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让你买的龙凤烛你买了没有!”

杜鹃哭了一会儿,摇点头,“大娘,我没力量,起不来。”

有根一脸的不美意义,“我这来晚了,迟误你事儿了吧。”

昨儿天晚了,烛光下山子看得不逼真。

杜鹃在屋里喝粥,山子妈听到门外有人喊,“黄嫂子――”

“来,起来吃粥去。”

走到堆栈门口,山子扭头往里看。

山子不答话,回了屋,将屋门狠狠的关上。

有根租了下来,打转去接他岳父岳母了。

山子坐在车辕上,拉着缰绳,让骡子渐渐的走。

山子的心像是被甚么蛰了一下,一阵刺痛。

杜鹃直勾勾的眸子子这才转了转,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山子妈坐在床沿拍着她,“闺女,不哭啊,我们女人家都有这一遭的。”

她正和劈面站着的一个年青男人说着甚么,端倪飞扬,脸上带着笑意。

山子妈在背后叫他,“山子,你今儿挣的钱呢?”

他的脸猛地拉了下来,回身就往外走。

这天山子回家回得早,卸了车子,便往厨房去寻他娘交铜钱,才进厨房,就见杜鹃坐在灶下烧火。

山子脑筋里又想起白日看到的杏儿,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这时才清楚的看到杜鹃的样貌,她皮肤有些黑,还是穿戴山子妈灰扑扑的旧衣,见他看过来,怯怯的低下了头。

“大夫说,他们逃荒一起吃得少,这猛地大鱼大肉胡吃海塞,肠胃受不住,叫先喝几天白粥,不能见油荤。”

远远的看着前面老迈的三间门脸,上面黑底金字的招牌。

两人扯了几句,山子妈将他带到不远处一户人家,这家里也是几间泥巴屋,中间有一间单屋子空着,只要一百钱一个月。

没多大会儿,就到了芙蓉街。

山子在墙根下蹲了一会儿,俄然起家赶着车往东城那边去。

山子便看到她白净的面庞,水润的双目,嫣红的唇。

山子这里赶着骡车出了门,本日出来得比平常晚,北城门边上已经停满了找活的骡车。

她从速出来,“有屋子租,我昨晚探听了,我带你去。”

“咳,我今儿本来一大早就进城了,先去堆栈寻我岳父岳母,哪晓得他们一家子上吐下泻,我忙着去请大夫了。”

山子妈走出去,就看到有根在门口。

仿佛发觉到甚么,杏儿猛地转头。

有根叹口气,“倒也不要紧,只是得养几天。”

山子愣愣的看着杏儿的背影消逝在后门口,顾翡坐在柜台里,一眼扫过来,山子瞪了她一眼,扬起鞭子,赶着骡子走了。

只是刹时,那脸上的笑意便消逝了,接着杏儿一扭身,往内里去了。

正看到杏儿站在大堂里,她穿戴一身月红色细棉布的襦裙,腰里束着根蓝色的腰带,衬得那腰肢盈盈一握。

“也就是第一次痛了点,今后就好了。”

“杜鹃,杜鹃,娘做了粥,你起来吃粥。”

山子妈内心好笑,那么死命的吃,没撑死算好的,不过面上体贴的问道:“要不要紧?”

山子妈叹口气,“我给你端过来。”

这天夜里,床板又吱呀吱呀响了半夜,杜鹃闭着眼,听山子一声声的叫“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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