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一名严肃老者，笑着道：“如何？”
那方公子上了马还大喊小叫：“快些走，快些走，迟些内城便要宵禁了！”
那青年拍拍屁股爬了起来，却萧洒道：“无妨，兄台是哪位，敲着眼熟。”
看了一眼俄然呆住了，这扮演男人的清秀才子原是见过的，映雪呀，一时茫然，这丫头竟然真的听了劝来都城了，也不知她如何脱的身，以她的姿色在开原是绝色，在都城只能唱小曲儿。硬被扯进二楼雅间，马城看着上面一片折扇挥动，风骚儒雅的嫖客，喟然感喟，开原和都城一比果然是个不入流的大乡村，只是一个妓馆便弄的斯斯文文，毫无半点肮脏之气。
那老鸨还真呆住了，虽一定晓得开原马五是甚么人，可这总兵官三个字是听的逼真，一时候还真呆住了，任她风月场上见过无数风骚人物，这辈子也绝没见过不满二十岁的总兵，还真的是国朝第一名。
马城固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也不是甚么君子君子，这成熟美妇自有其奇特风味，令人如沐东风。
方世鸿怪笑道：“早知你会这么说，上回那扬州瘦马你也说是心头肉。”
老鸨半边身子挨了过来，调笑道：“奴家不知，总不会是不解风情鲁男人吧。”
那青年却觉得他承诺了，唤来一个小厮正色叮咛道：“你去禀报父亲，就说马兄初来都城，为兄的正该尽地主之谊，引马兄见地一下都城繁华，彻夜就不返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首辅大人家
马城差点一跟头栽倒，心叫拯救，这鸟人该不会真的是方首辅的公子吧，堂堂首辅大人家的公子怎会是这德行呢，委实匪夷所思也，这是标准的纨绔了吧，公然还是都城这类处所才出纨绔呀。
难怪方首辅对儿子带客人逛窑子也见怪不怪了，这类民风，想洁身自好也难吧，这万恶的大明朝啊。方公子自是熟门熟路的，牵着马扯着马城，穿街过巷，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才行至一处大红灯笼高高挂，三层高的妓馆前。一块碎银子仍了畴昔，龟公便点头哈腰的唱了个肥喏，方公子到！
方公子雀跃的承诺一声，扯着马城头也不回的溜出了方府，还号召了两个伴当狗腿子，直奔外城。
气候闷热，方公子进了雅间便解开衣服，怪笑着道：“这潘必正倒是新来的，还是个雏儿？”
马城木然被扯进了妓馆，有些不测，这妓馆内里喧闹吵嚷，内里倒是幽雅的。
马城谨慎道：“鄙人马城。”
一出了正阳门面前豁然开畅，没有宵禁的外城恰是人隐士海，最热烈的时候，四人上马徐行而行，行未几时，马城终究明白方首辅为何家风废弛了，实不是方大人治家无方，而是这都城的民风废弛了，正阳门外灯火最亮堂的处所，竟然有人在叫卖春宫画，这还是在大街上呀。
酬酢过后，周永春笑着道：“开城，还不见过首辅大人。”
马城心中有些愤怒，此人也太自来熟了，也不知是如何混进首辅大人府里的，正揣摩着该不该喊护兵来。
马城辞职，这类级别的闲谈天然没有他的份，本日来首辅大人府大人府上只是混个脸熟。
周永春轻一鼓掌难掩镇静道：“成了，圣上许老夫在辽东编练新军。”
那青年笑了笑暴露两排白牙，倒很随和：“辽左来的吧，我晓得你，开原马五。”
高大老者惊奇道：“你安知我是谁？”
那青年却很有耐烦的追着，喋喋不休：“兄台，我看你四肢细弱，又有勇冠全军之名，既来了都城岂能不逛一逛都城的窑子？”
马城翻身上马气的面前发黑，敢情是被这货当了挡箭牌，找了借口，夜里溜出去逛窑子了，这首辅大人的家风未免也废弛了吧，念在他是首辅公子也不好获咎，只得陪着他混闹一晚了，四匹马很快出了内城，内城此时已行人希少，偶有行人也是行色仓促，免的犯了宵禁被官府定罪。
马城刹时豁然，大理寺少卿亓诗教，齐党另一名魁首，党魁，难怪和周垂白叟如此轻松谈笑，胸中俄然有些意满得意，当年皇上，首辅大人本日都见到了，这便是一场开原大捷带来的丰富回报。
马城很想一巴掌拍死他，却因为不知此人深浅，只得按捺住了手痒的感受，不再理这莫名其妙的混人。
方世鸿又半真半假道：“说与你听，你坐稳了，这位少年豪杰是辽左第一勇将，新晋总兵，国朝第一名不满二十的总兵官呢，开原马五是也！”
一层是戏台，散座，二层是雅间，三层天然是做那事情的处所了，这应是都城最初级的妓馆了。一层戏台上也不晓得唱的甚么曲儿，马城对戏曲是一窍不通的，只能看出那扮演男人的伶人是个清秀才子。
下首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似是落鄙人风，不满道：“休要呱噪，本日只下棋，不谈公事。”
很有些姿色的老鸨娇笑道：“哎哟，这潘必正但是奴的心头肉，关外来的，会唱很多曲子呢，人家是清倌儿呢。”
那老鸨美目很快飞了过来，媚笑着道：“这位公子也眼熟呢，呀，这位公子可真细弱。”
马城嘴角都在抽搐了，不动声色拍掉他手，冷声道：“福从何来。”
中间一个伴当也调笑道：“可别是你那新剥鸡头肉吧。”
那青年却俄然搭上马城肩膀，非常奥秘道：“兄台，你有福了。”
马城只得报歉：“对不住。”
那老鸨不依的撒娇起来，弄的马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美妇姿色也是上佳的，只是这造作媚态实在难受。
方世鸿笑道：“你可知他是谁。”
谨慎的退出方府后院，俄然一个黑影撞了过来，马城躲闪不及只得将人架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哎呀一声颠仆，扶着腰用幽怨眼神看过来。
马城无语，终忍不住反问道：“你是哪位？”
那青年却又凑过来，嬉笑道：“我本日逛窑子缺个伴当，同去吧，兄台。”
马城会心见礼道：“末将马城拜见首辅大人，亓大人。”
那小厮承诺一声踮着脚尖跑了，很快又跑了返来，灵巧道：“大少爷，老爷承诺了，只是让你不成肇事。”
那青年整一整头上文士巾，傲然答复：“鄙人方世鸿，这是鄙人的家，你说我是哪位。”
周永春却没有他的好兴趣，叮咛道：“你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