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举起,重重的在空中一挥。霎那间,二十门火炮收回了沉闷的响声,喷出了火光和白烟,炮弹腾空而起,超出土墙,飞向敌城。
鼓声、号角声先从北城门方向响起,然后是其他方向明军的鼓号应和,城墙上的安南守军多了起来,有的持铳挥刀,有的在摆放滚木擂石,显得非常严峻。
朱永兴已经把目光转向城门洞,两辆推车已经被摘掉了轮子,并排紧靠在城门上,想必兵士们也不会忘了用铁钎把车子钉在地上吧?两百斤火药充足把城门炸开了,就算城门前面堵住也不可吧?只是不晓得这聚能装药有没有结果,归正也是聊胜于无,权当实验了。嗯,该捂耳朵了。
十几秒钟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城头砖石乱飞,烟尘腾起老高,遮住了人们的视野。
简朴垒起的土墙后火炮已经架设结束,钱邦宸带着几个骨干亲身测距,停止了两次试射实心弹后,又一门门微调了仰角,装上了爆炸弹,就等着一声令下,开炮轰击。目前能比较谙练把握掉弓技术的,还属于钱邦宸等三四个骨干的特长。他们靠着几十发实心炮弹做实验,才摸索出了一点门径。
没等城上的安南兵停止调剂,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又轰然响起,漫天的烟雾、腾上半空的烟尘一下子把城门掩蔽得严严实实,甚么也看不到了。
混乱在减轻,但离崩溃还远,几个安南军官在亲信的簌拥下,声嘶力竭地叫着,挥动动手中的兵器,束缚着混乱的兵士。被临时招来守城的城中青壮,心机本质更差,没死的也被吓坏了,趁乱逃窜了一多数,瑟缩于自家屋中,死活不肯再走出来。
而那些没被炸死、没受伤的安南兵士则被这狠恶的爆炸打晕了,在浓烟中乱得象一锅粥,连被炸伤的兵士都没人理睬。
“开端吧!”朱永兴挥手命令。
几名将领赶来拜见,庆阳王刘震神采还兀自忿忿不平,开口陈述道:“殿下,末将已经派人在城下喊话了,安南兵不予理睬,还污言唾骂。”
“要倒了,快跑啊!”惊呼声中,简朴修建的城门楼在浓烟中摇摇欲坠,有几处还冒起了厨子。
布阵的明军都仰开端,看着那一向向上窜去的烟柱,然后便稀里哗啦地落下一阵碎石雨,大量的被炸得粉碎的砖末粉尘在空中飘散,乃至落到了很多明军的头上。
明显,东门的安南守军被这二十门轰天炮的齐射打蒙了,烟尘当中也没法看腐败军打击的套路。十几分钟以后,几十个明军已经完成了任务,从淡薄的硝烟灰尘中现出身来,一个个跑得卖力。
西方十二磅炮发射的着花弹里凡是装填九百克摆布的黑火药,而轰天炮发射的炮弹有五斤、十斤重,六七成重量却都是火药的成分,从能力上讲,明显要超出很多。不敷的则是炮壁薄,发射药少,射程短。
几个忠心的亲卫背扛着主子,仓惶逃下城头。城墙上两个乌黑的弹坑还冒着清烟,弹坑四周漫衍着兵器残肢,再往外另有很多耳鼻流血、被震昏倒地的安南兵。因为城头上的安南兵没有任何筹办,麋集的守城队形,无形中让炮弹的能力增加数倍。
“轰”,远处一声惊雷炸响,引得安南兵昂首望天,固然有些阴云,但这雷却有些蹊跷。
一个个绿色的小旌旗在各个炮位上举了起来,显现火炮的角度已经改恰好。能够随时发射。钱邦宸挥动黄色批示旗,表示各炮手筹办燃烧发射。钱邦宸没希冀每一炮都能直接射中目标,但一样的装药量和角度,起码能包管炮弹的飞翔间隔和落地点差未几。
东门,不等硝烟散去,朱永兴已经下达号令。几十名明军甲兵或举盾,或推板车,迅猛地冲向城门,然后隐没在烟尘当中。
“轰”、“轰”,惊雷连着响起,远远的北城门方向腾起了黑烟,爆炸震得地都在微微发颤。
此时,北门的安南“兵法大师”郑桦昏昏沉沉,两耳失聪,身上另有被碎石击破的伤口,血流得满脸都是。方才阿谁自傲、沉着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任是熟人也只能从衣服上辨认身份。
炮兵阵地后两辆木板车也筹办安妥,上面两口大木箱厚重健壮,内里装填着爆破城门的火药,内里罩着油布。几十名重甲刀盾兵已经束装待发,口鼻处蒙着湿布,筹办保护着这两辆爆破车推动城门洞。
城下的五门轰天炮不竭调剂,不紧不慢的崩豆似的发射着,有的炮弹落在城外,有的落在城上,有的还飞过城墙,在城中爆炸。在不竭的爆炸震颤和打击波的摧动下,脆弱的城门楼终究倾圮了。
固然主攻在东,但朱永兴还是留了三门炮在北门,玩了一招儿声北击东。看起来城北门仿佛防备更严,能够会有安南的大官,如果被可巧轰毙,倒是会减轻安南兵将的混乱。
城头硝烟渐渐散去,刚才那一轮射击的结果完整揭示在面前。堆堞已经被削去了一角,城垛也残破了几个,不晓得是滚油还是木头被引燃,冒起了好几团火光。而那些本来密密麻麻的安南兵身影看不见了,哦,另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从城墙后露了出来,向外张望。
导火索留得够长,不必这么狼突豕奔,玩命飞跑吧?朱永兴看着这些身侧重甲的明军跑得直喘,不由咧嘴点头。
“自作孽,不成活,一会儿好好经验他们。”朱永兴浅笑着安慰了一句,心中不觉得然,这仗还没打,劝降只是个筹办,哪能如此轻易?
广国公贺九义并没有被授予军队,而是作为马宝的帮手帮手批示,而他的几个亲信总兵,象李承爵、雷朝圣、黄元才等人,却都被朱永兴分置安排,每人批示一个千人队。现在,面对着城门被轰炸过后的惨景,他们都是第一次目睹,不由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