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仲春十五日,青山关前。

致明开原总兵法,自古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弃暗投明,逃浑身之罪案,通权达变,免干系之嫌。

一时候呵叱声四起,高贵的正黄旗主子甚么时候受过这类欺侮,将这放肆的明将砍了示众!

马城晓得卢象升的意义,两军阵前给虏酋复书,这封信必定会转给大明天子,临走前这又是一条毒计,反间计。马城默许了卢象升找来一个会写字的秀才,写下了几个大字,留下百姓,放你过关。半今后那汉官又来送信了,皇太极同意开释两万百姓,还馈送了一批粮食,自称悲天悯人不忍百姓冻饿而死。

第三百九十七章 流芳

李争鸣骑在高头大顿时,看着杀气腾腾的八旗马甲,巴牙喇兵,好威风么,还不是被老子砍的屁滚尿流。摆出这么一副凶恶的架式想恐吓老子们么,和正黄旗马甲对冲老子们也是砍瓜切菜。五百手无寸铁的开原马队目不斜视,骑着高头大马在刀枪丛林中缓缓而行,自是没人会露怯。

进了后金大营,李争鸣才朝通译汉官大声问道:“那日偷袭的是哪个孙子,正黄旗的孙子,偷鸡摸狗的小贼!”

时势之变,本汗与中间处置于疆场,抑何其不幸之甚耶?然本日之事,国事也,非私仇也,则仆与中间友情之温,今如同昨。仆之此书,岂徒为劝降明国总兵而作者哉?大凡天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审。今有人焉,于其进退之间,虽有国计身家分身之策,而为目前公私诸务所蔽,惑于所见,则朋友安得不以忠告直告,以发其三思乎?仆之渎告中间者,亦惟出于友情,一片至诚,冀中间三思。

蓟州,喜峰诸城已成笼中鸟,釜底鱼,望将军早做决定。

混在百姓中的细作也知被看破了,干脆放肆起来从大车上,从粮袋下抽出兵器,大咧咧的到关前挑衅。一个个穿戴粗布衣服,歪带着头巾的汉军在关前上蹿下跳,马城勃然大怒给老子打!关城上佛朗机炮齐发,大抬枪对准了一通乱枪乱炮,将那些蠢物打的捧首鼠蹿,再也不敢来挑衅了,对喜峰口明军刁悍的火力也留下了极深切的印象。

前三十载,我大金之国事,遭若多么之酸楚,厥能免于垂死者,度中间之所深悉也。当此之时,我国实以急去旧治,因时制宜,更张新政,觉得国可存立之一大抵图。今贵国亦不成不以去旧谋新为当务之急,亟从更张,苟其遵之,则国可相安;不然,岂能免于败亡之数乎?

贵国史册所载,雪会稽之耻以成弘愿之例甚多,固不待言。今合,非其本国之臣民,而显有威名赫赫之人,其虐待之隆,自必更甚数倍耳。第本日中间之所宜决者,厥有二端:任夫贵国仍然不悟,墨守常经,以跻于至否之极,而同归于尽乎?亦或蓄留余力,觉得他日之计乎?

与我大金相战,其必至于败之局,殆不待龟卜罢了定之久矣。既际此国运穷迫之时,臣子之为家邦致诚者,岂可徒向滚滚颓波委以一身,而即足云报国也耶?以高低数千年,纵横几万里,史册边境,炳然庞然,宇内最旧之国,使此中昌隆治,皇图永安,抑亦何难?

众将官看着关城外大量苦喊喧闹的百姓,更沉默了,百姓中必定是异化着大量细作,这是虏军管用的伎俩。真要蠢到开关门救济百姓,那就蠢到掉渣了,指不定这些百姓里有多少汉军旗细作假扮的。汉军旗本就是明人,长的一模一样换上粗布衣裳,如何能辩白是百姓还是细作。

那汉官吓的都颤抖了,八旗兵身边包衣主子里很多懂汉话的,战战兢兢答复了。

气候酷寒,虏军出迎五里,摆开步地。

开原兵和后金军耐久作战,这类亏已经吃的够多了,早学乖了。

一封劝降信写的花团斑斓,文采斐然,马城懒的去看那些废话,视野却停在了蓟州二字上,这是威胁。蓟州力竭,危如累卵,蓟州另有马城的家眷,多年运营的商店,存银,另有不能见光的新式大炮,新式火药,最要命的是蓟州快断粮了。断了粮,天险,大炮都化为灰飞了。

第六日,一个汉官来青山关送信,一封皇太极亲笔写的长信,当然也一定是亲笔写的,皇太极应是没有这等文采的。

一番还价还价以后,李争鸣主动请缨去关前挑人,马城准了。

马城踌躇,卢象升大惊失容:“千万不成复书!”

五今后,大队虏骑到了关前,远远停在射程以外。

三今后,关前。

马城连活力都懒了,还价还价,十万百姓可换你十万雄师安然通过喜峰口。十万大金将士还不如十万百姓金贵么,一命换一命公允的很,皇太极天然是不肯的,还价三万,一来而去还价还价起来,关前百姓已经有冻死饿死的,遗尸关前极多。马城终究接管了后金用三万青壮,调换喜峰口的代价,这已经是皇太极的底线了,前提是三万青壮得由明军去挑,不能用老弱充数,皇太极满口承诺了。

李争鸣只带了他的一营兵,没带兵器进了虏军大营,全军高低没人情愿来挑人,都躲的远远的,卢讲官却说这是一件极大的功绩,今后能流芳百世的。卢讲官的话应是不会错的,因而老子们便来了。

对峙,死守,马城一口唾沫吐出去,想大摇大摆通过喜峰口么,去你姥姥的,不支出点代价休想走的成!

夫大厦之将倾,固非一木所能支。苟见势不成为,时不云利,即以全军权降与敌,而以国度荣枯之端观之,诚以些些末节,何足挂怀?仆因而乎指誓天日,敢请中间暂游建州。切原中间蓄余力,以待他日贵国复兴之候,宣劳政绩,以报国恩。中间幸垂听纳焉。

明国之军,连战连北之因,苟使谦虚平气以查之,不难立睹其致败之由,以中间之贤明,固已知之审矣。至明国而有本日之败者,固非君相一己之罪,盖其墨守常经,不通变之所由致也。夫取士必以测验,测验必由文艺,因而乎在朝之大臣,当道之达宪,必由文艺以相升擢。文艺乃为显荣之梯阶耳,岂足济夫实效?当今之时,如同古昔,虽亦非不美,然使明国果能独立孤往,无复能行于本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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