从竟看傻了,自家老爷竟似是从火场中刚钻出来,满面炊火之色,头发竟还被烧没了一块,连半边眉毛都烧没了,非常风趣。
八千辽军自武昌,九江沿江而下,开进南都城保持次序,颤动江南。
孙传庭表情很有些奇妙,竟对那位殿下的筹算非常附和。
孙传庭心中感喟,这些活动如果叫他来做,是千万做不出来的。
马城眼皮一耷拉,不屑道:“比不得方公子,家业大。”
见马城只赏了一个金元宝,那纨绔便酸道;“竟如此鄙吝!”
孙传庭盘算了主张便将手伸了出去,做贼普通将一份军报抓在手中,弄掉火漆便细细翻看起来,真真是如饥似渴。孙大人终是有些心虚,将一叠密卷抱到榻上,便在床榻上盘膝而坐,还将帘子放下将密卷摊开,搁在膝上,只翻了几页便精力大振,再也移不开视野。这份密卷,竟是火线密报闯军李自成部意向,李部两万余万众进入土司占有的川西,可真没干甚么功德,一起烧杀掳掠干下了很多罪过。
六部衙门,孙传庭坐南朝北,被一名大员指着鼻子骂,倒是面不改色,唾面自干。
凌晨,秦淮旧院。
方世鸿便叹口气,得志道:“家业大又如何,这些甜姐儿一个钟情于你,于月姐儿眼中,鄙人便是一介纨绔。”
再拿一卷塞北军报,孙传庭竟寂然起敬,此卷竟是塞北极寒之地,辽骑用性命换返来的告急军情。密卷云,塞北极寒之地有一处叫做海参崴的军堡,连遭偷袭,半年,辽军,台湾镇军竟损兵超越六千,军情告急,海参崴总兵沈良请声援战马,火器,字里行间都写满了壮烈,慷慨。
那侍从自目瞪口呆,孙传庭却背动手穿过一间间客舍,出国公府不告而别了。
面前一名方面孔的严肃老者,没穿官服,却吼怒道:“马城,以势压人么,竖子,老夫岂会惧他!”
汉社,本就是三教九流,包含万象甚么人都有了,这些俏才子入了汉社竟一个个兴冲冲,挽起罗袖,写词谱曲忙的脚不沾地,竟还乐再此中,这上哪说理去。
马城自是一概不知,他竟然将孙大人逼到如此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