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黑衣邪魔听了这话稍有和缓,道:“你如此故意倒是可贵,去吧。”
黑衣邪魔突感不适,微微曲折身子捂住了心口,辩驳道:“季轻诺,她但是扶摇的凶手,我亲眼所见。其他非论,钟林峰一脉全数死在她手上,可错不了。”
胡不疑身为妖族族长,天然也是只狐狸,狐狸的特性便是奸刁。他特地跑了一趟祭奠神殿,免得俄然分开引发神魔的思疑。
阿谁白衣人还在这副躯舍当中,仅剩的一点神识死死不肯散去。
镜子中的不过是一个影象,就算碎了也只是碎的镜子。
胡不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内里有细碎的声音,但是听不清。
“神魔大人,几次行动已经引发了仙门的警悟,他们必然加派人手寻觅冰玉芝。不成器的东西们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部属诚心亲身前去监督,为神魔大人早日搜索到冰玉芝。”
胡不疑走出去,躬着腰非常虔诚,始终将目光投向空中,以免直视神魔显得不敬。
守在门外的小鬼正要通报,胡不疑做了一个不的手势,小鬼两边不敢获咎,只好沉默。
“季轻诺,你就算再迟延能如何,你不过是残留的神识,真觉得能反吞噬我吗?”祭奠神殿不像之前那样亮光,神魔将统统光的入口都封住,只点了一支红色的蜡烛。他不屑又气愤的对着放在跟前的镜子说,镜子里倒影出一个身穿白衫的人。
镜子里的白衣人悄悄的看着火线,淡然道:“生前,我定下过很多目标,发过很多事,应允过很多承诺。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实现。对天下百姓经心极力,只是有些事情容不得我做主,我也问心无愧。但是相思,我亏欠了太多。都说仙魔殊途,实在很有事理,仙门做事总求俗世杰出风评,她所做非论吵嘴都不计算流言,如此差别,的确是殊途……”
“做梦!”黑衣邪魔怒极的挥拳打向镜中人,镜子轰然碎裂,扎伤了他的手背,伤口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
“只要你立下血咒,不会伤她,我能够永久消逝。”镜中人的眼神平平,说的像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事。
殿门被敲响了,迟缓的翻开,收回木料独占的嘎吱响声。内里的月光晖映出去,让暗中的殿宇当中有了些色采,摇摆的烛火比之月光鲜得格外纤细。
“是。”镜中白衣人真假有变,没有辩驳黑衣邪魔的观点,“也皆是因我而起。”
“是。”胡不疑领命退下,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
殿中规复了安静,温馨得仿佛能听到蜡泪滴下来的声音,他气愤的大口呼吸,烛火微微闲逛。
这不是他头一回听到祭奠神殿里有除了神魔以外的声音,但是每一次他走出来都看不到别的的人。
“你倒是会替她找借口。再如何包办错误,她也是免不了一死的,就算式微入我手中,被仙门的人找到了,你觉得她能好过吗?哦,我都忘了,有镜闻镜言在,必然会包庇她是吗?”
黑衣邪魔看着他分开的背影不由嘲笑,狐狸的话向来不会如听着那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