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太冤枉了啊,我的娘娘。”谢珩顺势坐在榻边,伸手搂住了温酒往怀里一带,“明显就是他两偷着喝了,你非说是我不肯意给你,还不肯意把他们叫过来对峙,这事如何能怪到我头上?”
温酒有些含混不清道:“你当是哄小娃娃呢?”
她嘴里的甜味还没退去,说话间,微甜的气味缓缓扑簌在谢珩鼻尖。
她实在是怕了他这缠人的劲儿,悄悄的推了他一把,“我刚喝完药,正晕着呢,要先睡一会儿。”
温酒刚伸手碰到门栓,就听得外头有人悄悄扣门。
他说着话,从榻边摸出一把白折扇来,刷的翻开,悄悄的给温酒扇着风。
谢珩亲身盯着温酒喝完药,拿了一颗糖喂到她嘴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跟哄小女人似的腔调和顺道:“阿酒真乖。”
殿中放了很多冰块乘凉,这避暑山庄本来就要比帝京清冷很多,可饶是如此,谢珩还是一有空就亲身给温酒打扇扇风。
温酒微微翻身,一手枕在颈下,满心好笑的看着他,“你这话如果被首辅大人闻声了,定然又要恼你了。”
连连着三年吃药同用饭普通的温酒都有些吞不下去。
“谁要认账?”谢珩挑眉,丹凤眼里笑意流转,“那两坛子酒我早就备下了,可惜昨个儿被小六小七偷着喝了,一滴也没剩下,要不我把他们叫来,让他们赔给你?”
谢珩携温酒及谢家世人,另有一帮文武近臣至云山行宫避暑。
谢珩幼年时最是俗世翩翩佳公子模样,打打杀杀了好几年,再拿起这白折扇,还是是风采翩翩,款款风骚。
温酒身上的毒性到底还没清洁净,虽说没有在西楚时整天昏昏欲睡,甚么事都记不清那么严峻,却老是时不时有些头晕脑热的。
“嗯?”谢珩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如何了?”
“我给你送酒来了啊。”蓝衣侍女忽的昂首,近乎素面朝天一张脸,却素净夺目的不像话,朝她扬眉笑道:“一别数年,温掌柜认不得人,连酒都不认了?”
谢珩不疑有他,当即眸色微变,低声问道:“是困了?还是头晕的难受?”
谢珩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到榻上,悄悄安设好了,才坐在榻边同她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放心睡。”
可现在,酒一滴没沾到,糖倒是吃的很多。
这一日入夜时分。
真是一点不像朝堂上阿谁慎重持成的晏皇陛下。
夜风自小轩窗处悄悄潜入,吹得四周浅黄色的纱幔翩翩飞扬。
谢珩被看破了也不慌,温热的薄唇悄悄吻在温酒颈边,与她私语道:“你天然是最清楚的。”
他悄悄蹭着温酒的香肩,嗓音含笑道:“那我泡你去沐浴。”
温酒都被他气笑了,“谢东风,你是甚么样的人我还不晓得么?”
清楚就是酒!
同年六月,帝京暑气大盛。
固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四海尚算承平,家国安宁,不是每天都有大事必须得谢珩亲身措置,这真正繁忙的人,就成了首辅大人谢玹,有他把一应事件都措置安妥。
温酒躺在榻上,瞧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去洗洗吧?”
这个谢东风!
温酒微愣,有些奇特道:“你……”
他算准了阿酒不会同小六小七计算,有恃无恐。
温酒赶紧伸手,一把拽住了谢珩的袖子,“你不想给就算了,非要把小六小七喊来陪你演戏做甚么?”
虽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够让谢珩心急如焚的了。
可这行宫当中,统统人都知伸谢珩不准她喝酒,都不敢把这玩意往她面前送,这个小侍女怎的这般胆小包天?
外头的小内侍悄悄扣门,硬着头皮催促道:“陛下,首辅大人有急事相请。”
谢珩说着,便要开口喊门外的侍女让他们去把谢子安和谢紫姝喊来。
可到了温酒面前,还是是我的阿酒我这我那,全然没有在那些臣子面前的帝王威仪。
陛下每天陪着娘娘闲庭安步,看云卷云舒,好不舒畅。
她这般想着,那边谢珩已经出去了,小侍女们悄悄的把殿门合上,只收回了纤细的声响。
他说着,手已经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她腰间的衣带,盛暑时节,本就穿的衣衫轻浮,又在寝殿当中,没有外人,温酒只穿了一件红色交领长衫,外头披着淡紫色的轻纱大袖。
温酒在榻上躺了半晌,轻手重脚的下了榻,把玉枕推到一旁,翻开了底下的暗格,伸手去拿藏在里头的酒,却摸了个空。
温酒嘴里含着糖,满口都是甜的,抬眸,非常无法的看着面前人,“说好了,喝一个月的药,就给我两坛酒的,陛下一言九鼎,如何到了我这里连两坛酒都要认账?”
谢珩手中折扇轻合,含笑起家,“娘娘果然风雅的很,大早晨的还让我去同旁人一道过夜。”
温酒先前同他一道沐浴,被闹了整整一夜,第二日腰疼的下不了榻。
温酒的确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把那张纸揉成团扔到了一边,低声道:“谁说给你藏的?那是留给我本身喝的!”
谢珩丹凤眼微挑,正要说话。
这厮在外人面前一口一个“朕”的,真真是一字千钧,半点也不带摆荡的。
温酒莫名觉着这天更加热了,微微有些脸红,拍掉了谢珩的手,“这么热的天,闹甚么?”
她正说着话,刚起家离榻的谢珩俄然又俯身,缓慢的在她额间亲了一下,而后一边说着“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温酒忍不住笑,劝道:“他既然找你,必定是有事的,你快去吧,我又不是没有你陪着就睡不着觉。”
她拿出来一瞧,只见纸上写着,“谢夫人给我藏的酒。”
“又来了。”谢珩一听这话就头大,当即道:“这阿玹啊,动不动就说有急事,实在压根不急。”
到了这行宫当中,挥挥手内侍宫人们都退了下去,便如同恩爱伉俪普通,近身服侍小侍女偶然候不谨慎闻声这两人说话,都要羞得满脸通红的退开。
温酒见状,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谢珩的脸,“只是有些困了,你莫要多心。”
把她藏着的酒喝光也就罢了,还留着这类纸条用心气她,的确是不想睡了!
衣带虚系着,只需求他悄悄一拉,便会在红罗帐里坦诚相见……
“我的酒呢?”温酒凑上前去看,只见暗格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纸。
温酒看着他因为某种热而面色微微泛红,含笑道:“陛下这血气方刚,硬生生在我面前坐着,还要忍着,只怕是对身子不好。”
然后谢珩就拿酒吊着她,说只要她乖乖吃药一个月,就许她好生的解解馋。
一边衣袂翩然的出殿而去。
青七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配的药越来越希奇古怪,也不但单是苦味,还老是掺杂着乱七八糟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温酒气的一把将暗格关了归去,起家走到殿门去上栓,今个儿谢东风如果揣摩不出自个儿错在哪儿了,就别想进门。
就算真的把小六小七叫过来了,那两个小的也机警的很,晓得轻重,晓得嫂嫂用药未止,不能喝酒,天然会帮着演戏。
她不得不临时放弃了这个动机,抬手翻开了殿门,一昂首就瞥见面前的蓝衣侍女低着头,双手把木盘托得高高的,盘中放着两个大坛子,还未开封已闻其香。
温酒躺在榻上,脸上热的短长,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额间,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谢东风真是……”
第681章??番外避暑
小侍女们见了,都对这份体贴详确自愧不如。
加上谢家一世人都在,团团聚圆的,恰是人间最欢乐之事。