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承畴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十万雄师竟已分开川东,进至湖南永州,怀化一线,整军待战。辽宁殿下可也不含混,早留了忠贞营这招背工,勘勘在长沙一线顶住,两条狐狸斗法竟是殿下棋高一招,先一步击溃了欲投诚招安的二十万闯军,给了洪大人重重一击,这一击重拳重重捣在洪大人面门上,让洪大人眼冒金星,统统运营都落空了。

南边,福建,多量新兵随时能够从台湾府登岸福州,威胁浙江,江西,停在福州的轻骑可随时攻取两湖,进逼江南。西边,沿将而下的辽军,陕兵正在扫荡江南,建立防地,估计内战一起,战事将会合中在两湖,川东,江浙,那便真真是一场灾害。

他月前接到王爷密令,忠贞营完成新兵练习后,束装待发,一接到飞鸽传书边大肆南下,攻取湖南,严令他半月以内攻占长沙,一月以内攻占湖南全境,迎击自川东打来的洪部雄师,此战忠贞营竟是主力。李定国心中骇然,此时方知那位殿下重用他,遴选身家明净的川中后辈,建立这个忠贞营的企图。

忠贞营,满是身家明净被迫从贼的川中后辈,这支军队是绝对洁净的,只尽忠辽王殿下的一支新军。长江沿线两万余辽军,亦是殿下进关的根基军队,再加上自倭国,朝鲜登岸的毛文龙雄师,停在福建的台湾府雄师,总数超越十万的兵马四周包抄,戋戋十万官兵又能翻起甚么浪花。

南居益心对劲足落了一子,吃下大龙,便嘲弄道:“心浮气躁,不象话。”

沉默中,马旖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真到了改朝换代的紧急关头,方知唐时太宗玄武门之变是必定之事。他是铁定站在五弟马城那一头了,这开原,关外之地都是马氏根基盘,这关外还是姓马的,只要几位满脑筋忠君爱国的老将,碍手碍脚。

静室中顾绛不断的擦汗,密报不断的送出去,临战兵危。

门外,却有几个黑影扼守,恭恭敬敬道:“袁公请回,莫要难堪小的们。”

这等作为,马城自是没法接管的,一面洗濯还得一面学唐太宗,将家中老父关起来封个太上皇。

南居益眼皮一抬,将棋子一仍便有些无趣道:“老夫么,自是豁出一张老脸保住皇上,告老回籍,保养天年,又能如何。”

马林放下加急军报,沉吟不语,一侧马熠,高贞等人却只是强自平静。

南居益摸一摸斑白头发,竟笑着道:“亏你想的开,今后,可都是年青人的天下,伯雅,老夫欲保举你退隐塞北,你意下如何?”

同一时候台湾府,关外正在大范围动员,为内战作好最后的筹办。

开原,总督府。

袁可立强压下暴躁脾气,温馨下来,又忍不住寂然道:“这一回撕破了面皮,你我这班老朽,该着让位给年青人啦。”

毕竟是南居益看不下去了,皱眉劝道:“此处都是开城的人,外头都是辽兵,行军兵戈么,你我两人绑成一团也不是开城一合之敌,且稍安毋燥!”

完成新兵练习的忠贞营五万之众获得了整补,领到了大量火器,设备以鸟铳,佛朗机炮,火器为主,也有少量马队设备弓弩。

袁可立气急笑道:“好一个帝王心术,你这老朽,又是何筹算?”

袁可立脾气发作便往外走,嚷着道:“我去见一见开城,劝上一劝。”

一侧,白焕章用赤手绢擦试着他的刀。

很久,马旖才硬着头皮,催促道:“请父帅早做定夺。”

南居益,袁可立两人对坐手谈,暴躁脾气的袁可立坐立不安,棋盘上早被杀的七零八落,一侧,孙传庭倒是气定神闲很有大将之风。

袁可立是个暴躁脾气,气的将棋盘一划拉,焦心道:“都这般风景了还下甚么棋,开城真要如此么,这小辈,竟暗中做下好大事情,连你我两人都瞒着呐!”

白焕章也是接到密令的,战起时,殿下命他将傅宗龙以下陕兵,山西兵大小将领节制起来,缴械,关押。

大营中,李定国一身戎装,与白焕章两人端坐在白虎节堂。

李定国便心中了然,冷静念叨着这句兵学典范,心中沉吟着便更加感觉张献忠,李自成之流的莽夫上不了台面,心中便越是叹服那位殿下用兵之道,老谋深算,竟是在数月间不动声色,将一支支精兵安插到位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帝王心术

父子相残倒不至于,说不得起兵时要将老父关起来做个不问世事太上皇。

马林神情板滞,看着下首一干跃跃欲试的将领,连老将高贞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便心中一阵软弱道一罢了,交出大印。

成都府,忠贞营。

白焕章面无神采,沉吟道:“不打无筹办之仗。”

孙传庭被点了名,一呆,心中竟纠结起来,这一天很多人便在纠结中度过。

扬州,行宫一角。

马城也确切不肯动他,如果两相撕破脸皮,便只要兵行险招,扯旗自主先杀了洪承畴,并在军中大洗濯,将忠于明室的将领官员十足杀掉,那便是一场大可骇,腥风血雨中完成了大洗濯,再挥军南下击溃洪部主力,将大明堕入风雨飘摇中。

关外,暗潮涌动,只待一纸飞书便关外总动员,兴大兵南下入关,篡夺天下。

那几个黑影只是单膝跪地施个军礼,不断告罪,倒是不肯退后半步。

洪承畴这小我,蔫坏蔫坏,贰心中笃定马城不敢动皇上一根汗毛,马城不敢动皇上,皇上只要护着他,他便安枕无忧。此人便是典范的大明官僚,一脸的孤芳自赏,狷介不群,背后里算计颇深,但是关头时候他倒是怎也不舍得死的。

袁可立脾气发作便破口痛骂:“好一个帝王心术,好好好,这是连老夫也一并圈禁了,好策画!”

南居益还是一面激赏,赞道:“此恰是帝王心术,不错!”

沉默中,李定国竟有些沉不住气,轻声道:“非得闹到如此境地么,可有转圜余地?”

行宫以内,崇贞天子是真的被吓坏了,呐呐无语,竟是被他最信重的洪爱卿逼到了墙角,逼他下旨聚兵勤王,诛杀奸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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