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寒多年来，郁积于心的，并不是寒毒，而是这心中的怨怼。
素寒身子一僵，猛的展开眼睛，那双黑眸直盯盯的看着云鸢，半晌才道，“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我？保护云家？我为甚么要保护云家？！我恨不得……恨不得云家垮掉！”
素寒缓缓的点头，闭上了眼睛，“不管你们如何想的，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心软，直接杀了我，灵心阁的奥妙才气够守住。归正我只是云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死了也便死了……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早点死，早点摆脱。”
让他宣泄出来也好。
他衰弱的身材仿佛有些不能支撑，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被云鸢一把扶住，“素寒，舒畅点了吗？如果你还想骂，就固然骂，把你心中的恨都骂出来！”
“另有你！”不容云天渺说话，素寒又指着秦氏，“她究竟是你的mm，你如何能够对她如许狠心啊？听到她死去的动静，你会不会很高兴？既然这般恨她，这般恨我，为何现在又摆出这般嘴脸来？”
素寒有力的摆摆手，“呵……正如你所说，我再如何骂，我娘能活过来吗？我不承认我是云家的人，你们也不必当我是云家的人，该如何措置我，就如何措置我罢……不必再惺惺作态了，前次我进入灵心阁的事情，你们早就已经晓得了吧？呵呵，我承诺回云家，可不是为了跟你们叙嫡亲之乐的，我就是为了灵心阁内里的东西，你们最好杀了我，以绝后患！”
素暖流着泪，一个一个的指责着云家的人，一句一句都让云家人无言以对。
“素寒！你胡说甚么？”云鸢用力儿的摇了摇素寒，“是，我们都晓得你进入过灵心阁，但是爷爷奶奶和爹娘晓得这件事儿以后，想的不是该如何措置你，而是该如何挽救你！如果他们真要措置你，还会比及明天，让你认祖归宗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鸢忍不住要将本相奉告素寒，可素寒现在已经有些落空明智了，他一挥手，打断云鸢的话，“不要再抵赖了！我不晓得你们为甚么现在又要将我认回云家，既然丢弃了我，就应当完整的丢弃啊！接我返来做甚么？让我在秦家自生自灭好了！！我死了也就死了，让我带着对你们的恨去另一个天下不是很好吗？”
“别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了！”云鸢看着素寒，“本日你所说的话中，有真有假，真的是你对云家的恨，假的也是你对云家的恨。你早就不恨云家了，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云鸢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着，他指着云天渺道，“你现在承认我云家人的身份，可我娘呢？你是男人，不是应当敢作敢当吗？你当初为何不肯承认我娘？为何不敢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哪怕只是这安国公府的一个侍妾身份，她也不至于被人戳着脊梁骨头死去！”
“素寒……”云鸢扶着素寒坐下，“云家能够庇佑你，你又何必如许一心求死，来保护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