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他必定要回到碧游岛。
徐北游不再说话,大有一家之主风采的萧知南扫了一眼萧元婴,“元婴。”
秋光应诺而去。
两人来到前殿,见到萧知南以后,萧元婴再也没了先前面对徐北游的霸道,灵巧和顺,束手而立,小脑袋更是耷拉着,就像只斗败的小公鸡。
徐北游指了指一向双手合十寂静不语的龙王,说道:“我来给谢阁老先容,这位是佛门的八部之主,龙部之王,大名鼎鼎的佛门龙王,在燕州境内时,我与龙王做过一场,得以请到龙王来帝都做客,想要请谢阁老好好安设一番。”
龙王双掌合十,微微一笑道:“客随主便,统统都服从徐宗主安排。”
徐北游一笑置之。
萧元婴低垂着视线,闷声闷气道:“元婴知错了,还请皇姐惩罚。”
萧知南悄悄嗯了一声。
这时候萧知南开口道:“谢叔叔不必如此拘礼,请坐吧。”
萧知南也没在乎小丫头的小伎俩,与徐北游别离坐在主位上,未几时后,外头有人通禀,内阁次辅谢苏卿到了。
斑斓大人轻踩着脚步,来到萧知南脚下,略有奉承怀疑地用小脑袋蹭了蹭仆人,转眼之间,已经背弃了刚才还磨难与共的“袍泽”萧元婴。
“谢阁老,现在是由您来执掌暗卫府吧?”徐北游望向谢苏卿。
谢苏卿闻琴音而知雅意,立时道:“请帝婿放心,暗卫府在城内有一座别院,乃是修建于前朝大郑太祖天子年间,至今已有三百年,此中很有些经心安插,最是合适,谢某定当将此事安排安妥,不出半分忽略。”
萧知南稍稍拔高了调子:“我前次就跟你说过,现在不比承闰年节,没事不要分开帝都,更不要到处乱跑,你可倒好,趁着我一时没留意,便带着斑斓一起跑出京去,如果你有个闪失不测,让我如何对你故去的父母以及父皇母后交代?”
徐北游大抵也是如此,他的执念在于师父公孙仲谋的临终遗言,当时公孙仲谋只口不提报仇二字,只说但愿徐北游能答复剑宗,现在徐北游已经有这个才气去做,那他必定会去做,乃至是不吝代价。
谢苏卿又从绣墩上站起,对龙王略一拱手道:“龙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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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幸灾乐祸地用目光偷偷挑衅,小丫头敢怒不敢言,只敢趁着姐姐不重视,偷偷举起小拳头对徐北游请愿。
此时萧知南已经没了刚才与徐北游在一起时的小女儿神态,不但很有一国摄政公主的严肃,更有长姐如母的风采,仅仅是用目光一扫,萧元婴这个敢跟徐北游没大没小的丫头便成了大师闺秀,端方得不能再端方。
一个当值的女官端着个一尺见方的镂空檀木绣墩出去,摆在谢苏卿的身后。
徐北游点了点头,望向一向沉默不语的龙王,问道:“不知龙王意下如何?”
他轻笑一声,“现在魏王雄师主力悉数陷于江南,他得空顾及东南三十六岛,更何况,那三十六岛上还残留着我们剑宗的诸多制止,也不是他想要支出囊中就能支出囊中的,以是此事你大可不必忧心。”
萧元婴应诺一声,带着老迈不甘心跟从秋光退出殿外,临走前还因为徐北游食言没有帮她说好话而耿耿于怀,又是举起小拳头狠狠请愿一下。
谢苏卿立即站起,“南归言重了,江南战事仰仗你一人之力撑起,你是撑着我们大齐朝的国之栋梁,既是有事相商,何来无状之说。”
谢苏卿倒是仍旧对峙着施礼结束,然后才坐到谢思搬来的绣墩上。
徐北游没有立即答复,看了眼老婆略带希翼庞大的眼神,略有游移地开口道:“尽量多待上几天吧,如果东北佛门不生出事端,我筹算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去一趟碧游岛,毕竟现在的剑宗已经不比以往,虽说还不能直接打上道门玄都,但是也该拿回本就属于本身的东西,至于魏国……”
徐北游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龙王移步,跟从谢阁老去吧。”
他先是已经在江都归并剑宗,继而委任三大宗主,剑宗架构初显,现在燕州等地也成为剑宗的囊中之物,可不管江都也好,还是燕州也罢,说到底都是客居他乡,剑宗真正的故乡还是碧游岛。
“恰是。”谢苏卿欠了欠身子。
徐北游刚才已经跟萧知南提及过,她也没感觉如何不测,叮咛道:“去请谢阁老出去。”
龙王合十行礼,“请谢阁老带路。”
半晌后,身着一品公服的谢苏卿步入殿内,刚要施礼,萧知南已经抬手表示道:“谢叔叔,这儿不是未央宫,也不是大朝会,就不必多礼了。
待到两人拜别以后,殿内只剩下一家人。
谢苏卿悄悄应诺一声,这才又坐下了。
萧知南沉声道:“姑姑这段时候病情几次,身材欠佳,我忙于国事,得空抽身,罚你代我去姑姑跟前侍疾。”
她晓得徐北游到底想要甚么,他走到现在这一步,人间的权势已经很难再让他为之所动,更多还是执念和牵绊,正如秋叶这位即将飞升之人,仅以权势而论,他是否是天下最为高贵之人,早已是无关紧急之事,可他还是破钞如此大的力量来布局,乃至不吝挑起一场天下大乱,更多还是为道门计,为妻女计。
萧知南看了徐北游一眼,伉俪二人之间自有灵犀,徐北游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此次请谢阁老过来,是我的意义,还望谢阁老不要见怪北游无状。”
待到殿内只剩下伉俪二人以后,萧知南抱起斑斓,悄悄抚过它的乌黑外相,轻声问道:“你此次返来,筹算待上几天?”
然后她又对身边侍立的秋光叮咛道:“给谢阁老赐座。”
萧元婴乖乖地走上前来。
在此期间,萧知南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温馨地坐在那边,悄悄听着徐北游安排,没有半分不愉之色。
“端出去吧!”秋思向隔门外轻声喊道。
这就是君臣有别,当日萧知南还是一个有望担当大统的公主时,天然能够叫他一声谢叔叔,他也能够安然受之,不过今非昔比,现在的萧知南已经间隔大统之位只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不是帝王胜似帝王,君臣端方,萧知南能够不怪,但谢苏卿不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