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之人拿着秦轩所送书画,两脚生风般跑到贺行健书房。“老爷,门外有人送了一副书画!”

秦轩听罢,略作思虑,出言道:“不如,鄙人替你家老爷续上两句,如何?”

只见贺行健嘿嘿一笑,伸手拦住秦轩,道:“你方饮一杯,我也方饮一杯,现在又该公子了,所以是老夫出题!”

秦轩仓猝点头笑道:“贺员外说的那里话,说些身份,显得生分,本日只要一名后学前来拜见,那里有甚么大人!”

秦轩也不造作,起家上前,执笔而就,还非常对劲地轻声吟道:“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本可安安散逸,何必吵喧华闹。”

“鄙人秦轩秦之豪,乃是本县新上任县令,初到此地,听闻贺员外文采甚好,特来拜见!”

秦轩沾了沾墨水,换做行楷之体,缓缓写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东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贺行健缓缓昂首,谛视了半天秦轩,蓦地笑道:“好,那你就再赋诗一首,就当作谢礼。哈哈――”

贺行健见奸计得逞,哈哈笑道:“好,这第一题嘛,天然是老夫先出,秦公子作答!”不等秦轩出言,便仓猝接着道:“老夫以‘凉亭’为题,不算刁难吧!”

贺行健上前,吹了吹墨迹,笑呵呵而道:“老夫平生无甚爱好,唯独爱好诗文书画!本日得以听闻秦公子之诗,又获得秦公子墨宝,也算一大乐事!当饮一杯酒!”说完,也不待秦轩回应,径直走到亭中,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贺季立,也就是门房之人,闻言,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贺行健,想起秦轩三人正在门外柳树劣等待,急道:“老爷,那三人现在正在门外等待!”

贺行健起家,方欲张口,不知想到了甚么,嘴角一丝坏笑一闪而过。“贺季立啊,你等下将那三人引到书房,老爷我自会留诗半首,待那三人坐定,你可……”

秦轩微微一笑,暖和地点了点头,便径直坐在木椅之上。未几时,便有一名亭亭玉立的丫环奉上茶水。秦轩端起茶杯,悄悄呷了一口,含笑而道:“茶水暗香,可见贺员外定是一名非常讲究之人!”

喝酒作乐,时候过得缓慢,眼看日上三竿,晌午将至,秦轩不得不从速说到正题:“贺员外,其实在下本日前来,实乃有事与你筹议!”

贺行健正在练字,闻听此言,不觉动容,放下羊毫,伸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汾清?还是哥哥我帮着改收支来的!心中照实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微微点头道:“贺员外,难不成又要刁难鄙人?”

贺行健眸里一丝狡猾,秦轩看得清楚,也不计算,随口而道:“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鄙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轩闻言,不由有些无语,心道:我如何也不会想到,贺员外竟然这般恶棍!

贺行健伸手重抚下颔短须,笑曰:“老夫贺行健,不想竟然遇见公子这般大才!”

贺行健闻听此言,哈哈笑了几声,转头,看着贺季立,出言道:“贺季立,在池边凉亭摆些酒食,老夫要和秦大人……哦不,秦公子把酒言欢!”

秦轩见此,呵呵而笑,出言道:“贺员外真是利落,那鄙人便出题了!”

说完,看着一动不动地秦轩,笑道:“就劳烦秦公子将方才之诗,也写出来吧!”

贺行健闻言,顿时笑逐颜开,转头对着一旁服侍的丫环,叮咛道:“快去将文房四宝拿来!”

秦轩等人跟着贺行健移步凉亭,走到凉亭中间,贺行健俄然立足,转头笑对秦轩。“秦公子,你看看老夫这座凉亭如何?”

秦轩哈哈而笑,端起酒杯,抬头一饮而尽,笑道:“一首诗,换来一杯酒,贺员外是不是也该如此?”

书房以内,一道暖和沉稳的声音传出。“莫要如此孔殷火燎,渐渐说!”

秦轩闻声,转首而视,瞥见一名年约五旬,肤白面净,神采奕奕之人,缓缓而进。稍稍一想,便上前拱手见礼道:“想必是贺员外吧!”

贺行健微微摆手道:“本日老夫非常痛快,秦公子这般朋友,老夫也认定了,其他之事,就不要拿到酒桌上了,老夫懂!”

秦轩闻听此言,顿时欣喜万分,赶紧见礼道:“鄙人先行谢过贺员外!”

秦轩固然有些无法,也不好推让,微微点头,起家,走到长几面前,提笔而写“碧水榭”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一蹴而就。一旁的贺行健几次点头,对着那名下人,轻声说道:“将这副字收好,转头找个木工,让做块匾额!”

秦轩昂首细心看了半天,又环目周边。半晌,缓缓而道:“一方池水清如许,几片白云隐若无。东风抚柳柳轻歌,含笑观花花自舞。”

秦轩闻言,轻笑几声,伸手接过草纸。一看,只见上书:“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声蛙叫。”不觉皱眉道:“咦,为何只要两句?”

“是!”丫环点了点头,方欲回身拜别,贺行健又开口言道:“拿上好的宣纸!”

“好!东风抚柳沙沙响,含笑观花幽幽步,秦公子之诗,令老夫深感敬佩。”贺行健狠狠夸奖了一下秦轩,话锋一转,俄然又道:“不过,秦公子,此处凉亭建成数年,未曾取名,不如秦公子为其留些墨宝,再取个雅名,如何?”

贺季立眼睛一眨,假装恍然大悟道:“哦――许是我家老爷未曾写完!昨日我家老爷在池边静坐,有感而发,脱口说出这么两句,还说道,甚么意境,难以解释,实在可惜!”

门房之人闻声,放慢了脚步,推开房门,不急不促地说道:“老爷,门外有三个墨客求见,小的并未让其进府!不过,那为首之人却送了一副书画,说是给老爷的!”

“这如何称之为刁难,这不过是我们喝酒之间的游戏罢了!”

贺季立听完贺行健之言,点了点头,便出门驱逐秦轩三人。

走进书房,秦轩的第一感受,便是洁净、整齐、墙上数副书画,意境悠远。贺季立伸手指着一旁的木椅,表示道:“公子稍坐,我家老爷半晌便至!”

几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贺行健摸着下颔短须,发起道:“老夫之酒,但是太原道汾阳名酒汾清,此酒清澈如水,暗香四溢,秦公子如果想喝,那可得行个酒令!”

方读罢,贺行健不由拍案叫绝,喃喃自语道:“一副残画,赋诗一首,竟然意境全出,实乃点石成金之笔!”蓦地抬开端,看着门房之人,扣问道:“贺季立!送我书画之人,安在?”

秦轩伸手重摆,随口而道:“贺员外真是汲引鄙人了,略懂一些外相,岂敢称之大才!”

“公子,如何称呼?余杭之地,凡是有些文名之人,老夫无不有些友情,瞧着公子有些面熟!”

贺季立正愁不知如何将这事说出口,没想到秦轩本身撞上来,欣喜道:“那天然好!”伸手表示道:“来,公子到书桌旁写出来!”

见书卷另有很多,便干脆全数拉开,瞥见梅花底部,还留诗一首:“**北风引雪来,漫天冰花飘香至。凭窗望去寻寻觅,唯见梅花点点依。”

贺行健目光俄然聚焦在秦轩背后,秦轩不由有些迷惑,转头一看。丫环端着纸墨笔砚,身后一名下人搬着一方长几,缓缓而至。

秦轩三人随贺季立走进贺府,不免为院内风景吸引,一池净水潺潺,一旁凉亭如画。不免感觉贺行健爱好文雅,想起贺行健还好诗文,心中暗道:一个故乡文人,想来此番定然有所收成!

贺季立干笑几声,从书桌上拿起一张草纸,随口而道:“公子既然是位文人,无妨看看我家老爷所作之诗!”

秦轩方才读罢,门别传来一声开朗的笑声。“哈哈――公子之句,真乃神来之笔!将老夫漫笔而写两句不成文的诗句,生生注入了灵气!”

秦轩一首方毕,贺行健不由得微微点头,伸手指着秦轩哭笑不得道:“好你个秦公子,作首诗,竟然还要将老夫说道一番!”

秦轩还未转头,贺行健嘿嘿笑道:“文房四宝已经拿了过来,就请秦公子留下墨宝吧!”

秦轩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凉亭为题,越是如许简朴的题目,越是难作啊!闭目深思,很久,才开口吟道:“池边水榭八角开,亭内清风四方起。桌上摆宴欲喝酒,员外轻道请吟诗。”

待贺行健拉开书画,只见书卷上部,行云流水三个大字:“雪中梅”,秦轩所写之字,虽不是大师之风,但也是学今后代诸家之长。贺行健不觉嘴角微弯,几次点头。再拉一段书卷,往下一看,只见寥寥数笔,勾画出几朵梅花,无雪、无枝、无他物,心中不由暗道:如此简易之画,只可惜了三个好字!

秦轩微微一笑,悄悄点头。“既然贺员外有此意,那鄙人便献丑一番!”

贺行健微微有些惊奇,半晌规复如常,笑道:“本来是秦大人啊,屈尊前来,鄙府真乃蓬荜生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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