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父嘿嘿一笑,“二舅老爷说了,他这是看我们两家困难,又豁出命跟着他,是以情愿给我们一些好处。”

大姑呸一声,“真是,甚么人都有。”

“昨儿还抓住一个,偷了些冰片藏在身上,被搜出来了。”

“昨晚船一到港口,你不晓得,就有很多各地的贩子在等着要货了,二舅老爷刻薄,让我和金生带的货先卖,也没叫我们出税银,他都本身担了。”

这时大姑家里,大姑和大姑父正关起门在数银子。

顾彰悄悄揣摩着,到底是甚么买卖本钱要这么多。

大姑嗔道:“你就是个没主张的,要不如许,我们买些地,看城里的铺子有没有便宜的,再买一间铺子,家里留一千两银子也够花了。”

顾翡神奥秘秘的一笑,“等过段时候再奉告您。”

“解缆之前,二舅老爷就给了我三百两银子,说是出海的人为,又借了我二百两,让我拿着银子买些货带上,我就跟着他买了些茶叶。”

大姑一时又是打动,又是高傲:“我二弟对我们真是没得说。”

顾彰惊奇的道:“五十万银子还一定够?是甚么大买卖?”

顾翡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不过爹,这回赚的银子,先不忙着买地甚么的,很快就有一项大买卖要做,这点银子还一定够本钱。”

顾彰一时不晓得说甚么了,只是点头。

“今后出海的本钱,家里和我各出一半,赚的银子也各得一半。”

她想了想,“你说,我们拿些银子,买地可好?”

“搜身完了,没有偷拿船上的货,没有夹带黑货再给人为。”

顾彰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只是点头,“爹不能要,这但是几十万银子,我拿着负心。”

“这一趟就是六千两,我们得记取这恩典。”

大姑父点头,“是啊,这也就是我跟金生,都是自家人,其他的海员但是一文钱的货都不准带,下船的时候不但衣裳行李要查抄,还要搜身。”

大姑父笑呵呵的,哪敢拧她,“可不就是六千两,你都数了好几遍了。”

顾翡瞪着她爹,“爹,这但是你拿命换的银子,如果没有你出海,我这五万银子放在我那边还是五万银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事理。”

大姑父憨笑道:“都随你。”

她感喟一声,“二弟这是给我们家送银子呢。”

“到了外藩港口便卖了,又买了些香料返来。”

大姑忙道:“那当然不准,如果都带黑货,那岂不是乱套了,出海一趟岂不是白白替别人赚银子。”

一小箱银子,大姑数了好几遍,又将大姑父手里的银票子拿过来点了点,一时候整小我都不好了,她抓着大姑父的胳膊,神情恍忽,“你拧我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我们这就有六千多两银子了?”

不过闺女不肯要银子,他也不急,不是说还要做买卖么,他赚了银子都攒着,等闺女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是。

“今后再出海,便不能再带黑货了。”

顾翡笑了笑,“爹,我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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