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这股歪风竟然一传两,两传三,使得葛、滕两姓有一大半是这类人。本来人群一半对一半,此处糊口尚可保持普通。但前者村中另一半长进之人去那五行余气山投猪守分报仇,村中均衡俄然突破,那一片葛、滕不肖子孙的乖戾之气,便塞满山川,俄然化生出一个妖怪来,神通泛博,将正西方的不满山占了去,自称缺点大王。

好个缺点大王,见一条铁棒打来,固然手中没有兵器,也不着慌,就将身子往地下一钻,竟钻了出来。

本来此地名为葛村,往西去二十里叫做滕村。这两村中都是葛、滕两姓,从五行余气山搬家而来。凡是婚姻,不是滕家嫁与葛家,就是葛家为滕家娶去。以是牵牵缠缠,是是非非,就如千年的葛藤普通,世人言毕称葛藤村,而不称葛村和滕村。

元朴见老者欢欢乐喜过来策应相问,固然也知是那五行余气山迁来的,但却不着名姓,当下颌首为礼道:“正为串亲戚来,老丈贵姓?”

“厥后,我们才晓得是这缺点大王弄鬼,摆布没法,只好汇合了两村人家同到山上去拜求,许下了年年代月猪羊献贡的大愿,故现在方得安居﹔如果谁敢违了期限,或是牛羊不丰,他就连人都拿去吃了,是以这些日子来我这两村人家无一个不凛冽伏威。”

李冰一听这话,不由得不耐起来:“你这老儿,我师兄美意问你路,你倒问起我们来,到底是何事理,莫非我们一起不平坦,便要打道回府不成?”

“如果远方过客不知他的神通,不去进献祷告,他便将好路上弄得七坑八缺,令人一步步跌得头破血出,不怕你不去求他﹔若遇着不信邪的硬豪杰不去求他,他看你到山下便俄然变一个万丈的深坑,将你跌下去,当即合拢长平,叫你永久不得翻身。你说短长倒霉害!我们被他弄得实在没法,正说要再去云栈寺求福陵老祖挽救,不想便碰到仇人来,焦急之下方问路上平不平坦,万请恕罪。”

幸亏玄德反应敏捷,身化蛟龙,急将身一纵,便将元朴和李冰载腾飞在空中。

元朴提着铁棒没处寻觅地底入口,一腔肝火无处宣泄,便将妖怪坐的那块大石头一棒打得粉碎。大呼着骂道:“你这专挑气的伏地魔!既要在这条路上做大王,显灵利用血食,也须硬着头挨你元朴爷爷一两棒,方算豪杰,如何还没比武,就畏刀避剑躲了出来?这等饭桶,怎做得妖怪?怎做得大王?再躲了不出来,我一顿棒将你古刹打翻,看你明日有甚嘴脸见人!”

元朴正待开口骂归去,玄德俄然开口道:“你个专挑恶气的伏地魔,你也晓得昔日无冤克日无仇,那葛滕两村的村民可惹了你了?那过路的行人可惹了你了?你就如此害他们!!你本日也不消问我等来源,只是你报应到了,如果乖乖束手就擒,我还可给你个利落的了断之法,如果不然,定然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元朴微觉难堪,咳嗽一声又问道:“不知此处是何地名,我看火线有座高山气势不低,倒是那边?”

“本来是葛滕两位老丈。”元朴一听这两个姓,不由得想笑,看看李冰和玄德也是不由自主的捂嘴。

玄德道:“且慢松弛,凡是妖物,不必然按常理行事,我们且去庙后看来。”玄德本身便是大妖,天然晓得妖怪的习性,李冰听了深觉得然,便与元朴一同转过庙后,向山上迤逦行来。

那缺点大王在地底下听了,公然不美意义,便手中拿了两条牛筋藤缠就的木鞭,从山后转了出来,指着元朴三人痛骂道:“你们是那里来的野羽士,我等昔日无冤克日无仇,你们这么欺人太过,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獗!!”

那叫葛根的老者听了这话,脸现讶异:“仇人一起行来可还平坦么?”

葛根老夫见玄德如此说,赶紧作了个揖:“也不怪姑姑愤怒,是我想差了,几位都是神仙人物,天然是飞来飞去的,那里管甚么路途平不平坦。”

三人定眼一看,只见半山腰中,有一高山,上有一座古刹甚是划一,庙门上题着七个大金字道:“缺点大王威灵庙”。

此中一个老者一听这话,更是欢畅,哈哈道:“却不恰是串亲戚么,令徒帮我们报了这天大的仇,仇人等便是我们嫡亲的人。小老儿不敢称贵,贱姓葛,单名一个根字,中间便是敝亲家,尊讳乃是上滕下本二字。”

元朴一听这话,顿时便火冒三丈,人间哪有这类妖怪,见不得人好,只害报酬乐!又考虑此路便是那刘半偈必经之路,当下便拍案而起,转头道:“师妹、玄德叔,不若我们去为葛滕两村除了此妖如何?!”

玄德和李冰天然晓得他的意义,当下哈哈大笑:“量他小吝啬妖,有何难哉,不过令我等小试牛刀罢了!”

元朴见了笑骂:“这贼气魔好跌法,希冀陷你元朴爷爷哩!你会跌,我会打,不要走,再吃我一棒!”说罢就玄德身上举起棒来,又是劈脸盖脸打了下去。那金箍棒固然是无锡炼制的假货,但是胜在棍法精奇,暗合混元三篇要义,竟然是舞得虎虎生风。他此番乃是站在飞在半空的玄德身上,那妖怪天然陷他不得。

三人脚力既快,不消一盏茶时候,早到了这不满山上空。元朴低头细看,此山固然高大,却凸凸凹凹七空八缺,心中暗道:“此山真是不负这不满之命。”当下与玄德李冰落下云头。

很多小妖瞥见自家大王钻上天中,也一个个都要有样学样,那边早触怒了李冰,她站在玄德背上,摆出阴阳镜,将那白的一面不住地往小妖群里晃了去,顷刻间便晃死了十来只小妖,但其他小妖明显是路途纯熟,跑得无影无踪。

玄德老成,当下伸手拦住李冰道:“老丈既然如此问,便必有他的事理,且听他说来。”

葛根与滕本对望一眼,赶紧请三人坐下,一五一十地说将出来。

而西去那座高山名叫不满山,更是与葛藤村干系甚深。葛滕两姓固然很有五行余气山村民的不平本性,但两姓人这些年繁衍多了,便生出很多不肖子孙来。这些不肖子孙好吃懒做,不耕不种,穷得叮当响。此中有些或是有夫无妻,或是有衣无食,连糊口都保持不下去。这帮人不晓得深思自家怠惰,瞥见别人家伉俪完聚,衣食饱暖,就怨天恨地,只说天道不均,鬼神包庇﹔如果良善之家偶遭祸害,他便欢欢乐喜觉得称心。

那滕本听了,摇点头:“短是非长!前些日子,我等由五行余气山返来,不知这妖怪短长,他便矫饰妖法害人,瞥见富朱紫家有穿有吃,充足子子孙孙受用,便不是弄绝人家后嗣,就是令人身带残疾,安享不得。瞥见贫苦人家食不充饥衣不蔽体,他偏叫你生上很多后代,不怕你不累死。伉俪和好的定要将人家拆开,弟兄反目标反而不让你分炊。”

元朴见他啰嗦,也无法笑道:“无妨无妨,你且慢慢道来。”

“靠!庙门金光闪闪的大字倒是恐吓人,可内里一个小妖也没有!”三人转了半天,见是一座空庙,元朴不由气得笑了起来。

那妖怪闻声说话俄然昂首,瞥见元朴和李冰玄德三人来得凶悍,仓猝将手往下一指,只见三人脚下忽现一个千万丈的大深坑,几近将他们跌了下去。

玄德现在乃是金仙中期修为,又是圣妖之身,这缺点大王一听他发声天然惊惧,待听完却又哈哈大笑:“本来又是自命公理的来管闲事,前日有两个番僧来劝我,便被我吃了。你们岂不闻天不满东南,地不满西北。缺点乃天道当然,我不过替天行道,你如何能以此事怨我?!”

元朴一见这帮妖怪,勃然大怒,从耳中扯出金箍捧,大呼一声道:“你这气魔,却在这里好受用!你只晓得弄人的缺点,谁知本日你自家的缺点到了!”说罢双手举铁棒劈脸就打。

李冰嘲笑道:“甚么大王甚么庙,不伦不类!”玄德与元朴赶紧表示她噤声,一起走进庙去,只见两廊并阶下无数猪羊,俱捆缚在地,大殿上静悄悄不见一人。

本来,这些献祭的人家都是大朝晨堆积了百数十人,方敢到庙中来还愿,就是进庙,也只是在阶下放了猪羊便走,也不敢求见缺点大王之面。这时天已近傍晚,故不见人。

“不满山?缺点大王?!”元朴听了,眼睛一瞪,竟然是人族的乖戾之气所化生的妖物,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当下又问那葛滕二人,“这妖怪有些甚么本事?”

未几久转过一簇波折,便见当山顶上一块大石,石头上正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妖怪,生的虎眼豺口,凶悍非常。中间则四下环绕着3、五十个小妖,将生猪、生羊扯破开来,捡着肠肚子、腿脚、肉筋,血淋淋的在那边大嚼。

当下三人问了然那不满山上山途径,婉拒了葛滕二老殷切留饭之情,将脚一跺,便冲那不满山纵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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