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层冰:厚冰。出自宋朝辛弃疾的《念奴娇・和南涧载酒见过雪楼观雪》词:“便拟来岁。人间挥汗,留取层冰洁。”

【注解】

纳兰在开篇时就设问“飞絮飞花那边是”,那些随风飘荡的柳絮杨花身在何方?“层冰积雪培植”,本来是被层层厚的冰雪培植了生命。“疏疏一树五更寒”与“寒柳”词题相照应,“疏疏一树”四个字本身就带着一股寒意,稀少混乱,更何况是冷冬寒天的五更,就更感觉冷僻悲凄了。

下片“最是繁丝摇掉队,转教人忆春山”,纳兰在富强的柳条垂落时思及亡妻,轻风轻拂,柳树便摇摆着曼妙的身姿,像极了老婆的倩影。

③春山:春季的山。又因春季的山为青黛色,借指女子的眉毛,或代指女子。此处指代亡妻。

上片的末句使清冷里升起了些许暖和,“爱他明月好,蕉萃也相干”,明月映照着柳树,荏弱的枝条更加蕉萃,也更令人疼惜。

这首词借咏寒柳而抒发伤情,气势婉约含蓄、意境深幽高远,是一首咏物佳作。陈廷焯的《白雨斋词话》对这首词的评价很高:“余最爱其《临江仙・寒柳》云:‘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蕉萃也相干。,言中有物,几令人感激涕零,纳兰词亦以此篇为压卷。”

④眉弯:弯弯的眉毛,也指端倪间的神情。清龚自珍《太常行》词:“似他出身,似贰心性,无恨到眉弯。”

②疏疏:稀松的模样。出自唐朝贾岛的《光州王建使君水亭作》诗:“落日庭眺,槐的滴疏疏。”

最是繁丝摇掉队,转教人忆春山③。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④。

夏季畴昔后,就迎来了暖春。连绵的春山像一抹黛色,如同爱妻的眉普通活泼。但纳兰并不为好时节的到来而冲动。自从爱妻逝去,他的天下就再没有了春季,是以他在末句收回了“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的感慨。这凝重的感喟声里,饱含着多少悲惨与感慨。

【典评】

飞絮飞花那边是?层冰①积雪培植。疏疏一树五更寒②。爱他明月好,蕉萃也相干。

“湔裙梦断续应难”中“湔裙”是谓洗裙,后代以为“湔裙”是指怀有身孕的妇女前去水边洗裙,能够使临蓐顺利胜利。此处纳兰化用这个典故,是暗指爱妻卢氏死于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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