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间陆上飘雪,海上北风四起,心对劲足的后金雄师撤了。

马城连活力都懒了,反戈一击又算的了甚么,后代朝鲜但是连汉字都不认了,若论背信弃义朝鲜人也算独一份了。恰好戚金是个倔脾气,不依不饶接连上书,请朝廷扣押在京朝鲜人向李朝问罪,半月以后圣旨下,安抚一番又有些含混不清,大抵是说朝鲜不征之国,被建奴所迫做些愿意的行动,情有可原。戚金木然接了圣旨,将本身关在房中生闷气,岛上众将也颇多牢骚。

天子待新军极其优厚,夏季里每天三餐供应,每三日一顿丰富的肉食,这在天灾天灾不竭的天启朝已是极豪侈的报酬。两万新军后辈皆是身家明净的直隶后辈,对于与世隔断的封闭练习并不顺从,这如果换成神机营,神枢营那些兵痞,勋贵以后,多数不出数月便要大乱了。喧哗的新军大营与世隔断,一排排士卒抱着长达两米,重二十斤的火绳枪练习阵列,可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二十斤重的西班牙造重火绳枪,相称于后代一挺通用机枪的分量,实在不轻。能够设想一群新兵人手一挺通用机枪,脖子上挂着长长的火绳,还要装填弹药,清理枪膛该有多困难。

登莱海军冒着砭骨的北风在陆地岛海面上,与大肆出动的朝鲜海军对峙,戚金气的在岛上高处跳脚痛骂。雄师压境,马城反倒气定神闲,朝鲜海军多数是做做模样给代善看,应不会真的大肆来攻。固然如此,众将官还是勃然大怒,指天划地的破口痛骂,甚么不征之国,真应当让那些江南嘴炮士子文人来看看,这大小数百条战船雄师压境,便是不征之国朝鲜的海军。

少年天子倒是非常勤政,正鄙人旨增兵锦宁防地,并仿造从西人战船上拆卸下来的重型大炮,由内驽拨银二十万两,并家赋闲在天津的老臣徐光启重新启用,署兵部左侍郎管兵仗局铸炮事,算是给这位老臣昭雪昭雪了。以徐光启的才气代理兵仗局,仿造出西洋重炮只是时候题目。

李朝一月而降,几近是毫无抵当的让建奴长趋直入,几座大城都是闻风而降,实在让戚金如许的浙兵将领心寒。

马城命侍女服侍他安息,独坐房中,内里是北风砭骨房中却暖和如春,又是一年隆冬到临,这东江镇的军民有稻米滋养,倒比京师百姓还要安闲些。海贸之利可见一斑,这东江镇,很快便会成为北方联通倭国的商贸重地,倭国大大小小的大名,将军,爱死了大明出产的豪侈品。

马城固然对粗笨的西式舰炮兴趣缺缺,可也不肯打断天子的兴趣,好生恭维了一番天子圣明。凭心而论这个型号的重型舰炮用于守城,当为利器,弹丸重打的又远,对步兵战阵极具杀伤力,便是史乘上记录的红夷大炮。只是铁铸大炮极易炸膛,以徐光启的才气仍需西人之助。徐光启请以重金礼聘西人技师,帮手铸炮,天子照准命广东布政使司督办,赴镜壕重金拉拢西野生匠。

如此庞大的过程需求耐久练习,稍有不甚便会出大乱子。

这两万新军不练习个一两年,是千万上不了阵的,一两年还是悲观的估计。

更可喜的是,东江镇和李旦的部下建立了联络,已成遥相照应之势,东江各岛都是天然的避风港,月前便有几股海匪耐不住外海风寒,举家迁徙至东江各岛,都妥当安设了。如此大张旗鼓的收留海盗,少年天子不管不问还是信赖有加,只要内阁来人责问一番,被戚金不耐烦的打发了。

腊月里,京师马府。

第二百七十三章 归京

新军士官用棍棒用力抽,要成阵,齐射,后退装填保持麋集的火力,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马城也不知那些穿越众是如何做到短时候内成军的,自问千万做不到,从清理引火孔和引药池,倒入引药,盖上盖子,倒入发射药,将口衔弹丸从枪口装入,从枪管上抽出通条捣实,扑灭火绳,将火绳牢固在火绳夹上,再到列队发射。

此事起码有八成掌控,西人不远万里而来,为的也不过是发财升官,这时便看出少年天子的开通,对于任用西人技师并无恶感,若换成孝宗那等陈腐之人,此事多数是不成的。此事尚要从长计议,仿造大炮也非是一日之功,但是京营新军却完成了换装正在抓紧练习,一支利用重型火绳枪的禁卫军。两万禁卫军能横扫天下嘛,马城只当是个笑话,两万禁卫军却能保住天子,如此便充足了。

年关将至,京师还是繁华似锦,大小官员情面来往已规复了普通次序,与柳自华久别相逢后干柴烈火烧起来,自是说不尽的郎情妾意。王月正留在江南生长汉社,故此马府只要柳自华,白青华,映雪诸女,倒还和谐,除了白妖精偶尔疯一回,在后院堆几个雪人,穿上文士服逛一逛书局,倒也安闲。

这一日散朝后入宫面圣,还是在西苑暖阁中面君。

戚金多喝了几杯酒,拍桌骂道:“终有一日,我要叫李朝君臣悔怨做人!”

马城温言安抚几句,诺大个朝鲜不战而降,李朝高低早盘算主义不抵当,两次援朝十余万将士心中不平也在道理当中。

戚金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勃然怒道:“早知如此,我浙江两万后辈何必援朝,我皇明十万将士不平!”

帅营中,马城将温过的绍兴花雕递给戚金,戚总镇还是面色阴沉似水,对李朝海军的背叛耿耿于怀。马城倒是了解他的气愤,戚金是插手过万历援朝的,亲眼目睹了大明将士为李朝浴血奋战,第二次万历援朝浙兵动用两万余众,伤亡惨痛,才保全了朝鲜李氏三千里江山,现在李朝海军的背叛,天然是让戚金大受刺激。

既成究竟,天子又一味放纵,内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视而不见了。

戚金大怒之下一封奏折上书天子,请朝廷治李朝谋逆之罪。

诸事已毕,马城便趁着风雪停歇,挑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回转京师。

这一日,帅营。

密云,新军大营。

辽东要地的义兵,死于代善手中的极多,这老货是真的被刺激到猖獗了。一月以后李朝请降,与后金签了城下之盟,盟约内容自是不得而知,朝鲜境内却早已是一片狼籍,想来这份城下之盟,包含了岁贡,称臣,并调派朝鲜军帮手后金作战,前提比大明更是刻薄的多,几日来朝鲜海军有大肆变更的迹象,戚金气的痛骂李朝君臣不义,并调派登莱海军严加防备,防备朝鲜海军自海上策动的打击。

又过了几日天将大雪,朝鲜海军终究撤了,东江镇逐步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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